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来？是不是阿承又贪玩了？”水柔清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候，脸上是温和的笑。

　　季宇轩看看水柔清的身上，是水红的缎子袄面。明明很土气的布料，一眼看得出，是一针一线缝制的。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偏偏就那么典雅。

　　“阿清……”忍不住，低声呼唤。叫的痴迷，教的温柔，叫的思念……

　　水柔清愣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来来，赶紧进来暖和一下，外面太冷了。”徐嫂笑着，招呼大家一起进去。

　　水柔清面色平淡，缓缓退开一步，大家鱼贯而入。

　　“妈妈，妈妈——”季承像个欢乐地小雀，唧唧喳喳的，跳到母亲的面前，炫耀自己手里的灯笼。

　　努力的分辨，只能见到模糊朦胧的红光，水柔清微微一笑，“阿承，喜欢宝贝么？”

　　小孩子大力的点着头，“嗯，嗯！爸爸买！”

　　原来是他买的！早该知道的。他终究还是有这个心。心中微微有些苦涩，能记着……孩子也不错……

　　季宇轩打开箱子，取出吃的用的东西，交给徐嫂。

　　“呀，这么多东西，可以过一个丰盛的年呢。……喔，还有糖果！在这边，可是买不到这样的糖果！”

　　剥了一块巧克力，送进孩子的嘴里。“宝宝吃一个。好吃不？”

　　“真甜。”有咖啡色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季宇轩一见，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孩子嘴边的污渍。看着孩子咯咯地笑着，季宇轩的脸上满是宠溺。

　　赵普生心里微微苦涩。每一次面对孩子的问题，为什么，自己总是要落后半步？

　　“宇轩，这是你的。”季宇轩拿出一个盒子，交给赵普生，面上是真诚的感谢。接过礼物，赵普生心思杂乱。打开来看看，是一条细腻温暖的羊绒围巾，和一双绝好的绵羊皮的手套。他，也学会这么实用了？

　　徐嫂的，孩子的，都有。

　　水柔清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议论，也感觉得出大家的欢喜。这样的日子，在别扭，是不是，就是自己太矫情？

　　进门是客。何况，他是赶了大老远的路过来的。

　　赶路！水柔清的心莫名的一揪。

　　“阿清，这是你的。”

　　终于，季宇轩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缓缓走过去，在那个安静的人儿面前停住。

　　“谢谢。我不需要。你送给需要的人吧。”听不出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平淡的，就像千年无波的古井。

　　季宇轩的脸上微微有些羞赧。“我是一眼就看好了的。这个，正好配你……”

　　季宇轩仔细地打开盒子。是一条翡翠的项链，和配套的一对耳环。

　　一颗一颗翡翠的珠子，串起来，底下，是一颗泪滴一样的坠子。浅淡轻盈的绿色，随着光线隐隐流动，光辉熠熠。耳坠也是温润如春水的水滴状。

　　这么通透晶莹，这么光华闪烁。就连不懂珠宝的赵普胜也忍不住低呼，真是绝美的链子啊！

　　的确，这样的翡翠，温润恬淡，却有光华隐隐。恰如阿清的人一样。

　　听到赵普生的惊呼，水柔情似是醒悟过来，淡淡的一笑，“季先生，多谢了。可惜，我用不上、”

　　季先生？季宇轩的心忽然被生生撕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