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祁厉,就在她悻悻的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张鲜红的请帖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心中一喜,猛地抬头,结果……
当看清眼前递给她请帖的人的容貌时,她整张脸色都变了,变得无措,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甚至僵持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让本来就凝固的气氛,更显得尴尬许多。
让她意外的是,祁厉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抓着她质问,咆哮,指责,却微笑着说:“我就是正好要进去,我朋友没来,所以手中多了一张,你不是渴望当一名摄影大师吗?这次应该是次很好的学习机会,拿着吧!”
她不愿意接,他硬是送到她的手中,轻声说道:“惜惜,我知道你心里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不过无所谓,我能体谅你的苦衷,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这话,景惜想哭。
她一直知道,祁厉是一个绅士优雅的好男人,善解人意不说,还从来不会强人所难。
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让自己伤心难过一次,更不会对她大声说话。
虽然时过境迁,虽然分别了六年,可是他还是这么对待自己,她真感觉自己好对不起他。
伸手接下那一张请帖,她努力克制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笑着对他说:“谢谢。”
他也笑起来,笑容虽然有些沧桑,却显得很惊艳迷人。
“对于我,你还客气什么?我们不做夫妻,但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她低头含笑,轻轻的‘嗯’了一身。
他笑容迷人,走上前,长臂揽在她的腰间,用种温柔又电死人的xing感磁音说:“这样,你不会介意的吧?”
此刻的景惜,就算心里有些不自在,可也不好拒绝他了,所以她勉强对他一笑,俩人把请帖交给工作人员,走了进去。
这场摄展开办虽隆重大气,却没有多少作品,作品虽少,但都是精中之精,景惜第一次来看圣桀的摄展,看上第一幅人的摄像,就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曾经,她只是在报纸上,杂志上看过媒体对圣桀的报道,也看过杂志复制出他摄影的作品,不知道是不是复制的看上去没什么感觉,而此刻,亲眼看着他亲手拍摄下来的东西,真心觉得那是一个用灵魂跟摄影结合而才拍摄出来的东西。
不仅景惜惊叹,就连在场看摄展的好多人,都对大厅里的摄像赞不绝口。
她真的好荣幸今天能进来亲眼看到这么多好的作品,要是自己也能摄影出这么好的作品,那该有多好啊?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轻轻的响起祁厉的声音,“这么多作品,你最喜欢哪一幅?”
景惜一怔,扭头看他。
男人挑眉,示意她对着整个大厅内的作品做出选择。
景惜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既然说自己喜欢的一幅,那她就不客气了。
走到一幅老人,父母,孩子的摄像前,她指着上面的人说:“这一幅,很真实,体现了现实社会某些家庭的状况。”
“你看他们一家四口脸上的表情,神态,我想随便一个人看,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幸福两个字吧?还有他们脚下的这一条狗,连狗的眼睛里仿佛都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我很想知道,圣桀到底是怎么拍出这种效果的?”
“你想见他?”祁厉见她满脸仰慕圣桀的样子,心尖儿虽然有些酸楚,不过,他还是想满足她。
“其实,我之前跟他认识。”景惜微微一笑,看着祁厉说:“他也教过我摄影的心得,不过没多长时间,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她跟圣桀认识?
祁厉不解,追着景惜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权亚集团,我当时在那里当他的实习摄影助理。”
祁厉只是沉着脸闷了会儿,一会儿后,他又恢复正常,指着景惜进入另外一跳通道。
看见好多人都走过去了,景惜好奇的问,“那边还有作品吗?”
祁厉说:“没有,这些作品将用来现场拍卖,拍卖的钱,会用作公益基金。”
景惜脸上又是几个问号,好吧!她只知道过来看摄展,却不知道圣桀开这摄展的原因,罪过啊罪过。
陪同景惜步入拍卖大厅,找了位置坐下,祁厉俯在她耳边低语,“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景惜笑盈盈的点头,“你去吧!”
祁厉离开了,并非真去洗手间,而是去了圣桀的后台。
经过几道关卡,祁厉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圣大师。
圣大师并没有所有人想象的那般,或许是一个老头,或许是经历过许多人生感触的穷人,他,是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出生高贵,年龄也不大,不过26岁。
所以见过他的媒体,都称他为天才摄影家。
祁厉不知道跟圣桀何时认识,俩人一见面,就是一个法式大拥抱,微笑对视,仿佛旧友重逢。
“什么时候回来的?”指引祁厉坐下,圣桀亲自勘茶。
“回来好几个月了,一直在忙接手我父亲工作的事儿,所以没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圣桀轻笑,“没过来好啊,要是我早知道你来了,非求着你脱光了当我的模特儿不可。”
他伸手拍拍祁厉的假腿,“嗯,感觉还不错,看不出来。”
祁厉哼笑,“就算看不出来,你也别想打它的主意,当模特儿这种事儿,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圣桀一双无辜又显得渴望的眼神看过来,“祁少,你是知道的,我要的就是这种特别的东西,一个男人戴着假肢,都能活得这般潇洒自如,你说,要是把你脱光了来拍摄,效果是不是会很震撼?”
某人的脸都黑了,冷了语气吼道:“我说了,你少打它的主意。”
“靠,不给就不给吧!干吗拉着个脸啊?”
圣桀随手捞起茶几上的资料,递给祁厉,“你看看,要是这次拍卖的价格超过上亿,这个片区的留守老人跟孩子,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祁厉接过资料,看了看,点头:“嗯,希望能有我们预想的效果。”
叹了一声,祁厉突然想到什么,转问圣桀,“你之前是不是有个摄影助理,叫景惜?”
景惜?
他怎么突然提到景惜?
圣桀的脸色暗了暗,却又不经意的点头,“嗯,怎么了?”
“她看中你的那幅‘天伦之乐’了,你留着别拍卖,我买来送给她。”
“……”圣桀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祁厉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用他问,他自觉开口,“她就是我心里的那个女人,可惜,她结婚了。”
景惜是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这个消息,到是让圣桀很吃惊,曾经的曾经,他也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并且经年不忘,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
景惜,景惜……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会是景惜?为什么?
“记住了,‘天伦之乐’那副像别拍卖,我留着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还有三天就是她的生日。”
祁厉说得满目都是期待看到景惜笑容的样子,那眼神里,圣桀分明看见了痴恋,对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的痴恋。
好吧,他之前不应该有什么遐想的,既然她是他们两个的,那他以后,会学会什么叫放弃的。
虽然天鹅湖那一次意外,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一次意外。
“我知道了,到时候会让人包装好送到你那儿去的。”圣桀一副豪爽的样子说。
祁厉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去现场。”
“嗯!”圣桀目送他离开,笑容显得有片刻的僵硬。
……
时间一晃,下午了,权湛野从公司出来,先一趟去了医院,见贝儿睡着了,他就没有出面去见他,转身便回了家。
他以为,景惜会乖乖在家做一个全职太太,没想到……
回到家后的权湛野,没有看见景惜,到先看见苏沫在客厅里看电视。
苏沫见他回来,赶紧起身过来,殷勤的给他脱外套。
那男人却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这些工作就不用你做了,你的任务,照顾好自己跟孩子就行。”
苏沫有些尴尬的杵在那儿,抿了抿唇,“小惜不在,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这一听,好似她知道景惜在哪儿一样,权湛野问她,“她去哪儿了?”
苏沫埋头说:“我见她是早上出门的,上了一辆车,到现在都没回来。”
“……”
她如果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权湛野总会莫名的担心她不会回来了。
想到她决定把苏沫留下,是不是后悔了,所以干脆自己走了,再也不要回来看见苏沫而让自己伤心了。
反正权湛野心里挺不舒服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暗沉了脸色,浑身冰得发冷。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苏沫添油加醋的话了,王嫂走过来,打抱不平的说:“太太哪有上什么车,那就是一辆出租车,她不是喜欢摄影吗?今天桀少开摄展,所以她去看摄展了,会很快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