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准备回浮云楼——是的,为了不让方如墨逃离自己的眼,萧缺非要她住在浮云楼,一间小厢房内。
路上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窦水烟。
窦水烟转身就要走,这次却是风水轮流转,被方如墨给叫住了:“烟夫人,急急忙忙地去哪里?”
窦水烟停了下来,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就这样走掉。
她就算不再是煦王府的烟夫人了,她好歹也还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千金!说起气势,怎么能输给区区一个楚奴?
所以窦水烟转过去,佯装镇定地看着她:“方如墨,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看到烟夫人,就跟你打声招呼。”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窦水烟这么安分,她也不好意思随便欺负她,再欺负下去就过分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就当我没安好心吧。不过……这条路可是去玉珊阁的,烟夫人这是要去找江王妃算旧账吗?友情忠告,王爷在里面。”
窦水烟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似的,说道:“我不找江尹珊那个贱人,我找她做什么?那个贱人只会成天对着王爷摆一张无辜的脸!她说什么王爷都信!”
虽然方如墨对江尹珊比对窦水烟有好感点,但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话似乎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她说呢,总觉得看着江尹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了,就是那句话,摆着一张无辜的脸。
她虽然不讨厌江尹珊,但也还是觉得这张脸无辜得有些让人没法儿相信。
她方如墨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的。
不过不打紧,不管江尹珊耍什么心思,只要不惹到她,安安分分的,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就是去一趟玉珊阁,她都能给我整出一堆事来,现在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找她不就等于找死吗?”
哎呀,窦水烟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她继续说:“我是去找王爷!”
方如墨心想,她干嘛跟她解释?有必要?
“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我爹娘说得对,面子是其次的,我与其在这里耗费青春,还不如趁着我还有青春,另嫁他人!以前只是我太傻而已,以为王爷是真的对我好。其实他只对江尹珊好!他真正宠的人,是那个长得和去世的墨王妃有着惊人相似面庞的江贱人罢了!现在王爷连正眼都不瞧我,我还留在煦王府招人嫌做什么?”
诶?
不管怎样,这番话从窦水烟的口中说出来,比什么都让她觉得震惊了。
窦水烟居然有这么高的觉悟,倒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窦水烟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忠告,让她小心江尹珊,不要轻易相信她,她那种人,最会笑里藏刀,暗箭伤人了。
方如墨在回浮云楼的路上也一直在想窦水烟的话。
她突然洗心革面来跟她说这些话……莫非有什么阴谋?
不过她多心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江尹珊,她对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戒心,特别是平静地相处之后,以她敏捷的观察力也早就已经发现,江尹珊并不像小白兔一样无害。
不过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也就不戳破,权当是一个阵营上的战友,利用一下而已。
今天窦水烟这么一提,她就再加个心眼吧。
毕竟,窦水烟这么凶猛,就是她也中招好多次了,而江尹珊居然能在煦王府里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要是没点能耐,又怎么能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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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第二日。
一个消息在平静的煦王府里炸开了——
江尹珊怀孕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炸开,窦水烟其实没什么反应,她好像出奇地看开了,没放心上,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要说方如墨么,那就更淡定了。
江尹珊怀了小世子,关他什么事?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又不是她怀了,是吧?
不过很明显,萧缺来烦她的次数少了。
江尹珊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开心的样子,倒是她身边的下人越发嚣张了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好像这个煦王府就已经是她做主了。
这日她无聊到处逛就看到一副奇葩的画面,负责照顾江尹珊的小丫鬟香醇正在教训一路从娘家跟窦水烟来到王府的陪嫁丫鬟春儿。
确切地说,是香醇在扇春儿耳光,而且是当着窦水烟的面。
“贱丫头!你可知你打翻的是谁的保胎药?我们王妃要是因此而出点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而春儿自知自家主子失宠了,没有地位,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但香醇并不放过她,当着窦水烟的面,故意又打又骂。
其实这样就相当于在打窦水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方如墨路过的时候就看见香醇至少扇了春儿十个耳光,至于她没来之前是多少个,那就不知道了,但春儿的脸已经红肿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