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抱着一叠文件夹的Kevin再次出现在赌厅当中。
而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有几名澳城最好的私人会计事务所的顶级金融会计在这里等待。
虽然百亿美金的豪赌从未出现过。
但上亿的赌局却并不少见。
其中有不少人都会以资产抵押的形式来充当赌资的。
所以澳城的各大赌场,与这座城市里的一些有名的会计事务所都有联系。
等到Kevin回来之后,几名会计立刻就开始对Kevin名下的资产进行检验。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过去。
赌厅内,所有的赌桌都已经暂停,就连贵宾厅里的一些豪赌客人都闻风而动,将林宇和Kevin的赌台围满了。
毕竟这一次的单局赌资就是百亿美金。
即便是那些参与豪赌的客人,都未必能找出全部身家有这个金额的。
凡是听到消息的人,谁都不愿意错过。
过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事务所的人验资完毕,走到林宇跟前说道:“余先生名下的资产,保守估计,在五十五亿美元左右……”
会计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通过计算和验证,质押条件完全符合。
“姓林的,我的赌注已经下了,该开牌了。”
他倨傲地扬起了头,一脸的志得意满。
在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之王,一切都尽在掌握当中。
对面那个家伙,确实很难缠。
将虚张声势的套路,玩的炉火纯青。
若不是他提前看到了林宇的底牌,还真有可能被生生吓退。
但现在嘛,说什么都晚了。
这家伙自己个儿,跳进了圈套里。
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黑了。
五十亿美金,呵呵,别说是他Kevin为之心潮澎湃了。
恐怕无论是谁来,都不会将这块肥肉给放出去。
两人重新走到了赌桌前,撤去了罩子。
Kevin落座后,嘴角慢慢上翘,勾勒出一抹谜之自信。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慢慢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缭绕。
“游戏到此结束,我要亲手送你下地狱。”
说话的同时,他抽出底牌,用力地往桌子上一甩。
“我四条a,林宇,开牌见我。”
得意的笑声,在赌厅里回荡。
在这一霎那,Kevin感觉好像站在了云巅。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对面的失败者。
当Kevin翻开底牌的那一刻,林宇身子往后一仰,脸上不禁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不愧是赌王的儿子,果然够犀利。”
他轻轻地摇着头,喃喃自语着。
看到这一幕,Kevin更加笃定了自己的胜利。
眼前的对手,已经明显地露出了败象。
“林宇,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快开牌。”
胜利唾手可得,他忍不住急声催促。
赌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林宇的身上。
只见,他颓然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不过,你今天不走运,四条遇到了我的同花顺。”
说话间,林宇轻轻地翻开了底牌。
一张红桃4,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嘶嘶……
倒吸凉气的声息,不绝于耳。
同花顺,遇到了四条a。
冤家牌,万里无一的冤家牌。
Kevin呆呆地站着,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那张红桃4。
一瞬间,心情从云巅直落谷底。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是方片四,怎么突然变成了红桃4……”
他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着,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
许久过后,Kevin突然反应过来。
他指着林宇,大吼大叫道:“这局不算,你出老千,你竟然敢在这儿出老千,你的底牌明明是方片四,怎么会变了呢,肯定是出千……”
面对Kevin的愤怒质疑,林宇却表现的不慌不忙。
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又凭什么说我出千?”
听到这个问题,Kevin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你的底牌就是方片四,别想着抵赖,我早就在监控里看得――”
“哦……原来是在监控看了我的底牌?”
林宇立刻似笑非笑的接过了话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天花板上的高清监控探头。
此言一出,周围惊呼连连。
但众人吃惊的不是林宇到底有没有出千,而是Kevin刚才所说的监控摄像。
两个人在赌桌上对赌,其中一人却可以利用赌厅监控,去了解对手的底牌。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能容忍的作弊行为。
由此,他们联想到,怪不得赌王总能战无不胜,原来这就是奥妙所在。
一道道怀疑的目光,汇聚在Kevin的身上。
就连赌厅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紧皱眉头。
这种事情悄悄做就可以,怎么能说出去呢?
若是传扬到外面,谁还敢来余家的赌场玩?
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林宇笑眯眯地说道:“用监控摄像,来偷窥客人的底牌,这就是余家的风格,鸡鸣狗盗之辈,也配称什么狗屁赌王。”
随即,不等Kevin说话,他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早就知道你们会玩这一套,看清楚了,你说的方片四在这儿。”
只见右手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上,赫然贴着四种花色的剪角。
“哼,笨蛋,我只不过把四种花色的剪角贴在指肚上,这样就能骗过你们。”
林宇哼笑一声,眼中尽是戏谑。
原来,在之前的赌局上,他偷偷用指尖,切下了四种花色-图案。
然后,粘在指端处。
当翻看底牌的那一瞬间,移形换影,偷梁换柱,用方片花色-图案,遮盖红桃。
于是乎,一张方片四的底牌,就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中。
论起来,这压根就算不上出千。
充其量,不过是一场自娱自乐的恶作剧罢了。
若不是Kevin作弊,也不会被这种障眼法蒙蔽。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你……你……耍我……”
气急败坏的Kevin,捂着胸口,脸色忽白忽青。
此刻,林宇笑吟吟地说道:“现在你名下的债券与股份,都归我了,另外……”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话锋一转,笑意收敛。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另外,按照赌场的规矩,偷看底牌,要挖去双眼。”
说完,他扭过头,扫视着周围的赌场工作人员。
“这里是余家的场子,自己人作弊,监守自盗,是不是该罪加一等?”
“你们若是做不了主,就余裕森那老东西找来,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自己儿子的眼珠子抠出来,送我玩两天。”
语气里带着暴戾的冷酷,眼中散发着缕缕寒意。
“姓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Kevin怒吼一声,身上冷汗直流。
若是按照规矩,他这种行为,必须挖去双眼,以示警戒。
可是,那些规矩,都是给外人定的。
他作为余家的子孙,怎能接受如此残忍的处罚?
不接受的话,大庭广众之下,又无法交代。
这场赌局,若是在贵宾室里进行,还能想想其他办法。
如今,整个赌厅的人都亲眼目睹,根本无法掩盖。
仔细想想,一开始,林宇放着贵宾室不去,非要在赌厅内进行。
从那时起,这家伙就在算计自己。
“这些,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你给我设套……”
总算明白过来的Kevin,怒不可遏地指着林宇。
狰狞的表情,好像要将择人而噬。
林宇冷冷一笑,缓缓说道:“既然你乐意给别人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现在只是开始,整个余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想让我们余家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