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见好即收,“既然你不是来打架的,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来?”
欧阳虎道,“我们是去道教办事,路过这里,听到上面吵闹才上来的。”
平凡道,“照你这么说,刚才是误会了?”
欧阳虎道,“本来就是你误会。”
平凡道,“可是有人误会是我杀了百花镇六兄弟,又作何解释?”
欧阳虎道,“百花镇六兄弟虽然本领不高,然而个个都是侠骨丹心、仗义疏财之辈,平时好打抱不平,他们曾在人间渡组建了一支最大的打渔船队,经常约集人间渡所有打渔能手一齐出海,人缘极好,现在有人亲眼看到死于你的手下,哪怕这事真不是你做的,除非找到真正凶手为你洗去嫌疑,要不然只怕也很难解释过去了。”
平凡冷笑道,“既然解释不了,那又何必再解释,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冤枉,谁敢冤枉我,只要不怕死,只管冲着我来便是了,我平青也不是好惹的,来一杀一,来两杀双,他来多少人,我就杀多少,直到杀光为止。”
欧阳虎吃惊道,“你不是当真是这么做吧?”
平凡冷声道,“什么当真不当真,当然是真的,我们魔教本来就是魔,就像你们鬼教本来也有鬼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欧阳豹跳着叫道,“只有你们魔教才是魔,我们鬼教跟你们完全不一样。”
平凡冷蔑地笑道,“是吗,那么我倒想请问你一句,你们鬼教联合冥教燕家这些高手来到人间渡,仅仅只是为了观赏桂花吗?说到底,还不也是为着某种目的而来的!”
欧阳豹道,“我们没有任何目的,就是来查案的。”
“查案?”平凡冷冷看了欧阳豹一眼,将目光投到欧阳虎脸上,“你们是来查案的么,但不知查的什么案?”
欧阳虎道,“不瞒你说,是为了一张符录。”
平凡追问,“什么符录?”
欧阳虎面上现出无比凝重之色,“生死符。”望着平凡道,“不知你听说过生死符之事没有?”
平凡道,“听说了。昨天晚上笑冲死的时候,我就在道教之内跟神光道长谈话,事发后我们立刻赶到了现场,我还亲眼看过他的尸体,之后又看过生死符,当然早就知道这事了。”
欧阳虎道,“那你为什么又到望江楼来了?”
平凡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查案的,你会相信吗?”
欧阳虎看了平凡好久,缓缓点头,“我相信。因为我相信能够在斩杀天魔之后又邀请高手诛杀千年老妖的,这人说话无论有多难听,他的本质都是好的。”
平凡道,“你知道就好,在真相大白之前,凶手的身份往往是最神秘也最寻常的,所以我既到神秘之处去查访,也到最寻常的地方来走动,当我来到望江楼的时候,结果突然遇到百花镇马家六兄弟冲上来,齐口指认生死符杀人案是我制造的,我一怒之下大骂起来,小花看不过眼,就将他们全部翻倒了,哪知他们倒地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去,然后遇着欧阳豹这个蠢才,然后就遇着你们来了,你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能怎么解释?”
话音一落,人群中便有人纷纷叫喊起来,“小恶煞,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亲眼看到他杀死百花镇六兄弟的!”
有人又在叫,“杀啊,杀了他为六兄弟报仇!”
欧阳虎定手阻住众人,走到六兄弟尸体旁边,再次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问道,“谁敢肯定是平教主杀的,不妨站出身来。”
立刻有人站出来,指着平凡道,“我敢肯定,当时我正好站在不远,两只眼睛都看清楚了,就是这个恶魔杀的!”
平凡又怒了,“我已经说过他们不是我杀的了,我只是将他们放倒,是他们自己莫名其妙断了气的。”
有人又恨又气地扬刀骂道,“放屁,你自己倒下地试试,看看能不能莫名其妙地断了气,你分明就是在骗人!”
欧阳虎站起身,面色凝重地道,“大家不要吵了,细观马大哥的尸体,眼帘自然闭合,无惊恐痛苦之色,死相如常,确实不像被人直接杀死的。”
有人不信地问,“小恶煞,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我们明明亲眼看到被平青杀死的。”
欧阳虎平静道,“我没有弄错,平凡也没有说错。在这之前,我们先行去过笑家,并且找到一两个当事人,打听四笑衣三笑衣被害时的情景,现在看来,眼前这马家六兄弟的死相跟被生死符杀死的人没有相似之处,可以初步断定为,他们不是被生死符杀死的。”
有人突然大声叫喊起来,“不对。我看是因为六兄弟指认平青是生死符杀人案的制造者才被杀死的,他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不敢用生死符杀人案那种手段杀人的,其实他就是实实在在的杀人魔鬼!”
平凡怒极气极,冲着那方向猛吼一声,“哪个龟儿子缩头缩脑在藏在那里喊话,快给老子滚出来!”
他的话好像一炸雷打在楼中,那个喊话的吓得脸色苍白,楼中百多号人不由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薛冰河也到尸体边详细地检查了一遍,肯定地点着头道,“欧阳大哥说得没错,马家六兄弟不是死在生死符下。”
有人又大着胆子说出声,“如果平青不是生死符杀人案的幕后真凶,他为什么要杀死马家六兄弟灭口?”
地上摆着六具尸体,不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下子全部死光,换了谁都会伤心的。
伤了心,当然会做出一些过度冲动的行为来。
严重的,甚至会丧失理智。
不是他们没有头脑,而是有头脑也没法静下心来去想了。
平凡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薛冰河满脸都是迷茫之色,向着平凡道,“平教主,不管马家六兄弟是不是你杀死的,但毕竟有人看到你跟他们动过手,现在他们死了,在没有彻底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前,你是没法子洗清自己的嫌疑的,我建议你最好出些钱财请帮人,先将尸体送回马家,至于查案的事,且等稍后再说。”
这本来是个善意的建议,哪知平凡这阵子心情不太好,只等他的话音一落,便冲着他粗暴地骂开了,“放屁,人又不是老子害死的,老子犯得着管他们的尸体吗?你这样提议,与直接证明老子是凶手有什么区别!你他娘的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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