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闭眼的瞬间真的落下了几滴清泪。
她等待着投入大地冰冷的怀抱,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的温暖?
她在哪里?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最终还是被黑暗顷刻吞没。
看着怀中的人儿,心里忽然堵得满满的。从未有人给过他这么大的震撼。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她是曲楚人,她是他们的奴隶,她不配拥有他的同情与怜悯!今日她即便是死了,也不可有半分的愧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是曲楚人!如果她不是,那该多好……
他不断地挣扎,话到了嘴边,还是成了暴怒:“谁借你们的胆在王府里用私刑的?!”
窦水烟吓了一跳,后退几步:“王……王爷……妾身听说这贱人要……要私逃,所以……”
她看错了,她一定看错了,王爷怎么可能会心疼那个贱人?!他从没对自己那么凶过的……
“证据呢?!”
“呃?”
“本王问你可有人证物证!”
“证……证据……他们都有看到的!”承受不了他的气场,忙将那烫手山芋扔给了别人。
领头侍卫见躲不过,便哆哆嗦嗦道:“是……是她……”
他话还没说完,萧缺便粗暴地打断:“是什么?你可是亲眼看见她要逃出府?!”
“王爷饶命……”所有人都颤抖着跪了下去,“她鬼鬼祟祟地躲在丛里,所以属下就以为……以为……”
“你以为?!”
“王爷饶命啊……属下知错了!知错了!”忙磕头。
“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现在立刻滚去宣大夫来!晚一步就要了你狗命!”
他哪里还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了。
萧缺打横抱起气息惙然的方如墨,匆匆回身,怒喝挡路的窦水烟:“还不给本王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