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克仁有些不耐烦了:“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你就干什么了?”
鲁国俊道:“我让公司的人把他们打了一顿,结果,苏星晖和于锐志就一起陪着那个挨打的会计去报案,又不知道怎么把齐沧海叫上了,他们就一起到公司去进行调查取证……”
鲁国俊不敢再隐瞒什么,他原原本本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鲁克仁听,鲁克仁一听就是大怒:“我早就不同意你跟牛小莉来往了,她这不是个惹祸精吗?居然敢辱骂于锐志的长辈,这让我怎么办?”
鲁国俊嗫嚅道:“小莉不是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吗?”
鲁克仁道:“你把两个孩子接回去,找个地方养着,给牛小莉一笔钱,以后不要跟她再见面了,这种女人,迟早会把咱们鲁家给害了的!”
鲁克仁是真的生气了,牛小莉骂谁不好?居然骂于锐志,还骂了于锐志的长辈,这件事情要是被于家知道了,那他们鲁家当即就是大祸一桩。
鲁克仁本来还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的,但是一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他还怎么做文章?他还得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消除掉,要不然他永远都不会心安啊!
这倒不是说于家就有多么霸道,对骂了他家的人一定要怎么样,但是以于家的身份地位,要是有心人把这件事情传播开去,那鲁家会招致很多红色家族的反感,估计就连鲁克仁的岳家都会说他们的不是。
到那时候,于家只怕不出手对付鲁家都不行了,于老这样的开国元勋,岂是一个妇人所能侮辱的?
鲁克仁一直就不是很喜欢牛小莉,他觉得牛小莉风尘气太重,还是他的正牌儿媳蔡洁比较稳重,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不过牛小莉替鲁国俊生了两个孩子,鲁克仁也就勉强接受了牛小莉,让她半公开的成为了鲁国俊的“妾”。
现在牛小莉铸下如此大错,鲁克仁自然不能再容她了。
鲁国俊倒是有一些舍不得,牛小莉活好,平时对他又是百依百顺的,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不过,现在是鲁克仁容不下她了,鲁国俊也是无计可施,他只能点头道:“行,爸,我照您说的办。”
鲁克仁道:“这事还得周旋一下,要不然的话,会有后患的。”
鲁国俊道:“那您说该怎么办?”
鲁克仁看了一眼鲁国俊,心头又是火起:“这还不是你,惹出这么多事,你说你没事打那些会计一顿干什么?有什么用?爽了一时,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去对付他们?”
鲁国俊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您知道的,那个苏星晖软硬不吃啊,给他送钱送股份他不要,吓唬他他也不怕,给他散播了一下流言倒是起了一点作用,不过京城里那些长辈运作了一下,最后也还是没有结果。”
这些事情鲁克仁倒都是知道,他皱眉道:“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对付呢?”
鲁国俊道:“他让会计师事务所对燕纺集团进行审计,到公司去调查取证,咱们能够让他们取到证吗?我让公司的人不要下重手,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不敢再去了,谁知道会把于锐志给惹来?”
鲁克仁沉吟良久之后,对鲁国俊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鲁克仁对鲁国俊面授机宜,鲁国俊听了之后,不住点头。
第二天下午,齐沧海给于锐志打了个电话,他说想要跟于锐志见面,于锐志告诉了他自己住的酒店房间,齐沧海很快赶了过去。
于锐志今天倒没有给齐沧海板着一张脸,毕竟两人是儿时玩伴,他给齐沧海准备好了一杯茶,齐沧海到了之后,于锐志又给他扔了一条特供香烟,这是齐沧海最喜欢的东西了,可惜,他很少能够抽到。
齐沧海一接到那条烟,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拆开,拆了一盒,抽出两支,一支扔给了于锐志,给他点上,然后又自己点上了一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陶醉,让烟雾在自己的肺里转了一大圈,这才吐了出来。
齐沧海道:“于少,谢了啊,这烟可真带劲!”
于锐志道:“这烟我还有几条,你喜欢的话,待会再带一条走。”
齐沧海摇头道:“不用了,有一条就行,我也不敢多抽,到时候抽上瘾了,这烟可没地方买去。”
于锐志微微一笑道:“你十几岁的时候,偷齐伯伯的烟抽,被齐伯伯抓到一顿好打,那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齐沧海点头道:“我当然记得了,还是你给我求了情,我爸才放了我一马,谢谢你啊,齐少!”
于锐志道:“谢什么谢?你帮我打架还少了?我记得你身上打架留下的疤可不少吧?”
齐沧海笑道:“这算什么?我爸是于老的警卫员,我就是你的警卫员,我不帮你打架谁帮你打?”
于锐志哈哈一笑,一说起年少的时光,两人顿时感觉亲切了许多,多年没怎么见面的疏离感也消散了。
两人很快就把一根烟抽完了,齐沧海也算是好好过了顿瘾。
于锐志道:“今天这燕中市还挺消停啊!”
齐沧海道:“越是这种大事,大家越得看仔细,一步没看清,踏进了漩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啊,这种豪门之间的斗争,还牵涉到于家这样的顶级豪门,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谁敢贸然踏入这个漩涡?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给了燕北政坛很大的震动,但是燕北省政坛很诡异的集体失声了。
当然,这种失声只是暂时性的,等大家找到了介入的机会,肯定会有人有所动作的。
于锐志点了点头,没说话。
齐沧海欲言又止,于锐志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沧海,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磨磨叽叽的,你有什么话,一向是直说的。”
齐沧海有一些尴尬的笑道:“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于锐志道:“说吧。”
齐沧海道:“鲁副省长想要请你吃顿饭,亲自给你赔礼道歉。”
于锐志道:“他要请我吃饭,他自己怎么不来?”
让一位常务副省长亲自上门请吃饭,如果是一般的人说这种话,一定会被人认为是疯了,但是于锐志说这种话,齐沧海毫不意外,以他的身份,也当得起常务副省长来请他。
齐沧海道:“他怕于少还在气头上,所以托我来跟于少说一声,如果于少需要的话,他可以亲自过来请。”
于锐志眉毛一挑,他有一些意外,鲁克仁还真打算亲自来请他?他就这么放得下架子,拉得下脸?虽然于锐志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在年龄上,鲁克仁足可以做于锐志的长辈了。
于锐志道:“你不知道我的脾气?为什么答应替他来跟我说话?”
齐沧海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脾气,不过呢,我现在也是有一些身不由己,希望于少体谅。”
齐沧海的话,于锐志当然听得懂,他叹了一声气,当初齐沧海是多么爽利的一个人,可是现在,一入官场,就身不由己了啊!
说起来,在官场里还能保持本性的,在于锐志的朋友里,可能只有苏星晖能够做到这一点了,不过,就算是苏星晖,有的时候也得做一些不符合本性的事情,不能完全随心所欲。
于锐志道:“行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要是怪你,今天就不会见你了。”
齐沧海道:“他毕竟是个常务副省长,他这样拉得下架子请你吃饭,还说要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是不去的话,只怕会有一些失礼。”
于锐志知道,齐沧海说的话没错,鲁克仁是常务副省长,而且也算是红色家族的一员,还算得上于锐志的长辈,他要请于锐志吃饭,如果于锐志不去的话,那倒是授人以柄了。
但是,于锐志如果去了的话,那等于是接受了鲁克仁的道歉,以后再也不能借着昨天的事情来发难了。
于锐志略一迟疑,点头道:“行,他在哪里请我吃饭?我去!”
齐沧海大喜过望,他知道于锐志的脾气,一向是宁折不弯的,所以他知道,今天他这趟任务是很艰难的,没想到于锐志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他说:“这样吧,你就在酒店等着,我下午来接你。”
于锐志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齐沧海道:“把苏星晖也叫上,还有若秋也在燕中吧?到时候一起去吧。”
齐沧海跟于若秋当然也是很熟悉的,他从小一直把于若秋当成妹妹的。
于锐志道:“好,我把他们都叫上。”
齐沧海道:“行,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先走了,下午来接你。”
于锐志道:“沧海,我还是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你替他们传一下话可以,但是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了,他们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做。”
齐沧海愣了一下,然后他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