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聚贤拿着塞过来的钱,却是不知道如何言语。
“记住了儿子,那日我听那长老所说,大学的意思,就是由你玩四年的意思,嗯,对,没错!那位长老说的,就是由你玩四年,所以你只需要在此玩上四年,自然太太平平,到时候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所以要多和年兄们游玩,不要怕花钱,还有,要有些自己的官样,你以后就是我庄家第一个出来做官的人了,要有自己的样子,不要和那些贩夫走卒混在一起,知道吗。”
由你玩四年?
庄聚贤却是欢欣鼓舞起来,这大学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不懂,但是这么豪华的地方,却是住在这里,还允许胡花乱花,岂不美哉?
对于庄家来说,那么多金银都不是自我奋斗来的,而带着钱跑路后,却是始终一帆风顺,给了他们有钱就可以摆平一切的自我感觉。
这就是辛苦奋斗出来的,和一下子天上掉馅饼得来的财富的不同态度了。
一直以来,帝都一直在用各种后世的奢侈品,娱乐用品,腐蚀着新时空的居民,将他们同化在自己的旗下,当然了,效果不能说坏,但勤俭节约,留下一笔钱的意识始终存在。
而庄家既然钱多到花不完,自然也就任由那位庄聚贤多花钱呢。
谁让那位长老胡说八道的时候,由于其留学经历,多说了一句由你玩四年(University)呢,坑人啊。
长老们当然有着各种各样的背景,好在都是以干实事儿的群体为主,骤然遇到穿越这种破事儿后,还算可以调整好心态。
总的来说,长老们对于自己未来的希望,新生们还是很好的,不同于某些家伙穿越后就开始压制科学进步,长老会对于科学的需求是无限的。
宿舍大楼绿化搞的不错,起码像样子了,而之所以给学生们搞双人间,当然不是因为搞不起类似美帝那样的豪华单人间,纯粹是希望两个人互相坚持扶持学习,当然了,如果一对窝囊废都变得贪玩不学,浪费了一次变成统治阶级,被画进族谱里成为了,那种“……一致予以充分肯定,认为他能认清大局,顺应潮流,既能与时同进,又能把握机会,明哲自保,急流勇退,这是一位在历史转折关头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历史人物,为地球联邦的建立和祖国统一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的大人物。
不过庄聚贤也算是飘忽起来,其父与其叔骤然而富,钱财来之不义,自然不可能把他带好起来。
庄骥对这高大的水泥建筑物其实也充满了敬畏,不过这玩意儿在帝都也不少见,因此腰杆也挺起来了,见到根本不搭理自己,也不肯帮忙拿行李的萧峰,他虽然怒意满满,却也是不敢做什么,毕竟人家虽然全身破烂,满身灰尘,可就是和长老谈笑风生,也是不敢太过招惹。
“小兄弟是哪里人,在这里打杂儿有多少月钱啊。”
“没有月钱,只有补贴。”
之前萧峰就知道,自己等人每个月三十两的伙食补助,就是靠吃眼前这样的人花费的银子,因此对于他们不懂事还是不在意的,等时间久了,了解到长老会拥有的威能后,自然也就老实了。
连个月钱都没有,只怕是最底层的学徒工了。
庄骥自然更是骄横:“我家儿子可不是一般人,从小附近乡里的先生都夸他是才子,在这里做学生,将来肯定是要大用的,你平时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他计算了一下,这个人明显是干苦力活儿的,看起来也不是很精明,善于溜须拍马,这样的人不好用啊,按照他的想法,帝都这地方,必然是各种二代横行,自己的儿子可不能受欺负,要有效死力的人在。
自己带来的家丁还是外地人,不太合适啊。
咬咬牙,掏出一张在当地钱庄换到的代表着一百两银子的存单,说道:“这个钱拿去用,不要客气。”
萧峰是什么人?哪里在乎这些钱?跟着长老去工地支付民工的劳力钱,都是堆成山一样的钱随意洒出去,他最开始颤抖的手,在支付出去的钱超过百万后,早已淡定,见过钱,哪怕不是属于自己的,也开始认清这玩意不过是一种不值钱的金属而已。
开发宇宙后,大量存有黄金的星球不在少数,这玩意随处可见,因此长老会对于贵金属的态度也更开放激进一些。
他的培养方向也是大有前途的殖民地治理,将来殖民部成立,基本上就是进去做秘书,然后一步步升官,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么一点零花钱。
“不必。”
“跟我客气什么,你们虽然是做下人的,也是不容易啊,拿去,以后多照应着。”
萧峰自然是不可能收,却是惹火了庄骥。他本身就是巧取豪夺来的财富,也就缺乏那个辛苦的过程,此时骄横病发作,吼道:“你这样是不是看不起我,就你是打杂儿的,信不信我告诉长老开除你!”
萧峰虽然并不怯懦,却是知道,长老会不喜欢他们这样闹起来,自己是大一的正式学生,与这样乡下佬的土包子争执起来,外人看来没有人会思考道理在谁那,只会觉得是自己没水平。
“这里就是宿舍了,两人间,等过些天预科班再有新生来了,会另外安排人。”
庄骥却是瞪大眼睛,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儿子就住在这里?”
“钥匙在这里,其他我就不管了。”
庄骥怒道:“那我问你,这几个仆人去哪里住。”
“宿舍不许住外人,违纪会被宿管查,条例就在给你的纸上。”
“给我回来!我儿子拜了长老做老师!”
庄骥虽然愤怒,却也是有些脑子,这宿舍看起来窄小的很,不过水泥地面,还有崭新的家具还不能说是错的。
“这肯定是这小厮对我有怨恨,就把那么多屋子都藏起来不给我住了,我也真是的,和这么一个小厮计较什么,等过些天,我儿子被长老看中,得用了,灭了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里的指示牌不少,他很快走楼梯,一步步到了楼下,门口就是一间房管室,一个汉子正在那躺椅上喝茶,他穿着很旧但洗的发白的军装,单手拿着一个紫砂壶,一口一口的喝茶。
庄骥直接推门而入,却是吓得他差点扔掉了紫砂壶,原来此时正有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给他捏脚舒服呢,也是吼道:“哪里来的东西!”
“这位兄弟,我是来问问,能不能多开几间房子,我儿子带的奴仆多,住不下的。”
“走开,两个人一间,这是长老说的!”
“你给通融通融,都是小意思……”
庄骥刚要给钱,却是让这人一怒,拿茶壶的手没有动,却是另一只光秃秃的手直接打过去,让人看到,他是个没有左手的人。
庄骥却是懵逼,这帝都怎么是这样,送钱都要打?
不过马上就是恼怒,这是瞧不起外地人啊,自己可是长老看中的人,收了自己一万两,而且,你个连手都没有的人,呵呵,自己仆人那么多,还收拾不了你?大不了赔钱给长老就是。
转过来看过去,他却是一惊。
这个一直低着头给断手男捏脚的小姑娘,虽然一直尴尬的低着头,但天气不冷,穿的很轻薄,显露出娇小而玲珑剔透的身姿,更别说皮肤比起一般的乡下女人,那是白皙的多,更别说模样了,只看半边脸,就相当不错。
庄骥虽然发了大财,但毕竟根基浅薄,花钱娶来的女人,身份也都不高,毕竟真正有根底的人家,谁会把女儿嫁给不了解底细的外人?
所以别看庄骥抢到了那么多金银,在女人的享受方面很是可怜,也让他憋了一股邪火。
看见如此美人儿,却给这么一个粗俗残废的人伺候着,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想象,这姑娘似乎本人在晚上,也要用另一种方式伺候的!
这宿管室不止一间,前面是传达室,后面是卧室和卫生间,装修的不坏,此时后面卧室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那大红色喜气洋洋的双人床,很显然,这个小姑娘到了晚上,却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伺候这么一个可以做她爹爹的男子。
而且还是少了只手的!
这就更看不下去了。
庄骥吼道:“你个老乞丐,牛什么牛!”
那宿管却是不慌不忙,忽然掏出个什么黑色的东西,也不见多言语,就直接捅在庄骥身上。
长老会治下的医生和保安都是有自由开火权的,咳咳,比起那些随意胡闹的人,是强得多。
等庄骥醒来,却是已经回到了宿舍,躺在那床上,庄聚贤却是一直在照顾他。
庄骥过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可不是简单的被人打一顿那么简单,“那个残废呢,给我打死他,我赔钱!”
“爹,那可是在长老面前挂号的,咱惹不起啊。”
“胡说,那么一个残废,如果是在乡里,杀了都没人在乎,长老看得上他?
人家好像是什么剿匪功臣,反正就是有根底的,每个月什么都不做,就有钱拿,那个小娘子也是残废了以后,直接发给他的高丽小娘子,据说外面市价都过千两银子了,这……”
庄骥瞪大眼睛,几乎不能相信。
在他的意识形态里,基本上都是丛林状态,杀人夺财就是天理,当然了,那些地主也是这么对待他的。
这么一个废人,长老会却是养了起来,真是……
“难道他是救了个贵人,把将军从尸体堆里背出来……”
那还别说,经常有这样的传说,说大战一起,有人将将军从尸体堆里背出来,事后被百倍报答……
“不是,就是辽东剿匪的时候,自己摔下马来的,爹,咱惹不起啊。”
“妈的,”庄骥怒了,想要打庄聚贤,不过距离这么远,却是打不到吗,“你不会说你是长老的徒弟,不会说你给了一万两银子,不会说你将来当了大官就把他灭门吗。”
在庄骥眼里,破门知县、灭门知府,当官了,就可以随意的巧取豪夺,杀人放火,从事实这方面,你还真无法说他是错的。
庄聚贤却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可是这里咱也惹不起……”
“怕是就是这个,这里可都是高官大员,你这也怕那也怕,谁都欺负你i,哪怕最后让你得了高位,你也坐不住啊,儿子,记住了,做人就是要这么狠,你看看,那么一个残废,就因为他是给长老办事的时候弄残的,所以就可以这么嚣张放肆,以后你也是一样,就可以到处打人,所以,给我横着点,还有你们几个,以后跟着少爷,这帝都城里,就是见人就先打再杀,杀的人越多我给钱越多!”
自我安慰一下,这跟着长老近,就可以随意打人,这种想法算是入脑了,庄聚贤却是不知所措,一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吃饭,好在秉承着穷家富路的思维,带着干粮啃,也算是没有饿着。
庄骥却是叙说了许多大道理,这里面有他自己琢磨的,有他道听途说的,还有的就是听说书人听来的。
耽误了一会,却听外面,那个没手的人正在高喊:“熄灯啦,熄灯啦,闲杂人等速速离开,308的,说你们呢,长老的命令,晚上不许留宿外人!”
这次,庄骥可是实实在在老实了,讨好道:“这位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给钱,绝对不给您添麻烦,关键是我儿子怎么离得开仆人。”
“滚出去,长老说了,不许留宿外人!”
过了一会,庄骥不得不被驱赶出去,一路离开学校而去。
最开始的时候,庄骥自己在家里吹嘘,给了长老一万两,到了帝都还不何等的招待,他可是再准备打点一番,再出一笔钱也行啊。
现在可好,根本没人在意他出的钱。
帝都的人可都是见过真钱的,尤其是那铸币厂出身的人,才不在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