“这是不是,竹小姐惯用的弓箭?”暗卫刨开厚重的雪,露出来的,是暗红色檀木做成的弓箭,尖锐的箭尖上,还有猩红的血迹。(
然幽濯眯了眯眼,“是。”走过去,一把拿过弓箭,冷了眉目。
“那……”暗卫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山崖底。
这是离山崖缘最近的地方……况且,箭上的血迹,还不知是不是竹昔琴的。恐怕,九死一生。如果这里找不到竹昔琴,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竹昔琴被人带走了,二是,她掉下了悬崖。
然幽濯几乎是一瞬间的,否定了第二个可能。
“是不是被人带走了?”然幽濯的声音是冰凉的,随着寒风,尽散。轻得像是,没人说过那句话一样。
“不太可能……”一个侍卫走上前来,手上拿着一块木牌,神情复杂,“对方是烨鸢的人。”
江湖上无人不知晓烨鸢的做事风格——他们杀人,务必要确认人死了之后才会罢休。
然而,暗卫勘察了附近的行战痕迹看来,知晓了,是烨鸢的人胜了。
那么、那么……
“住口。”然幽濯握紧了拳,语气却很平稳,眼里是刻意抑制住的冷静,“住口……”
***
十一月六日晨,距胥王大婚的日子已过了四日,而对那场盛大的婚礼,人们依旧津津乐道。
“哎,胥王可还在找?”
茶馆外,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斟着茶,说起四日前那场本该记入史册的婚礼,不免唏嘘。
他对座的男子接话,“还在找呢,都四日了……不眠不休,说是没停过……只找到了一个琉璃瓶,不知哪家小姐,得胥王如此垂涎……听闻是掉落山崖?那还怎么找得到……”
“诶诶,这话可说不得!”邻座的人听见他们在讨论那件婚事,连忙插过来,“你们不知道?听说胥王的管家前日刚说‘找不到了,王爷,放弃吧’,下一秒就被胥王打了一掌。还有人说,胥王当日留下一句‘谁敢再说类似的话,死。’”边说,还边模仿出那样的语气。
一开始说话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真是个红颜祸水,原来那样耿直、严谨的胥王爷都……唉。”
不知是谁一声叹:“可怜欧阳小姐了,大婚之日,竟被抛弃了。”
几人正说着是非,不知是谁的是,谁的非。
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从几人身旁驶过,其中一人只正巧看到车中一人面容的一角,长得俊俏。只淡淡将刚才说话的三人望了望,收回视线,扶着帘子的纤长的手收回,马车长扬离去。
“这……”孙郝收回了手,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然夕言微阖了双眼,操着双手,神情淡然,“别信。”
“市井上的话……听半分就够了。”说完,然夕言睁开了眼睛,眼里是魄冰的凉意。
“我知道……”孙郝看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唇,没能说上半句话。
孙郝随然夕言回了墨王府。
他没有时间回孙府看一眼,即使,他挺想念家里的那人。
丫鬟将然夕言和孙郝领到婷雪苑,林玄程、炎亦云和方朝都在,三人坐在凉亭中,炎亦云和方朝正执手下棋,林玄程望着亭上正在融化的雪发怔。
房中走出来一个美人,美人手里端了个水盆,递给一边的丫鬟拿去退下,叹了一声,正打算说话,却看到了正走过来的然夕言和孙郝,嘴巴张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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