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然,楚易才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来笑道:“刚才有些入神了,不好意思。”
那老先生笑了笑,继续给楚易倒了一杯,缓声道:“你平时也经常品茶吧,说说我这正山小种有什么不同?”
楚易点了点头,端起杯子细细的品了起来。
之先他还是喝有些急了,这一次倒是静下心来,然后细细的品味。
看着楚易闭上眼睛的样子,那老先生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什么,只是扫一眼楚易放在桌上的那本书。
《思想政治》,现在还有学生喜欢看这个?
看了一眼,他也明白楚易是今年这一届的新生。
“老先生,如果我没有偿错的话,这正山小种里似乎加了一种乌梅加以薰制,后味有一丝淡淡的酸感,更易生津。”楚易放下杯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不错,不错,这茶之中的确加以乌梅薰制。可惜,这种茶不能放置太久,倒是有些遗憾。”说着,那老先生又给楚易添了一些。
对于这点楚易倒有些知道,因为正山小种越放得久,味道越香醇。
“对了老先生,您可知道当年这中大的格局是何人所布吗?”刚才楚易细看过那格局图,发现这中大竟然是一个风水局,俗称金钟拜佛。当然,真正让楚易好奇的是在金钟拜佛之中,竟然还暗藏玄机。
这种格局主文贵,对于大学而言再适合不过了。在民间的风水师之间,也会有人能布置这种格局。显然,楚易的并不是简单的金钟拜佛,而是加强版的。能布出这样的格局,必然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是玄门中人。
“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本人姓汪名柱,是中大一名即将退休的一位老师。至于你刚才这个问题,倒是问对人了。”说着,汪柱看了一眼楚易,感觉有些古怪。
“学生楚易,请汪老师赐教。”楚易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这个汪柱竟然还真的知道,不由的大感兴趣。
“这中大是孙先生创立的人世人都知晓,却不知道当年孙先生当年旁边跟着一个老道士对这中大做了多少的贡献。学校该怎么建,建多大,建多高,都是那个道人定好的,据说还有数个极为厉害的风水阵。”汪柱捋了捋须,语气之中透着一丝自豪。
那一丝自豪自然没有逃过楚易的眼睛,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眯着眼睛问道:“想来,那个老道长俗家应该姓汪吧?”
来的时候,楚易在路上就听那李青霜把中大的历史讲的清清楚楚,可是却没有一提到一个什么道士。
汪柱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察言观色的小子,你猜对了,那个道长的确是我们汪家的一个先辈。不过,他那一脉却没有传下人来。”
说着,那汪柱脸上浮现出一些遗憾的表情。
“倒让汪老师看笑话了,小子不过也是胡乱一蒙,还真蒙着了。”楚易打了一个马虎眼,继续品着茶,心里却在分晰那几个隐藏在金钟拜佛之中的三个小风水阵。
一个聚灵阵,一个封魔阵,一个藏兵阵,安置在这金钟拜佛之中就有些古怪了。跟他的命格相冲的,是那个封魔阵。他的体内可是封着一个玩意儿,难怪会跟它的风水命气有些不对路,所以有些被厄运缠住了,才会有不少的麻烦事找上楚易。
“你是今年的新生吧,是哪个系的?”也不去拆穿楚易有意打马虎眼,那汪柱比较好奇的是楚易应该明天就放假了,怎么还有闲心跑到这边来看风景,而不是跟其他新生一样到处去野玩了。…,
“汪老师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小子是新生了。我是心理系的,不知道汪老师是教什么的呢?”说实话,楚易还是头一回跟教师这种职业的人打交道,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你就少拍我这老头子的马屁了,什么目光如炬,都快看不清字了。教书,那倒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就是一个闲着无事的老人,时常来这边品品茶,看看我们中大的风景。也不知道,我这老骨头还能看几年。”有些感慨的说着,那汪柱不由的有些出神了,似乎有些无奈岁月的无情。
话入耳中,楚易不由的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那汪柱的面相。
“汪老师说笑了,以汪老师您的面相来看,少说也能活九十几岁。”话一出口,楚易就暗道一声‘坏了’。
“面相,你还会看面相?”汪柱一愣,有些狐疑的盯了楚易一眼。
正巧,一阵风拂过,将楚易那本书吹开了大半,露出了夹在中间的罗盘。
“会一点点毛皮。”楚易挠了挠头,这个汪柱可不是那个何欣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相信自己是个相师的事情。
看到楚易那个罗盘,汪柱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能让我看看吗?”
楚易倒没有小气,将那个罗盘递给了汪柱。只是他好奇,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这是金星紫檀?”汪柱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个罗盘,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嗯,是金星紫檀。”楚易倒没有隐瞒,那种檀木虽然珍贵,但是他在荒山的时候还见过两大段,还用它雕了几个小物件,其中一件是一只貔貅,就挂在他的脖子上。其他的,都送给荒山的人了。
“好家伙,够奢侈的。我们家里也有一口传下的罗盘,是用小叶紫檀做的,跟你这一口一比,倒有些小家子气了。”说着,那汪柱将罗盘翻到了背面,细细的看了起来。
在罗盘的背面,包着一层包浆,向人述说着它在历史里的那份沉重。
一个个古怪的细小符文,看的汪柱不由的有些痴了。
“看起来,应该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吧,这雕刻手法,似乎是清朝的。”汪柱恋恋不舍的把东西递还给了楚易了。
楚易能看出来他想再看一会,不过他并没有说穿。这东西毕竟不是一般的罗盘,而是有着四百多年历史的传派之物。
“对了汪老师,你们家里的那个是那个道长传下来的吗?”将罗盘收好夹书中,楚易才缓声问了一句。
“嗯,你想不想看看,改天请你去我看看。对了,你怎么随身带着它,难不成你还是风水师不成?”汪柱的那个先辈就是一个风水师,一口罗盘随身不离,直到他在战火之中受了枪伤,才让人把那口罗盘交到了当时他的弟弟手上,让他一定要把罗盘保存下来,能保一家平安。
虽然他的那个弟弟心中并不信,但毕竟是自己哥哥的贴身之物,所以就收了起来,一代一代传下去。
说来也怪,他们家后来就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平平安安。
“算是初学吧,我从小是被一个风水师带大的。”随身拿着一个看起来就有来年的罗盘,说自己跟风水师没关系,人家信吗?
再说了,风水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多受人追捧,特别是有些官员,时不时还找一些大师看看风水,算算运程之类的。比起开国之初,风水师又开始在全国各地活跃起来,更有不少人靠着它发家致富。…,
“没曾想,你这小小年纪竟然还是一个风水师。你倒说说,我们中大是什么格局?”汪柱一下来了兴趣,抛出了问题。
“金钟拜佛,不知道晚辈有没有说错?”楚易看那汪柱的样子,应该对此有些了解,不然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的确是金钟拜佛。对了……”
两人你问我答,一直聊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最后楚易拒绝了汪柱的邀请,回到了宿舍。
对于那个汪柱还是很感兴趣的,在聊天的过程之中发觉他饱学识认,肚子里尽是一些好料子,对于古玩也有涉猎。据他自己所说,他家里收藏不少。
在荒山的时候楚易一个盗墓贼学过一段时间,古玩鉴别自然也是重要的一块。只是他空有理论知识,却实没有亲自鉴赏过一件,所有心里有些痒痒的,想去见识一番。
要不是要回去宿舍看看他们几个,恐怕楚易早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汪柱上他家去了。
再来,他还要去解决一下封魔阵的事情,想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玩意儿,竟然用得着封魔阵。当然,他更加好奇那个汪柱的先辈是哪个玄门门派的弟子。刚才在聊天之中楚易探过了汪柱的口风,却没有得到有用的资料。
也许,去那个封魔阵看看就能看出究竟。
一路急行,楚易赶回宿舍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在他的桌子上却发现了张寒林的一张字纸才发现他们今天早上去古武社训练了,担心楚易昨天晚上喝多了,所以才没有叫上他,让他下午到心理系的二号食堂那边去,他们中午在那里等楚易一起吃饭。
会心一笑,将纸一揉,楚易心里流过一丝暧意。
这几个看起来是大老粗的家伙还是很细心的,对自己也很照顾。
放好罗盘,楚易往那二号食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