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景惜噩梦惊醒,满头大汗。
权湛野握着她好的那一只手,满目心疼,“怎么了?痛醒过来了吗?”
景惜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看着他那一脸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她无力的摇摇头,“没事儿!”
再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裹上了好几层厚厚的白纱布,她好奇的问他,“我的手……”
“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要好好的静养,不出半月,就会康复了。”
都动手术了,这么快?
景惜想要坐起来,却被权湛野按住,“不要动,司绝说你先这样保持12个小时,你睡了几个小时,再过几个小时再动,不然又会让缝口裂开。”
她果然就没在动,口渴了,她只是一个眼神,还没开口,他就迅速的把水送到她了的嘴边。
景惜第一次被他这么照顾,不管这伤是他弄的,还是自己伤的,总之能看见权湛野这么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她很感动,以至于在喝水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他问她,“怎么了?还在痛吗?”
她还没回答,他生气的对着病房外喊,“来人。”
马上,一个护士走进来,毕恭毕敬,“什么事权先生?”
“她很痛,你们就不能给她打麻药吗?”
那护士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前面的两个人,怯生生的说:“权先生,这是慕教授的意思,说了一直打麻药会影响康复,所以……”
“我没事儿,你不要怪他们了!”景惜出声,打断了权湛野对护士的刁难。
既然景惜说没事,那权湛野也没什么好说的,挥手让护士退下。
病房里,又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景惜坐在床上,低着头,目光静静的盯着受伤的那只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怪怪的。
谁知道,权湛野又伸手过来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你的痛,等你好了,加倍还在我身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前提是,咱不离婚,嗯?”
景惜被他双手一握,身子莫名的多了一阵暖流,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真的没想到呢,一只手受伤,会让他替自己担心成这样,还使劲的在她面前求原谅。
她会原谅他的,不过在原谅前,她又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离婚呢?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好,相反,比我好的女人大把都是,为了我,你放下你的身段,在我面前,你低声下气,这些,完全颠覆了你的形象,我在你眼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叹了口气,松开握着她手的手,坐在一边,沉闷着半响都没有说话。
景惜看着他,渴望他明确的告诉自己,他之所以在她面前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爱她吗?
要是爱她,或许他也不会跟苏沫在一起了吧!
半响,权湛野扭头来看着她,目光很深沉,神色也淡漠得看不出有其他的情绪在里边,可是,他还是又握紧了她的手,答非所问,“我们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反正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跟任何女人来往,更不会不回家了,嗯?”
他不说,他还是不说,景惜心里又有了猜疑,怀疑他还是有事瞒着自己,可是他不说,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理由。
她垂下头,脸色突然变得很失落。
真的就这么原谅他吗?那祁厉怎么办?她可是答应他的,要一辈子照顾他。
……
慕司绝心血来潮,一个电话打给了祁厉。
现在的祁厉正在跟韩禹收集权湛野的资料,为下周五景惜的离婚做准备。
突然接到慕司绝的电话,他到有些意外。
“不是还没到复查的时间吗?这么提前给我打电话了?”
慕司绝抿唇轻笑,“有一个坏消息,跟一个不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跟不好的消息?祁厉一听,对着慕司绝就吼,“你脑子秀逗了吧?”
“到底要不要听,保证你感兴趣。”慕司绝阴阳怪气的。
祁厉也就当玩笑听,“你说吧,不好的消息。”
“咳咳~~”清了清嗓子,慕司绝假装神秘兮兮的说:“不好的消息就是……你非娶不可的那位姑娘,她的手受伤了,骨头碎裂,蛮严重的。”
这一听,祁厉猛地抬起头,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戳了一下。
紧接着,他问,“她怎么会受伤?现在在你那里吗?”
“嗯,听说是被门夹的,是在我这里,不过陪同她的,还有她的丈夫。”
听到后面一句话,祁厉本来准备起身赶去医院的,结果,又迟疑了不去。
景惜受伤,跟权湛野有关?难道是因为景惜提出离婚,他不肯,所以就对她实施了家暴?
他还是有些坐立不住了,起身要赶去医院看看她,要真是权湛野的家暴,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迈开步伐要走,却突然被身边的韩禹叫住,“你去哪儿?”
祁厉转身看着他,样子很紧张,“惜惜受伤了,我要去医院看她!”
他刚要走,韩禹云淡风轻的又道:“你现在去了,对离婚没有帮助,反而会给她造成困扰。”
“可是她受伤了,骨头碎裂。”祁厉忍不住大叫起来,景惜受伤了,比他自己受伤他都觉得心疼。
“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你也不能去。”韩禹说话还不是一般的毒。
祁厉定住了步伐,冷静想想,他现在要是去跟权湛野撞个正着,那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叫他坐以待毙吗?他又坐不住,他担心她,担心那个男人会以残暴的手段对付她。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将那个男人绳之以法的。
“阿厉,她受伤,你是不是怀疑是家暴?”韩禹问。
祁厉想都不想,直接肯定,“一定是家暴,惜惜说了,他不肯离婚,肯定是这次接到法院的传票,所以对惜惜采取了报复手段,禹,能用什么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我害怕惜惜要是待在他身边一小时,她就会多受一小时的伤。”
韩禹垂眸,想了想,抿唇说道:“这要是家暴,那就好了。”
这话让祁厉听着不爽了,“你什么意思?希望惜惜受伤吗?”
“不,只要景惜死不了,只要景惜身上的伤属于家暴,就算他权湛野有通天的本事,这场婚,他还非离不可。”
这一听,祁厉到想通了,可是,他还是担心景惜受伤,哪怕现在去医院偷偷的看她一样也行,所以,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跑去了医院,韩禹拦都拦不住。
祁厉并非那么鲁莽之人,他赶来医院,并没有直接冲去看景惜,而是去找慕司绝了。
在慕司绝的办公室里,祁厉的神色明显看上去很紧张,拿着景惜的病例单,看得眼眸猩红,双手发颤。
前面的慕司绝好心给他倒一杯水来,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撒盐,“她丈夫一直在守着她,看上去,也挺心疼的样子。”
“他心疼?”祁厉一声冷笑,扭头瞪着慕司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他弄的,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肯定是受不了惜惜跟他提出离婚,所以对她实施的家暴,这个男人,简直连晴兽都不如,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祁厉气愤填膺,要不是想到现在冲过去不好,他非揍一顿那男人不可。
慕司绝困惑了,好奇的问,“你说……景惜跟他提出离婚?”
“是。”他说话的语气,满腔带着怒火。
“为什么?我见他们俩挺好的,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你别多问。”祁厉甩给他一句话,转身摔门就走。
看着那道被摔上的房门,慕司绝若有所思。
景惜要离婚?她不是跟权湛野挺好的吗?怎么要离婚?难道是因为她跟祁厉的关系?
想到可能就是,慕司绝坐回沙发上,觉得自己有点儿进退两难。
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兄弟啊,这要真是在闹离婚,那他这个知情者该怎么做?现在告诉阿湛,景惜之所以离婚,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吗?
这样对祁厉不好吧!
所以他很为难啊,早知道就不告诉祁厉景惜受伤的事了。
此时
景惜的病房
权湛野正在喂她吃饭,害怕烫着她,他硬是细心的吹凉了再送到她的嘴里。
他对自己做的一切,点点滴滴景惜都看在眼里,感到到心里。
想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冷漠又爱刁难她的权大爷,对比此刻的权大爷,景惜真的觉得他变了好多,都是为自己而变的。
他能为自己变得这般放低姿态,是不是就证明,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很重的分量的。
要真是这样,那她提出的离婚,还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吃饱了吗?”不知不觉,一碗粥吃光了,她都没发觉,痴痴的看着他,习惯的张开嘴巴,等他把吃的送到她嘴里。
听到他这一问,她方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颊,“嗯,饱了。”
权湛野放下碗,用餐巾纸在她的唇角边擦了擦,动作很温柔,眼神里也尽是柔情蜜意。
殊不知,这一副温馨和谐的画面,正好就被门外的某人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