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财焦急的穿好衣服,等了一会,就听到了两个方向,先后传来了枪声,枪声很凶,是那种排枪同时开枪的闷声,徐茂财急的原地打转,吼道:“来人,敲锣,招全村的壮丁起来,这是土匪要在咱村起点啊。”(河北黑话,意味****刚刚到一地,找茬立威)
他心目中痒痒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却无法确认,只能原地打转。
“爹,完了,完了。”
他的儿子跑回来,远远的就如此呼喊。
徐茂财一怒,打了个巴掌,说道:“我还没死呢,号什么丧,怎么回事。”
他其实看也看明白了,那赖光此时被几个后世扶着,正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身上带血,估计是吃了一枪。
儿子哭着说道:“完了,全村都被围住了,连小河沟子都出不去,这是遇见大伙的山大王了。”
他苦着脸,说道:“爹,这不会是栓子投靠的土匪来找咱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徐茂财嚎叫道:“怕啥,赶紧去请徐夫子,他家不是在帝都有人吗,又还没有打进来,怕啥。”虽然徐茂财也是浑身颤抖,但依然昂着脖子,想着主意。
全村都被吓唬起来,一如之前多少次的动乱,无论是过大兵的时候,要防备兵痞直接洗村,要准备礼物孝敬,全要全村男女老少都动员起来,男人预备守住土围子,女人准备烧开水,甚至打定主意把谁家的姑娘作为礼物送出去。
栓子之前在山海关一战,之所以被征用做民夫,从此走上了发财致富的道路,就是因为家里穷,也不是本村人,因此被威逼着派出去探探情况,才被巡逻的士兵抓了个正,当然,也没有难为他,无非是帮着赶车干活,发了那一笔财。
当然了,这也是栓子被村人妒忌的根源,一个寡妇带着的孩子,天然是被欺负的,如若不是某种情况,一般情况下,都要被某些人直接在暗地里直接陈塘,弄死,大家一起吃绝户,也算是这个时代最残酷的存在。
全村一如从前,也都惶惶不安的准备起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靠着口口相传,也知道有人放枪。
“全……全都围住了,四面八方的,连河沟子都有人看着,不许出去,爹,怎么办啊。”
陈枭水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说道:“这样私自动用护厂队来应付这种群体性事件,以后有的官司打了。”
吴名毫不在乎的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李向前那个家伙放纵女人的家人欺男霸女,这个时候不对付他,等什么呢。”
“这种理由,你自己信吗,他吃多了,为了几十两银子,就是一点零花钱,教唆人使坏?现在还是考虑如何收场吧,俗话说,发动战争很简单,但是如何停止战争千难万难,人已经帮你围住了,下面怎么办,你可得有个准主意。”
吴名挥挥手,说道:“下面还有什么可说的,全都给我冲进去,全村有嫌疑的壮丁一个不留,参与谋杀的,全都抓住受审,这种歪风邪气,去年杀过一通,不过是用的打黑做借口,现在来看,还很不够啊。”
陈枭水揉了揉眼睛,他和李向前的关系不能说坏,现在也就是秉公办事而已,说道:“首先,我这里就是这么几十个人,十几条枪,控制村里几百人,臣妾只怕是做不到的啊,其次,然后呢,谁来问案?咱们内部就没有司法口的人。”
吴名指了指,说道:“依照大明律来审问就是了,我还不信了就!”
陈枭水慢悠悠的说道:“我在外面做工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大明律是什么玩意我是知道的,所谓的法不责众,大明朝做的多了围观村民械斗的破事儿了,古今如一啊,其实现在我也理解了,为什么警察叔叔可以心平气和的看着戴着白帽子的那些人杀人砸店抢劫强奸而无动于衷了,人家一动员就是几万人几千人,就为了几个女学生被**的小案子,权贵们知道如何计算,投入这么大,不调动大军是压不住的,但是花费这么多,就是你这么一个小店主,我管你去死啊。”
吴名吼道:“那就用咱们的法律!”
陈枭水一乐,说道:“那就更有趣了,现在案情我猜测,也就是恶霸不喜欢佃户去宅地,少了奴仆,于是阻止,这简直就不是事儿,好了,恶性事件,但人没有死,虽然有伤人,但那老太太是因为在外面奔跑几十里,又急又气,还连带吓唬,才这么死的,你硬说这样也怪上他们,就有些过线了,当然,我知道,你是看着这慈母可以为了儿子做到这种程度,我也是人家的儿子,我也感动,但是为了这事儿,能杀多少人?无非是流放。”
吴名一愣,说道:“就是这些畜生,把杀人当做随随便便的事情,能轻饶了他们?”他们虽然还不知道,预备直接埋了栓子母子的阴谋,但是只看那老太太身上的伤,就知道她可是受了怎么样的攻击才逃出来的。
陈枭水一叹,说道:“那谁不是说了吗,小小偷东西就要杀人头,那么如果这人犯下了盗皇陵的罪,不也是要杀头吗,结果就是导致,没人在乎什么法律,偷东西的小偷因为犯下死罪,反而会直接去杀人放火了啊。”
吴名叹息一阵,若有所知,“李向前那货知道了?还对你说了这些?”
陈枭水说道:“护厂队在体制上也是军队管辖,他能点头,我才好借着护送物资的借口把人带出来的,你看,这事儿的问题不在这里,我们对基层毫无影响力才是问题,政权进不去村子啊。”
吴名说道:“那就直接打进去!这算什么事,我们拥有地球上最完美的科技,最完美的医疗,最完美的一切,可是统治下,怎么样狗屁倒灶的破事儿都有,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啊。”
陈枭水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你说现在该如何办呢?”
“你说现在该如何办呢?”
李向前的卧室内,他是个工作狂,因此分到的别墅比较靠后,先发扬一下风格,让其他的长老先住进去,也不能说是作秀,只是个人喜好吧,原本的某位妃子的卧室内,此时他衣衫不整,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墙角有一块黑板,上面写满了关系图,有栓子和村子里的人的名字,当然,通过露云,刚好联系到自己。
他对着露云这个正惶惶不安的女孩子说完话,露云低着头,说道:“全凭长老发落就是。”
李向前指了指那黑板,说道:“你看,人和人是以无数个关系组成的,人说,任何两个人,都可以通过五个人联系上,这不是和这些人联系上了,当然,这种关系,我不得不承认,还真有啊。”
露云有些焦急,说道:“爷,我……”
李向前挠挠头,说道:“这种事,不会断的,你看,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我帮你把这层关系斩断,你以后就忘记还有这些亲族,当然,你的心会难受,以后就把一切放在我身上吧,另一面,我帮你把事儿平了,不过,这些亲族不会念你的好的,只会更加恨你,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把他们带进帝都当大官呢?于是就更加使劲的找你,我也就不能让你在这儿待下去了,当然,帮你找个稳定的工作,去新城区住吧。”
“扑通”,露云马上跪下,说道:“爷,我以后都跟着你,我……”
她咬咬牙,想到跟着舅舅过日子的苦楚,于是说道:“就听你的吧,我跟着你。”
言下之意,自然是选第一个法子了。
李向前也是暗暗吃惊,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她渐渐长开的俏脸,由于营养充沛,发育的好,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姿色,说道:“完全属于我吗。”
“完全属于你了。”
“不后悔?”
李向前笑了笑,慢慢将她抱起,放在桌上,说道:“那我就真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可要好自为之,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说着话,他挑开衣物的阻隔,将手伸进去,寻索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每天给你找的营养餐还是管用的,这不,已经很有料啦。”
露云隐约知道,今天不同于往日的点到为止,只是嬉戏,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放手,人紧张起来,却是舒缓了肉体,躺在那,任由李向前如同剥开礼物盒子一样,剥开那层层的衣物。
这本就是他给自己制作的礼物,这样听话的少女,可是不好找,不过,留在现在,也足够了。
果实成熟了,自然是可以摘取,他暗笑一下,安抚的摸了摸,说道:“安心,一切有我。”
“啊,好。”
徐家屯一夜的对峙下,全村基本上没有睡眠,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到了清晨,已经是又累又困,还饿的很,正想着,天快亮了,派子弟去打探情况,却是被吓坏了。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浩浩荡荡的,徐茂财自然知道,这附近能有这样的本事的,肯定是官府啦,叫道:“都小心些,官府出来剿匪了,别被冲撞了,孩子他妈,让闺女躲进柴垛去,小心被官差看见,几个混小子,给官差准备好犒劳品啊。”
他也无法思考,昨晚围堵的人,是不是也是来自官府,不过很快,一队队士兵就足以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了。
冲入村中的骑兵放着枪,恐吓着村民后,那些拿着种地的家伙事的人也都各自逃窜,不过哪里跑得了,被一个个分割包围之下,全都跪在地上了。
“成年男子一队,妇孺小孩一队,分队安置,一个都不许跑,敢藏着的,直接枪毙。”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当年清剿辽东鞑子,也是这么一点点清洗,倒也顺风顺水,可怜这村里人口不多,自然是轻车熟路,当然,那些年轻的女孩,虽然用锅灰抹脸,也挡不住俏丽容颜,不过也都没人去动她们了。
刺刀是最有力的话语,一个徐家的人吼道:“你是哪个部分的,我们家在帝都有人啊,有人。”
“扑哧!”刺刀很有分寸,戳中了胳膊,无法抬起,吓得倒在地上,徐茂财走过去抱着,想说什么,又生怕惹怒了人家。
浩浩荡荡不知道多少人,口中只有一句话,除此之外别无他话,“成年男子一队,妇孺小孩一队,分队安置,一个都不许跑,敢藏着的,直接枪毙!”
有小孩子吓得哇哇直哭的,也有吓得软倒在地的,当然也有伪装着倒地不起的坐地炮,但是那些士兵毫不留情,他们得到的任务可是必须第一时间把人清场,刺刀是世界上最好的产物,哪怕是坐地炮也是无法抵挡。
这些士兵看起来早就得到吩咐,一个班看管几十人,浩浩荡荡的,凑足了就直接押送离开,剩下的人继续搜捕,等到村里的人抓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开始在草垛里,谷仓里抓人,最后效果不错,还抓到一部分,直接朝外押送起来。
徐家屯的人嚎哭无人在意,在地上打滚就会马上被刺刀教育,自然是老老实实,早起就被如此突袭,又累又饿,着实有些平时身子骨就差劲的人倒在地上哀嚎,但是这些士兵来之前,似乎是被狠狠的动员了,他们本就是以西北农民,失业小贩为主,对于地方豪强的痛恨可以说深入骨髓,可以说,某人的动员非常管用,正好戳中他们的肺管子。
这就是同理心啊。
正如一个地主的后代会看着白毛女大骂农民就该是我们地主的奴隶,就应该被随便玩,而农民士兵在下面看戏的时候,会激动到开枪一样,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活,而不是简单的戏剧。
昌黎县城其实很近,浩浩荡荡的队伍拖长了一里地,但却是无人敢跑,原因很简单,李向前在对士兵动员的时候,耍了个小手段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