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厉跟景惜相识的事,权湛野竟然不追究了?这让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不怪她?
非但不怪,反而还有种在讨好她的感觉。
他自己是没意识到,可景惜意识到了。
因为这个下午,他一直在围着她转,就连吃晚饭的时候,席间三个人,他都完全忽略苏沫,一心只在她身上。
权湛野对景惜的在乎,让苏沫心生妒忌。
晚饭过后,权湛野又要跟景惜上楼,苏沫实在看不下去那男人对自己的无视了,眸光一闪,诡异丛生,立刻按住自己的腹部,苦痛的叫喊着,“湛……湛野,我肚子好痛!”
刚走到半楼的景惜和权湛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回头……
只见苏沫按住腹部,神色苍白,虚弱又无力的对着他们说:“不知道怎么的,好痛,我肚子好痛,湛野,是不是孩子……孩子在踢我啊?”
闻言,权湛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景惜,只见她冷眼扫过苏沫,片刻停留后,又朝楼上走了去。
权湛野再想跟着去,却又听见苏沫叫道:“湛野,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们的孩子吗?湛野……”
实在忍无可忍,权湛野最后还是选择下楼来了,吩咐王嫂,“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王嫂赶紧去做,苏沫脸色随之一变,立马假装稍微好点儿的样子。
“估计就是孩子踢了我一下,现在好多了。”
男人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两个月都不到,孩子还没成型吧?”
下一秒,苏沫的嘴巴成了o型。
她是有多傻啊?竟然说出这么可笑的理由?
她抬头看着面前冷面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楚楚可怜的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要你多关心一下我们的孩子。”
他剑眉微蹙,眸光森冷,看着她,眼眸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苏沫,我警告你,想要继续待下去,就给我老实点儿,孩子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别企图用孩子来做达成你想要的目的,否则……你跟你的孩子,都将成为陪葬的牺牲品。”
他冰冷的声音,无情的态度,惊骇到她了,接下来,她果真就闭着嘴巴没敢再出一声。
权湛野冷眼扫过她,上了楼。
那一刻,苏沫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好像不管她怎么做,这个男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就算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多把一分怜惜送给她。
可景惜呢?就算去外面跟别个男人私会,他知道了竟然都不对她怎么样,还低声下气的在她面前求她。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她啊?像景惜那种低贱卑微出生的人,怎么可以得到他的宠爱?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总有那么一天,她会让景惜付出代价的,总有那么一天,她也会让这个男人后悔的。
……
夜晚,沉寂又显得漆黑的房间里,景惜不要,权湛野就没去强迫她。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进入深夜时,却都难以入眠。
景惜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权湛野似乎也感觉出来她的困扰了,企图伸手过来抱她。
景惜感觉他一碰到自己,就赶紧让开一步,转移话题,“贝儿的病情好些了吗?”
权湛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无奈的缩了回去。
“好多了。”
“她现在在哪儿?”景惜又问。
“医院。”
“那我明天去看看她!”
“你不要去吧!”他一口拒绝她,“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没有妈妈的缘故,她似乎不太喜欢女性。”
“……”静默片刻,景惜又忍不住问,“她妈妈是怎么死的啊?”
这下,轮到权湛野沉默了。
她妈妈是怎么死的?水灵是怎么死的?权湛野突然有些心慌,猛地坐起身来。
景惜好奇,也跟着坐起身来,拉开房间里的灯,见权湛野埋头在膝盖处,好像听难受的样子,她伸手去碰他,“怎么了?”
“胸口难受。”他掀开被子下床,直接摔门去了卫生间。
景惜看着相邻的房门,静默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景惜已经困得睡着了。
这个晚上,他出去了,去了房顶的天台。
第二天一早,景惜醒来没有看见权湛野,听王嫂说他一早就出去了,穿得很体统,应该是去公司了吧!
景惜也没管,却在吃早餐的时候,迎来了某人。
那是听到门铃声响,王嫂还在别处忙碌,景惜就自己去开门,门一打开,看见眼前的人时,她足足愣了半分钟。
“很意外吗?”男子笑问她,精致得近似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顿时让景惜陷入了一阵少女时期的幻想。
所谓的白马……王子,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吧?
以为今天的他,穿的就是一身白色休闲服,很特别,很帅气,越看越觉得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
“景惜,你觉得你一直这样盯着我看,合适吗?”圣桀垮了脸,皱眉凝着她质问。
下一秒,景惜反应过来,小脸蛋儿一阵绯红。
她有点纳闷,自己并不是帅哥控啊,为什么会被圣桀的外表吸引呢?
多看两眼无所谓,可是她刚才……好像是有点失态了。
“抱歉!”她赶紧鞠躬,满带歉意的说:“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圣桀笑起来,“这不怪你,谁叫我这么吸入人的眼球呢?”
“呃?”
“哈哈,在这里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说话豁达开朗的圣桀,好像又回到了景惜初次跟他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她以为大师级别的人物,都很严肃老态的,没想到圣桀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他年轻,风趣,还很有实力。
说到底,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二少爷,您怎么来了?”
还不等景惜问出口,身后就传来了王嫂的声音。
只见圣桀微笑着越过景惜,走进屋里去拥抱王嫂,“好久不见王姐姐。”
呃!!!王姐姐?
景惜站在一边,有点儿懵了。
王嫂笑拍他的肩膀,“别叫我姐姐,我都一把年纪了,对了,你怎么来了?先生之前不是……”
“他让我过来的。”圣桀的脸色突然沉了几分,对着景惜说:“他让我来当她的老师,说只要我能让她梦想成真,我就能进权家大门。”
“啊?”王嫂震惊了,景惜也震惊了。
只有当事人笑着走过来拍景惜的肩膀,“景惜啊,虽然你很笨,不过为了能让我早些步入权家大门,你一定要努力一点,争取拿到明年权会第38次摄展冠军,知道吗?”
景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权湛野让他来的?
而他……
她一直都怀疑,圣桀跟权湛野一定是亲兄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两兄弟会搞得如此水火不容。
现在权湛野又把他叫来帮助她,竟然只是为了完成她的梦想。
她是不是该感动一下权湛野为自己做的这些?
但不管他们兄弟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想必时机一成熟,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吧!
既然是权湛野让圣桀过来的,她当然不会辜负他,好好的学习,争取夺下下一届的摄影冠军。
俩人吃了早餐后,圣桀带她去后花园,拿着摄像机,摄影杂志,坐在太阳伞下,一边喝咖啡一边给她授课。
授到一半,景惜忍不住打断他,“为什么你要步入权家大门啊?之前你带我去机场的时候,好像跟权湛野水火不容的样子,怎么现在又……”
圣桀最烦躁别人在他授课时打扰她了,他停下来后,脸色明显不好看很多。
景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解释道:“我就是好奇,心里的问题没弄明白,我无法专心听课。”
他盯着她,少了之前的风趣,“真想知道?”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
“我是权家的私生子。”
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景惜愣在那儿,突然好后悔自己问他这个。
圣桀完全没理会她的反应,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也不姓圣,圣桀只是我的艺名而已,其实我的真名叫权云翔,因为我的母亲破坏了大哥的家庭,所以大哥不让我踏进权家。”
“我之所以要让自己踏入权家,改姓权,完全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可是大哥他对我母亲怀恨很深,因此他把怒气也转移在了我的身上。”
他转眼盯着景惜,“这次,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崇拜我的作品,他为了让你梦想成真,或许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景惜,当初你选择嫁给他,是正确的。”
“……”
景惜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从他黯然的神色看来,他好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好像……跟自己一样,从小寄人篱下,受尽屈辱跟折磨。
这样的圣桀,莫名的让景惜觉得跟他同病相怜,她也莫名的感觉心疼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