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李向前没有抬头,直接指了指眼前的空座,示意两女坐下。
赵佳人似乎带着点待定,看了看这个男人,没怎么说话,就扶着汪阳阳,坐了下去,不过,坐下后,她带着点回护的意思,说道:“你装什么装,阳阳是我妹妹,搞你就搞你了,不许吓唬她。”
李向前马上改换面目,笑着说道:“知道你喜欢吃水果沙拉,特意给你点的,自动化处理,完美。”
说完,他指了指旁边,一台小机器人送来一个盘子,说道:“对了,这可不是我背后监控你得到的信息,作为大副,工作内容之一,就是关心船员们的身体健康,而饮食,自然也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知道你平时点什么,并不是窥视你的机密哦,这一点,必须事先说下。”
汪阳阳面色不悦的接过那盘子,看了看李向前,说道:“你要干什么?”
李向前耸耸肩,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聊聊而已,说说下面,你要去哪里工作的事情。”
汪阳阳怒道:“你要干什么,别以为,这些男人,全都支持你,搞各种的******的事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是很厉害的。”
李向前点点头,说道:“一个很厉害的黑客,偶尔接点私活,大学因为性格内向,外加身材有些胖,不吸引人,于是埋头钻研技术,等成神了,男人也就没有吸引力了,当然,可能愤世嫉俗的因子也很多,我不敢乱说。”
汪阳阳有些惊悚的看了看李向前,说道:“你真的在监控我!”她带着点惧怕的看着四周,说道:“这里不是什么古代对不对,这里就是一个实验室,你们在暗地里研究我们,你们这些坏人。”
李向前看了一眼赵佳人,她似乎很淡定,总之发生了什么,都毫不在乎,于是转回头,说道:“好啦,推理,推理出来的……”
“推理?”
李向前说道:“没错,推理,你看,你出身xx理工那个和尚大学,却还是处子,说明当时的感情生活不顺利,穿衣服和饮食的习惯,说明经历过艰难而可怕的减肥工作,至于其他的,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爱好者。”
赵佳人盯着她说道:“一个随时准备拍马屁的人,他只要想,可以好像伺候亲娘一样伺候你,他的洞察力,几乎是无敌的,这种素质,那些想往上爬的公务员,还是能干的小牛郎,都是必备技能,你不必太在意。”
“咳咳咳,好吧,说正事吧,你总是这么鄙夷一个渴望艰苦奋斗获得成功的年轻人,是这样的,汪阳阳,我个人建议你,现在就去沈阳,实地看看,这个时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该死的世界,那你也就明白了,我为什么做出许多你看不顺眼的动作的。”
“我为什么要去?我就待着这里不走,你……你不许逼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李向前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你上网太久,看的阴暗面太多,我好好跟你说,但你总觉得别人有阴谋论,但是,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反对党,起码一个反对派的雏形,最好现在就要出现,正如各种唱反调的组织,嗯,没错,好一些的大国,都喜欢有一个唱反调的办公室,专门给各种大的政策找茬找问题,我需要你这样的反对派。”
“需要?”
李向前说道:“有时候,人类真没那么黑暗的,如果可以干干净净的过日子,哪怕再坏的小偷,也想要阳光的生活,我知道你的情况,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堕落过啊,上了网,于是找到了同伴一样的人为伴,在那个网站上,交流彼此的信息,但可以得到的,还是和以前那样,负面的信息,你们这些黑客啊,就是这样,偏激。”
汪阳阳疑惑道:“为什么要让我当什么反对派,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向前笑了笑,说道:“任何政府,组织,都需要这么一个对外交流的窗口,没有外部的各种输入,怎么可能自我完善?”
汪阳阳疑惑着说道:“这对我有什么呢。”
“额,这还真问到我了,嗯,这么一说,安全感,成长空间,也许某一天,由你来当外地的女总督,或者政府高官,国家女总理什么的,如何?”
“切,不感兴趣。”
“好吧,未来我们肯定会进行数字化管理,电子档案库什么的,都要进行建设的,你不是渴望透明政府吗,这些事情,反正我也不懂,就全权由你负责如何?在未来,我保证你会过的非常自由安逸,至于什么东西都可以玩,什么小牛郎也不在话下,额,当然了,我建议你可以在长老们内部挑选男人。”
汪阳阳红着脸,说道:“我才不会便宜你们,唔,当反对派,我为什么不能在帝都这里,舒舒服服的做反对派,而要离开那个好地方呢。”
李向前说道:“因为,嘴炮党,键盘******,现代东林党,是会被人鄙视的,你看看21世纪那些政党,无论是流落到咱们国家,依靠裸体女人吸引注意力的乌克兰金丝猫党,还是其他的政党,如果真有点进取心的话,最起码要做到的,也是必须有所行动,哪怕被人唾骂,也生怕被人遗忘。”
汪阳阳说道:“我可又……”
“你并不同情被我锁定的那些白人科学家或者政客,如果真同情,不会这样乱闹了,理解理解,”他看了看赵佳人,“又一个21世纪政府治理失败导致的愤世嫉俗的妹子。”
“哼,”赵佳人哼了哼,说道:“汪小妹,这确实是个机会,我们流落到了这个世界,确实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不过,哪怕是事实,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征服现实社会,现在东北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朝鲜突然对我们不宣而战,也是非常明白的,所以,情况有些复杂,你去了那里后,正好可以加强那里的领导,起码你在电子计算机,以及数学培训上就很不错。”
汪阳阳嘟嘴道:“话都被你说尽了,讨厌。”
李向前似乎已经吃好了,神情带着满足感和意犹未尽,说道:“好吧,你随意,其他的任务内容,手机发给你。”
汪阳阳正低头看着那水果拼盘,忽然一抬头,不满道:“我还没答应去帮你呢。”
李向前说道:“随意,随缘,我们一条船来这里,都是猿粪,猿粪啊。”
这件事是插曲,也是序曲,对于长老会的内部人员来说,其实之所以比较信任李向前,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个人的恐惧感而已,他们原本小宫女泡着,未来的后宫憧憬着,吃着火锅唱着歌,正美滋滋呢,你告诉他,有人正要对付他,还是来自朝鲜的几十万人,然后,另一个却说,李向前这人太暴力啦,我们要爱爱,不要战争。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玩用爱发电那一套,除了几十年如一日被洗脑变成脑残的弯弯们,找不出第二家了,而长老们,基本上都是智商在线的正常人。
至于什么希特勒,那更是太遥远的事情。
权力,权力,没人不喜欢权力啊。
李溰当然也是,他对什么太复杂的事情没什么概念,读的是圣贤书,成长中印象最深的事件是在沈阳,见识过的那些蛮夷的赫赫武功,心态发生变化,是非常正常的,他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憎恨他的父王,也就是那位将他送去沈阳为人质的父王,反而不恨囚禁他的蛮夷。
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现在,豪格以及阿济格,多铎,都发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进军,几万人不顾后路,不在意补给的,朝沈阳杀来,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女真人在前慷慨赴死,他自己在后捡便宜,最后,女真人削弱了,而关内的汉人自己打架累了,也懒得在意这辽东之土,李溰就可以渔翁得利啦。
经验,经验不足,是李溰最大的问题,其父李倧,虽然才能不足,仅仅是守成而已,但俗话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如何应付官僚集团的威胁,其父还是有几分道道的,正如他看见,帝都出现内斗的情报消息后,几乎就是不为所动,虽然还不知道,这是前线的情报员,为了套取骗取经费,而搞的花花肠子,却也不会轻易就去做什么,老成持重,往坏了说是缺乏激情,但好了说,就是几乎不会犯错。
年轻人,老人,总是如此缺乏沟通,缺乏互相的认同,但他们都有可以取长补短的地方,仅有的不同,仅有的问题,也就是时间了。
时间是年轻人的大杀器,是老年人的索命符,世代更替,万物如此。
如此,辽东依然是早春的寒冷,李溰身穿着一身厚厚的毛皮袍子,身上却是如此的寒冷,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是被坑了,绝对被坑了。
数以万计的女真人,在攻破了辽东城后,并没有留下来,甚至对那些财物好东西都满不在乎,他们有一件事还是很有先进性的,八旗制度在逃跑的时刻,不必在意,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孩子,直接喊着,“各旗的人自己走”,就可以按照每个旗的划分,自己保护着各旗的妇孺女人逃命了。
从这一点来说,比如兵荒马乱的时候,自己要在一座已经完全混乱的城市内,找到自己的亲属,然后再完好无损的带走,几乎是“不可能”任务,而豪格等人却是早就憋着这个坏了,他虽然不能派人回去沈阳城联络信息,生怕被几乎无所不知的长老们注意到,但是暗中,他还是已经注意到,长老们的粗放式经营,将女真人的家眷,按照原本各旗的分布进行管理。
这确实方便了徐浩,但是,也方便了豪格,他们不管不顾一切,也不要什么细软宝贝了,直接就跑路离开。
这个时代的边界线,几乎是不设防的,豪格的人,自然是往北边,所谓生女真的“老林子”里跑,也就是传说中的,吉林乌拉……
这几乎是面对天敌的时候,人类的天然选择,豪格自然不会明白,早已在沈阳城里养尊处优了几十年,忘记了在艰苦条件下如何生存的部落,到了那个地方,几乎不知道如何生存,他们必将要度过一个非常艰难的春天,然后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夏天,非常艰难的秋天,嗯,到了冬天,也就不必觉得艰难了,因为会起码冻死……
“到底怎么办,你们还是拿个主意啊。”
营帐内,这里的一切都好像传统神剧里的国军被打败了以后的指挥部那样兵荒马乱,李溰虽然弑父,但是那是找了无数借口,解释为,他是为了朝鲜国千秋万代的荣华而做的,表面上,李溰这个内心一半的精神病人,已经催眠了自己,将这一切,都当做了,是关内的那些人暗害的他的父王,他是来报仇的。
骗人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也给催眠了。
现在,他将能够找来的“重臣”,全都召集而来,之前,目睹他弑父行为的群臣,早已靠边站,这里都是年轻一些,中低层的官吏,有奶便是娘,有官便是王,自然是节操匮乏,但是能力值嘛,不能说没有。
小国寡民的岛民思想,在这里体现开来,本身,朝鲜本国的定位,就是事大主义下,维持着自身存在的同时,尽力维持其内部的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存在的政权,他不是民族主义政权,和什么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更是没边,来来回回都是李氏朝鲜立国的时候,跟着其国王见过的那一帮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层的整体能力可以想象,而底下这帮的实力更是有问题的很。
因此,李溰现在急慌慌之下,晚上之后,虽然那飞行着的飞船,始终没有再发起攻击,不过,好像头上悬着的宝剑,谁也无法安心在那了。
但是他们全都面面相觑,似乎没人可以想出好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