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这小子,啧啧,到时候去一趟燕京,直接就比我级别都高了,总局的总教官啊……”
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赵启年心中情绪复杂。
那无法无天的家伙,在这边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把人给弄死了,啥也不管,直接拍屁-股走人,美名其曰回家陪老婆?
反倒自己这边,鞍前马后的去给他擦屁-股,自己图个什么啊!
最可气的是,这个捅娄子的家伙,反倒地位一下三连跳,直接比自己还高了。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赵启年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着。
……
夕阳西下,夜幕笼罩。
李家别墅,客厅里。
李伯阳微微皱起眉头,脸色稍显沉重。
“丫头,你是说,小宇带人在质监局,抓走了那位许局长?”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对面的李馨雨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是啊,爷爷,当时可解气了,那个许局长腿上还被打了一枪,吓得……”
她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林宇出手后,李氏集团面临的危机全部迎刃而解。
短短半天时间,先是停产处罚被撤销。
然后,质监局副局长召开会议,通过了新产品的检测报告。
与之前的拖拖拉拉效率相比,如今的审批速度,堪称神速。
质监局的工作人员,都快把她当成了祖宗供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宇。
没有他,就没有李氏集团重新起航的大好局面。
对这个老公,她越来越满意。
除了好色,简直挑不出一丁点儿的毛病。
处于欣喜若狂中的李馨雨,没有发现,爷爷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
“丫头,你觉得小宇这么做没问题吗?”
李伯阳缓缓问道,语气低沉。
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之色。
“什么问题?”
李馨雨愕然地反问一句。
她很不理解,爷爷为何是这种反应。
明明是一件大好事,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可爷爷非但不高兴,反而还有点生气。
“爷爷,你怎么了?咱们集团的新产品审批通过了,现在开始调整生产线,马上就要推广上市,难道你不高兴吗?”
李馨雨不解地问道,眼中满是困惑。
李伯阳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语气,慢慢说道:“丫头,咱们是本分的商人,讲究和气生财,以和为贵……”
不等爷爷把话说完,李馨雨就气哼哼地反驳道:“和气生财,那也要有这个机会?爷爷,难道你忘了,那些人根本没想着放过我们……”
说着说着,她眼圈都红了。
之前经受的委屈,磨难,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在林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摆脱了危机,迎来了新局面。
但她万万没想到,爷爷竟然是这种态度。
见孙女委屈的都快哭出声来,李伯阳心疼坏了。
“丫头不哭,爷爷说错话了,丫头,原谅爷爷好吧。”
他宠溺地看着孙女,语气变得和蔼可亲。
“哼!”
李馨雨擦了擦眼中的泪光,俏脸别到一旁。
小巧红润的嘴唇,气鼓鼓地撅起,带着几分娇憨可爱。
在爷爷面前,她仿佛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丫头,爷爷打拼了一辈子,可以说历尽了艰难,见惯了人心险恶,你知道这辈子,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李伯阳谆谆问道,声音尽显温和。
李馨雨还是没有吭声,但脑袋已经偏转过来。
“爷爷不在乎大富大贵,也不在乎事业能不能做大,我最在乎的是你,只要你快快乐乐,比什么都强。”
“以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即便是李氏集团破产倒闭,也照样能保证衣食无忧,你能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说到这儿,李伯阳凝视着孙女,目光中闪烁着温馨的关爱。
“爷爷,你是担心,林宇这么做,以后会遭到报复?”
李馨雨心头有所触动,眸中泪光点点。
李伯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我来说,李氏集团倒了就倒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委屈。”
接着,不等孙女搭话,他自顾自地说道:“还记得,我昨晚上对你说过的话吗?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事不可为之,则抽身而退。”
“咱们李家不缺钱,在东海呆不下去,可以换个地方,在炎黄待不下去了,可以出国移民,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莫要轻易与人结仇。”
说完这番话,老人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苍老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爷爷,我错了,以后孙女不会再让您老人家跟着担惊受怕了。”
李馨雨挪到爷爷身边,小声说道。
“唉,我担心的不是你,是小宇啊。”
李伯阳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几分无奈。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林宇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
自己挑选的这名孙女婿,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忍辱负重的家伙。
就像是棋盘上的过河卒子,有进,而无退。
那怕前面横亘着一座大山,也要一头撞上去。
无惧粉身碎骨,也要将山撞碎,硬生生撞出一条坦途。
身上的棱角,即便是经过风吹雨打,岁月侵蚀,也不会稍减分毫。
这种性格的男人,绝对令人钦佩。
但,偏偏不会是一个好老公。
“爷爷,林宇挺好的啊,这次是看我受了委屈,才忍不住……”
李馨雨忍不住为老公辩解。
如今,她听不得任何人说老公的坏话。
包括爷爷在内。
见孙女护夫心切,李伯阳微微笑了笑。
他拍了拍孙女的脑袋,轻声说道:“丫头,我不是怪小宇,事实上,他做的还算是不错,最起码肯为了你,而不顾一切。”
随即,他话锋一转:“只不过,我希望他能更加圆滑一些,在进的同时,也懂得退让的分寸,要懂得锋芒太露,过刚易折的道理。”
说着话,李伯阳站起身来。
他带着孙女走到了二楼书房里,铺开一张宣纸,研墨挥毫。
在宣纸上,写下了一行大字。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尽,规则不可行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写完后,他将手中的毛笔,涮了涮,放置在笔架上。
“等小宇回来,把这幅字送他,让他自己好好参悟参悟。”
李馨雨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着收起宣纸。
“记住了,爷爷,林宇一定会理解您的用心良苦。”
说话的同时,她偷偷地瞄了一眼爷爷的表情。
李伯阳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但愿吧,也不知,我当初擅自做主,替你订下的这门亲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书房内,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李馨雨她凝视着爷爷,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
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天已经黑透,夕阳的余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色笼罩下,客厅里灯火通明。
“爷爷,老婆,我回来了!”
门外,响起一道嬉笑的声音。
人未到,声先闻。
话音刚落,林宇推门而入。
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神态轻松自在。
无法想象,这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不久之前,亲手连毙数人。
此前的冷酷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正形的嬉笑不羁。
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欢迎,也没有倦鸟思归般的软香入怀。
客厅里,李馨雨站起身来,却并未迎去。
她眨着一双清澈的俏眸,不停地使着眼色。
“呃……”
林宇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