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平凡楞住,薛冰灵也雷击般地僵在了那里。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把刀会真的刺进平凡的腹内,双眼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平凡的腹部。
平凡用力握着刀柄,血水正从那里流出来。
薛冰灵木然地放开了手,不觉抬着眼木木地望着平凡。
平凡满脸都是痛苦,连声音都嘶哑下来,伤心地道,“冰冰,你真的就这么恨我,这么想杀了我么?”
薛冰灵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本能地退了两步,“我……我……”
突然尖叫起来,“不,不,不是这样子的!”飞一般的冲回了薛家兄弟身前,“大哥,二哥,快,快,快去救救他,救救他!”
薛冰河还以为听错了话,“救他?”
薛冰灵急得结结巴巴,“是、是、是的,就是救他!大哥快啊,快点去救他啊!”
薛冰河终于听明白了,“你疯了,居然要我救他?他刚才还那样欺侮你,这种人千刀万剐死有余辜,你还要我去救他?!”
薛冰灵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心急如焚地尖叫道,“对,我就是要你救他,你到底救不救的——?你再不救,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哥哥!”
舍下薛冰河又去抓住薛冰川薛冰梦,一边拉一边哭一边叫,“二哥三哥,你们去救救他啊!快啊——!”说到后面几乎在撕心裂肺地叫喊。
她的二哥三哥简直吃不懂怎么回事,一头雾水,木然地站着,别说救人,你打他一巴掌都没有什么反应了。
薛冰灵一看不行,又扑到了欧阳虎面前,“小恶煞哥哥,你快救他,快去救他啊——!他死了,我也不活的!”
欧阳虎如遭雷击,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你……你是说,你还在深深爱着那个混蛋?”
薛冰灵哭叫道,“是,是,我就是爱着他,求你快救他啊——!”
一见小恶煞没有反应,哗哗地流着眼泪又冲回了平凡身前,泣不成声地道,“不,不是这样的!平哥哥,我不是真心要害你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你别动,我先将刀拔出来!”
平凡吃力地道,“你别拔刀,刀一拔,我就会流血而死!”
薛冰灵的手刚刚触到刀柄,一听又激灵灵地缩了回去。
平凡低微着声音道,“冰冰,说真的,你有爱过我吗?”
薛冰灵拼命地流泪点头,“有,有,我一直都在爱你!”
平凡道,“可是你为什么再也不来找我?”
薛冰灵哭着道,“因为你不将我放在心上,我恨你、气你、恼你、怪你!我发誓说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再去找你!我以为你心里还会有我,听到我跟小恶煞哥哥订婚的事会来薛家找我的,但你没有,整整两个月了,你一直都没有来,小恶煞哥哥将娉礼都下到了我家,你还是没有来,我好后悔,好痛苦,也好害怕,一再推迟婚礼,天天都想跑出来,可是哥哥们不让我一个人出来,我出不来你知道吗?”
平凡含泪道,“我知道。”
薛冰灵道,“以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真的,我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你,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了,不管你是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我这辈子只认定你是我的丈夫!”
平凡低微着声音苦笑一声,“既然你认定我,为什么还要跟小恶煞订婚?”
薛冰灵道,“就是因为我气恨你,恨你不在乎我,为了证明我能嫁到世上最好的男人,所以才那么做的。”
平凡悲叹一声,“冰冰,你的心意我懂了,但是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楚歌和燕三郎都喜欢你,你订婚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要选小恶煞呢,他们两个不也是很出名的人物吗?”
薛冰灵流着泪道,“你不知道的,只有小恶煞哥哥对我最好,我跟他订婚可以毁,别人就不可以了!”
原来还有这么层内因,由此可见薛冰灵对他确实是对了真情的,平凡不禁感慨万千,“冰冰,你知道吗,那次赶你走,其实我也好伤心好痛苦,我是狠着心赶你走的!我虽然只是一个混混,但会对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就因为我做过对不起小花的事,所以不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
薛冰灵连连点头,“我知道,事后我也想通了,平哥哥,以后我再也不会吃小花妹妹的醋了!”
平凡大喜,“假如我不死,你真的不吃醋了?”
可能是因为欣喜过度,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提高了。
幸好薛冰灵犹自陷于不可自拔的伤心之中,说道,“真的不吃,只要你活着,小花妹妹以后也是我的妹妹,我会对她好好的。”
平凡道,“有了你这句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活下去的。”
薛冰灵的眼光又转到平凡腹上,落泪如雨,“可是你的伤……”
平凡道,“这是小事儿,你且看看你身上的刀还在不在?”
“刀?”
薛冰灵一听就楞住了,心说我的刀不是正插在你的腹上吗?
平凡见她那副傻样,忍不住嬉笑一声,“冰冰,你且仔细看看,插在我腹上的是不是你的那把刀?”
薛冰灵仔细一看,没差点儿气晕过去,那把刀根本就不是她的。
她伸手一摸,竟然又在身上摸到了自己的刀。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由将一双泪盈盈的妙目惊讶不已地盯着平凡直打问号。
平凡道,“你早该知道我是一个小混混,是什么法子都变得出来的,所以,自打我从魔教出发那一刻起,就想到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你,并且事先针对你使用短刀的习惯做了一些准备,带上了一把设有机关的刀和一袋血水。我知道,你见到我之后一定会喊打喊杀,多半还会动刀子,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情义了,我都不能让你杀死我,刚才你杀我的时候,本来要拔你自己身上的刀,只怪你一时气急了,我顺手飞快地塞了一把刀在你手中,你还以为握着了刀柄,向外一拔,根本没有留意到它没有出鞘的手感,只管拿着往我身上乱戳乱捅,结果就捅在了我腹前的血袋上,那把装了机关的刀一捅就缩,最后刀锋一节一节全部缩进了把内,只捅出一些血水来,我怕露馅,只得用手握着你插在我腹上的刀把,其实血水是假的,刀也是假的。”
说着,他将插在腹上的刀拿起来,当真只有一个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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