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小河塘边,家主正看着手里的燃晶发散着莹莹的亮光,家族大宴即将开始,宋子还未归来,不免有些担心,又不时想到家族大宴之后的远笃约战,心中有些不安。这时,忽然觉得宴客堂那边戾气滚滚,正想前往,一位下人匆匆跑来,有些颤抖地禀报:“家主,有恶人来此屠杀,宋家宾客死伤不计!”
“什么?”家主震惊,却也来不及多想,燃晶往怀里一揣,同时令道:“快,取玲珑剑来!”话尽,身形已消失在原地……
刚刚穿过宴客堂,便看见眼前的院子已经血流成河,一群身着黑色轻甲的人见人便杀,但是好像同时在找着什么,出入者每一间房间,院子中间则有一个双手背负的黑衣人,特别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块墨黑色的狰狞面具,家主取过下人递来的玲珑剑,二话不说,便起身而上,直刺中间那人,但是,那人却毫不在意地一挥衣袖,家主手中的剑便偏了方向,随即胸口中了一掌,家主向后飞跌,喉咙一甜,气血翻涌,他起身硬生生将气血压下,牙间紧问:“阁下何人?为何屠我宋家!”
“呵呵,只有戴上面具,别人才会关心你是谁!但是既然我戴了面具,家主真是多此一问。”来人气定神闲地说道,从谈吐间便可看出,此人深不可测。
家主重新直起腰来,一行人已经迅速集结在家主身边,自然是宋家一方的高手,三叔说道:“家主,我等在此阻拦,你快带其他人杀出去!”
“三……”家主欲辩。
“刻不容缓,走!”
家主没有再推脱,遂从侧面袭去。四叔等人着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向来人扑去……
家主等人刚跑不过十步,便背后有异物袭来,闪身一躲,竟是一个人头落在地上,“三弟!”那人头竟是三叔,不过两息之间,一位‘气成锋’的高手便已身首异处,家主转身看着其他几位高手在来人手中皆是被一招击杀……
“几只蚂蚁,也想拦我?”掐断最后一人的喉咙,来人缓缓将目光移到家主身上……
家主已知自己脱不开身,于是大喊道:“所有人退入宴客堂!”
家主的威信真的不一般,所有尚活着的人都有序地退入宴客堂,稍会武功的宋家人将其他宾客围起来,保护着,那些黑衣人一时也杀不进去……
但是戴着面具的人却微微一笑,双脚微曲,腾空跃起,握拳在腰,随后一拳轰出,强烈的气劲离体而至,砸在宴客堂的屋顶上,几百年纹丝不动的屋顶竟然在一瞬间坍塌,尖叫声顿起,石块纷纷,烟尘滚滚,一时间死伤无数……
“念还真!”见到来人武功收放之间随心所欲,家主的心几乎凉了……
“念还真又算得了什么?”来人没有急着屠杀,而是坐在一旁的餐桌边,为自己到起一杯酒,独饮与萧杀之间,犹如聊天般淡淡开口:“宋家家族大宴,十年一宴,十年前,在下也曾登门拜访,当年宋家有三喜,一喜,宋家少爷迎娶少奶奶,二喜,少奶奶怀上了宋家之后,三喜,宋家少爷成了宋家家主。今十年后,在下亦是拜访,只是,宋家有三丧,一丧家主,二丧少爷,三丧满门!”
这时,一位黑衣人的为首上前恭敬地禀报他:“血仙师,找不到宋家公子!”…,
“有宋子在,说不定再过二十年,单凭一个宋家,就能灭了远笃,小小年纪,好一计指鹿为马!”血仙师没有回应,只是感叹宋子的天赋。
“血仙师,找不到宋家公子!”另一位为首的黑衣男子由另一边上前禀报。
血仙师微微有些失望,他放下酒杯:“那就别找了,杀!”
黑衣人先是微微一点头,随后手臂一挥,四周的黑衣人便举刀便砍,家主一见,心急如焚,将所有的恨意凝聚在血仙师身上,他高举玲珑剑,凝聚刀意,着力一劈,一上来就是最强的一招,硬碰硬地想要占取先机,剑气成锋,攻势凌厉,四周草木皆寒,但是,血仙师毫无惧色,前踏一步,身体周围激起一层气盾……
两气相交,烟波四起,竟是平分秋色,“落花生柳岸,晓风憾空山!”家主没有就此罢休,手掐心诀,启用了秘法,顿时气场大增,一身褐色长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群山之间……
树下那人被惊醒,扭头一瞪,两人目光相对,“啊!”宋子痛叫一声,闭上眼睛并下意识举起手中那个“大宝贝”挡住头部,瞬间,一把飞刀深插在“大宝贝”上……
“他欺负我!”宋子心里理所应当地想道。他抛开大宝贝,踢起一根树枝,剑意涌遍全身,直直刺了过去,那人手腕一挥,一阵柔风拂来,树枝竟然应风而炸成碎屑,且劲力不止,“啊!”宋子向后跌去,弧线中留下下几滴鲜血,抓树枝的手也被碎屑划伤,躺在地上的宋子用力甩了甩头,稍稍清醒后迅速爬起来,“落花生柳岸,晓风憾空山!”宋子手结成印的同时喊道,随后用手一指,期待的场面没有出现,四周没有丝毫变化……
那个中年人散去了杀意,双手环抱,靠着树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的这个孩子……
“怎么没有反应?”宋子心里着急,平时看老爹念完这一句就会一下子变得很强的,难道要用内力引导?可是我还没修内力呢!不管了,再来!
“落花生柳岸,晓风憾空山!”,宋子憋足了劲喊道,顿时一股汹涌的力量由丹田爆发出来,宋子手一挥,一道内劲离体而出,但更多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乱窜,冲撞挤压着周身的经脉,宋子觉得难受得很,感觉就要爆体而亡……
中年人见状,连忙向前一步,右手平抬,内力狂涌,宋子离体而出的内劲顿时消散无踪,随后,另一股力量将宋子包裹起来,中年人头上和手上青筋突起,厉声喝道:“给我……收!”
包裹宋子的力量硬生生地朝里压缩,将宋子体内乱窜的真气压制下去,三息之后,两个人齐齐倒下,宋子是因为气息凌乱,中年人则是因为用力过度……
最终还是中年人先爬起来,吐出一口浊气,苦笑不得地看着宋子,“臭小子,你还没修内力吧!强引真气会爆体而亡的,你师父没告诉你吗?”中年人说道这里便停了一下,再次喘了两口气,才就说道:“刚才如果不是我帮你压住真气,你已经……”中年人说到一半不得不又顿下来喘气……
这时宋子才挣扎着爬起来,他倒是没有气竭,但感到全身都很痛,宋子没有抬头看他,因为刚才两人目光相对,他的目光凌厉得好像会刺人,刺得眼睛生疼………,
“是你先用飞刀射我的!”宋子反驳道……
中年人一怔,随后哑然失笑:“好吧!对不起了!我刚刚大战一场,识觉紧张,一时草木皆兵,得罪了!另外,你的真气似乎有些特别!”中年人站起身抱拳一礼,毫无架子,看来是个讲理的人。
“算了!我……我要回去了!”宋子挣扎着站起来,有些踉跄地走到大宝贝和药材布袋旁边,将它们捡起来,把插在大宝贝身上的飞刀拔掉,正准备走,停下想想便又回过头,从布袋里抓出两个人参,放在地上,眼睛依然没有看向中年人,“本来刚刚想给你的,看你伤的那么重,谁知你……”
“你是宋家的人?”中年人见到宋子腰上的玉佩,随后又注意到那个大宝贝,脸色凝重地问道,“等等,你捧的是什么,好像有点香!”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我以前没去过那座山……喂,干嘛?你不能抢!”中年人手一招,那个大宝贝便脱离了宋子的怀抱高高飞起,宋子连忙上前追……
中年人静静看着悬在空中的大宝贝,忽然一怔:“这……这是太岁?这个我买了,多少钱?”
“买你个头!不卖!”宋子在宝贝下方蹦着,对方二话不说把他的宝贝抢了,他当然不高兴,可是太岁飘得很高,他够不着,想轻功发力,全身经脉却又疼得不行。
“我用这些东西跟你换!”中年人说着手一挥,不知从哪抛下两个东西,“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一定还你,后会有期!”中年人话音刚落便踏空而去,将空中的大宝贝卷走,留下一梭白影……
“有种留下名字,喂……喂……哼!为老不尊!”宋子向着他远去的方向呼叫着,想了半天才想出“为老不尊”这么个词,可树林里连鸟叫都没有了,更没有任何声音人回应他,“哼,我要回去告诉爹……这些是什么?”宋子弯腰捡起中年人买下他宝贝的那两个东西,一个拳头大的黑球,表面泛着隐隐的阴光,似乎还有些腥味,另外一个是一块黝黑的石头,也是拳头一样大,摸起来很粗糙,“黑珍珠和黑炭吗?穷鬼!”宋子做了初步的判断便不再理会,正准备骑马回家,才发现,马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被战斗的气场吓跑了……
宋子气得一跺脚,看了看漫长的山路,再看看隐约的夕阳,无奈叹了一口气,把那两样东西往布袋里一放,有些摇晃地走上了山路,他倒不担心会有猛兽袭击他,只是在家族大宴上迟到,怕是又要挨骂了……
夜落萧山冷,无处诉凄凉……
宋子不知道,此时的宋家,已然成了人间地狱,哭喊声,哀鸣声,打斗声,皆随着手起刀落而沉寂,身上已经带伤的宋家家主则手握玲珑剑,依然威武地站立着,但是耳边一道道声音突兀地沉寂已经在他心里刺出血来,眉宇间凝聚着愤怒与不甘,握剑的手已经微微发抖……
“天外有天,在下从未见识过武功高得如此恐怖之人!”家主无力地叹道。
血仙师轻蔑冷笑,隐身的面具下透出阴森的话语:“井底之蛙,怎知天高地阔?敬你是一代家族,你自我了断吧!”
“在下技不如人,无可抱怨,但纵阁下本领在高,也休想让我自刎!”
“不识好歹!那么日后,我会亲手让宋子死得更加凄惨!”血仙师的语气让人不禁地生寒。
家主闻言,想到了宋子日后的艰辛和困苦,胸口一痛,心中满是不甘,如此深邃的心机,如此高深的武功,宋子纵然天赋异禀,要防他亦是难上加难……就在家主失神的一瞬间,血仙师疾速甩手,三枚飞镖如蛇般射来……
……一息之后,家主无力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渍渍渍,”血仙师轻轻拍着手,但全是戏谑的意味,“玲珑剑法名不虚传,家主竟然能连挡我三枚血莲镖!”血仙师嘲讽地看着眼前疲惫的宋家家主……
“就算你今日能侥幸灭了宋家,尚有两大家族,更有英雄好汉无数,武林神话若干,你们妄想染指中原!”家主大义凌然地说道。
“哈哈,侥幸?若今日灭了宋家是侥幸,莫非适才家主接我三枚血莲镖不是侥幸吗?那这次试试十枚如何?”血仙师运气抬手,整整十枚泛着血色的莲花形飞镖蕴含着阴森与死亡射向家主……
家主力提一口气,玲珑颤鸣,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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