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点点头,孙思科这句犯错的公民还是公民确实说的不错,他印象中,一位领导人就说过,那是个坏孩子,但那是我们的坏孩子。
“当然,问题也很简单,虽然没有去询问,但是当初卖官的人,只怕已经被咱们抓起来了,当初帝都小吏系统,基本上都差不多,都进去了,发配了,现在,如果要赔偿的话,我看也只有国赔了。”
钱进是管钱的,自然是精通于此,慢慢说道:“这钱是小事,无非是画个账单,但是,类似的事情,在大明可不会少,如果帝都的事情你管了,那河北的要不要管,山东的要不要管,衍圣公在当地欺压农民你管吗,这天下每天,一个读书人做一件坏事,就足够你忙活几百年去摆平!”
钱进说道:“还有时间问题,今天的事情我们管,崇祯十七年的事情我们管,那十六年的呢,十五年的呢,这不又是难为了吗。”
孙思科叹息一声,说道:“所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钱进说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也许可以在内部统一一个共识,那老头,也算是潜在不安定因素了,只要他在,就会有人记得,帝都曾经发生过非常腐败的时代,实际上对我们是负面效应,老百姓不会思考我们政权的本质是一个建设性的,工业化的,而只是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当然,我们并不绝对清白,但总比那些家伙强吧,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要两边看啊。”
孙思科知道,年节临近,讨论的最多的对于财政预算是控制问题了,之前制度不完善,而钱财来的也容易,正如苦战胜于苦耕一样,挖金矿也胜于种田,起码在最初时期,就是这个道理!
在最开始的时候,澳洲黄金几乎起到了任何的圣旨,武器,武力做不到的事情,安稳人心,无论是李军下面的军头,还是吴三桂等人,都被那些金条打的溃不成军,无他,将军可以不在意那么几根金条,因为他们随便去打劫一户商家都不是这个钱,但手下的小兵就得考虑下个月去吃什么,看着每个人发下来的金条,再鼓动性的宣传,或者老乡,老佃户的说辞,也马上败下阵来。
可以说,哪怕当时长老会允许李自成吴三桂等人离开,他手下的军心也基本上直接涣散了。
尔后,这些钱基本上稳定了北方的经济大势,有黄金储备发行的银元完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内循环,在民间使用银元收购白银,银元依靠黄金保证价值,而购进的白银回去转一圈,又变成了银元发售。
之后,长老们的经济策略开始改变,以工代赈,用那些钱搞起了“罗斯福新政”,也就是大搞各种大型工程,当然,如果一意孤行的话,这些工程最后也会变成一个大坑,将长老们的财政完全砸烂。
很简单,市场上的黄金银元越来越多,而产出不增加的话,那可是就是通胀了呗,也就是老百姓喜欢说的,钱毛了。
好在这个时间,还是处在转型期,对于安定生活都没有一个准头,因此,在初期,许多地主老财是把收到的金条埋进土坑里,或者想办法藏起来,准备跑路逃难用的。
这就限制了一批购买力,毕竟这个时代,还无法想象把子女送出国后,做裸人的可能性,好死坏死都待在国内就是了。
于是,长老们逐渐在河北稳定下来后,又是铁路,又是各种农具生产,同时,由于帝都政府终于不必再养活了那可怕的多的大明皇族,各种什么藩王的嘴可是相当可怕。
嘉靖年间一位御史的奏折里,说的就很清楚,天下供应京城的粮食,每年四百万石,但各王府消耗国家的粮食,每年却有八百万石,具体到地方上,军事重镇山西省,每年存留粮食一百九十万石,但当地王府消耗粮食,却有三百多万石,河南省存粮九十四万石,当地藩王消耗粮食,却有一百九十多万。
这就一下子轻松多了,这大明藩王制度之下,虽然经过嘉靖等几人整改,但内里还是乱的很,实力强一些的藩王,强占民田,强买店铺,那是屡见不鲜的,而穷一些的宗室,因为不能领到钱,还不能工作,活活饿死也有啊。
那段时期,无论是为了收买人心,还是为了进行各种战备工作,对于金钱的使用,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主要是澳洲金矿作为百万年从未被开采过的富矿,本身还是最容易开采的露天矿,很快就填满了长老的仓库,而很快他们的精神都放在了移民上面。
但这种随意花钱的事情不可能长久,有些长老虽然不会贪污,但本身掌握巨大资金,自然成为了许多人巴结的对象,而这些理工宅男们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巴结,着实是被坑了不少钱,也有人因此寻租,而各种性贿赂事件不是没有,那是在钟佳佳吓唬他们不给宅男们看花柳病的威胁下,才不敢随便去逛青楼的。
明确预算,建立财税制度,依靠开金矿获取政府资金的事情绝对不可能长久,长老会也只是做了这么几件小事,永久取消农业税,而将国家收入的希望寄托于商业上面,当然,各种间接税,以及国企占据财源的事情,自然也是会建设起来。
有些饱尝过做大爷瘾,居高临下花钱的长老咋咋嘴,以后看来只能省着点了。
当然了,新的条例还是规定了一些新东西,比如对于旧时空版权的所有权,最后被规定,打包全都交给一家文化公司,这个文化公司拥有旧时空带过来的所有小说,漫画,电影电视剧,乃至于歌曲等文化产品的版权,甚至各种塑料小人的版权也有,每个人的股权平均分配,当然了,人人都可以随时查账,而也可以申请,将某部小说挂在自己名头上,不过赚到的钱可未必是你的。
而其他的央企,也是照此办理,当然了,长老们还不至于吃相太差,未来更多的是让民间资本家们可以有个追逐借鉴的存在,比如那个从不见于任何企业排行榜,却实际上是巨无霸一样存在的烟草公司,虽然挂着一个“局”的名头,实际上,如果很的统合起来,那才是世界数得上的资源啊。
不能吃独食,吃干抹净,所以长老们自己的收入,会有相当一部分缴税支援财政,这才是他们未来掌权的最大依仗,而且在经过无数的说服教育后,不许海外逃税,不许建立“慈善基金会”方便逃税,可以说,先将利益来源分配好了,虽然也有人不太服气,嚷嚷着他们自己就可以把脸书,苹果之类的科技公司搞起来,但众人一致都赞同,门户开放,利益均沾。
其实这样的互联网治国还是很有效率的,在闹腾一夜后,越南问题正式摆在了大家的案头。
木容山就是其中的典范,他看着郑准,说道:“岳父大人,子弹已经到了,我没有食言吧,现在,起码在这西南之地,我不相信有任何军队可以与您的军队相提并论了,去打吧,杀吧,任何目标都经不起您的战士的攻打的。”
郑准望着港口上的子弹,忽然皱眉道:“河内突然要求我回去。”
木容山说道:“没错,回去吧,你的部队经过训练,已经可以胜任任何战斗了,可以给那边的叔伯兄弟们多看看,他们一高兴,肯定会给你更多的权力,如果有一万人作为辅助,我想直接南下就没问题。”
郑准说道:“有人把这里的情况带了回去,他们让我再向你买三千支步枪。”
木容山耸耸肩,说道:“我已经违规啦,将原本给人家一官大人的枪给了您,现在想要北方生产出来,送到这里,估计是要花费许多时间的,没有几个月是做不到的。”、
“真的不行?”
郑准似乎严厉的询问起来。
木容山却是嘻嘻哈哈起来,说道:“说起这个来,岳父,我想正月里就和秀文圆房,你说如何,我看日子是不错,虽然来不及通知我爹,但我打算好好办一下。”
郑准内心觉得荒唐,虽然女儿岁数还小,就这么落入了这个“后生”手里,(木容山实际年龄比郑准大)但还没有在意的,反而说道:“还有,贤婿,你的人,为什么在教我的人开枪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话?他们现在纷纷要求我发饷,为我哪有那么多钱。”
木容山却也明白,人类欲望的厉害啊。
按照李向前发坏的想法,贫穷不是问题,让人贫穷不是罪恶,真正的罪是让穷人看到富人是如何的穷奢极欲,让穷国看到富国是如何的先进,那可就要闹翻天了。
后世的时候,互联网将人改变了一切,当一个xx年轻人通过互联网,看到其他国家的人如何生活的,而自己是如何生活的时候,自然发出了无数怒吼,21世纪初的时候,无论是中东的变乱,还是各种颜色革命,实际上背后的机理就在于此,当然了,也给了高手进行洗脑的机会。
控制你的信息来源渠道,那么,老百姓自然就只能说出,从纽约开车去中国要走几号公路啊,中国人吃不起茶叶蛋,而孟买再不努力就要被上海超越了。
而另一方面,给人不该有的希望,足以毁灭一个国家和民族。
胡铁花和姬冰雁,他们不是尤里,不是洗脑大师,可以把人变成一群我阿祖是自愿的疯子,何况郑准肯定会盯着这些,本身,郑准允许学习如何使用毛瑟步枪的,也都是他带了多年的兵啊。
胡铁花无非是偶尔说起自己的工资多少,楚公子的手下的兵的工资多少,当了使用毛瑟步枪的“正兵”,就可以领多少工资。
人心就是如此,如果胡铁花趁着教授枪械知识的时候拉拢人,说跟着我们干的话,说不定就要被郑准的死忠告发,弄死,但是胡铁花说的却是钱,这就关乎每一个人的一切了。
谁不想当上总经理,晋升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看着天朝同行可以这样的高薪,任谁都要痛苦一番,同时发出怒吼,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多钱?
这就是人心,没人去思考一下,那些工资的代价是什么,以及本身天朝的物价怎么说都比越南高的多,还有他的主公到底支付的起那样的天价的问题。
在郑准没想到的时刻,他手下的人,心思浮动了,虽然没有敢于背叛的,但是各种言语,怎么样都传到了郑准耳朵里。
木容山一脸无辜道:“抱歉,抱歉,岳父大人,我手下不懂事儿,随便说话,我事后就狠狠责罚他们就是,对了,他们说什么了。”
郑准不满道:“无非是他们当兵吃粮有多少出息所得的,弄得我手下人人皆是以为贵国都是如此,我还不知道吗,家丁是家丁,军户是军户啊。”
郑准将木容山身边的人,自然认为是家丁,那薪水自然是高的。
木容山赶忙安慰道:“这样吧,为了庆贺与令嫒的圆房,我出钱给他们做道喜的钱,你说如何?”
“哦,多少钱?”
木容山一笑,说道:“这可是我啊,一个人十两白银!”
“不行!”郑准一急,旋即想到,一千个人,一个人十两,这就是一万两银子的天价,自己未必抓挠到这么多钱,于是缓和一下,说道:“这样吧,你把钱给我,我来发就是了。”
如果因为如此,把这些大头兵的胃口养高了,原本几吊钱的饷银只怕满足不了他们,那他可就要背锅了。
郑准的心思也很简单:“我南国从来不通白银,我给你换成铁钱,发给他们。”至于钱到手了,发给大头兵多少钱,还不是我一句话吗。
木容山一笑,说道:“好说,好说,我这就想办法命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