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与老妇对望一眼,老翁道:“我怎么没想到,你本气没了,医仙子一定会有办法。”狼枫摇了摇头,道:“老哥,我找医仙子并非为我医治,而是我有一位朋友重伤不醒,希望能找到医仙子,救她苏醒。”老翁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妇道:“想不到魔门中人也会如此重义气。”老翁怒道:“你这老妖婆,为何口口声声说我小兄弟是魔门中人。”老妇道:“他便是魔门的什么三少宫主,天客师兄难道不知?”老翁道:“三少宫主?”然后又转头对狼枫道:“狼枫小兄弟,此话当真?”
“什么?”老妇与花逐青同时叫道,老妇道:“他是狼枫?”老翁奇道:“不错,你们不知?”花逐青道:“你就是三门会武第一狼枫?”老翁哈哈大笑,道:“不错,他就是三门会武的第一,也是我的小兄弟狼枫。”老妇道:“难怪会如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老妇日前还纳闷不已,原来竟是传说中的少年奇才,但你既然是天门弟子,却为何又是魔门的三少宫主?”老妇一停,道:“难道近日一些传言属实,你确为魔门人之子?”
狼枫苦叹一口气,道:“这三少宫主,我自己也是不明不白,这次我去魔门,就是要去查我爹是谁,却不想成了他们的三少宫主。”老妇道:“既然你是狼枫,却为何不早说?”狼枫道:“天下都知我是魔门中人,我又怎能再辱及师门的名誉,前辈,你可知道医仙子到底在何处?”
老妇再度打量了一下狼枫,道:“百年前,医仙门消失后,此后百年中,便在未见其门人出现过。”狼枫奇道:“前辈所说的这个门派,可与医仙子有关。”老妇点了点头,道:“那个门派叫做医仙门,自与医仙子有关了。”老妇继续道:“医仙门以医术著称天下,虽然此门派弟子修为都不甚高,但以其高超的医术**,却招揽了弟子无数,大受天下人士欢迎,俨然是天下一大派,但百十年前,不知为何,医仙门突然变得四分五裂,迅速落魄下去,最后竟然消失不见,相传,医仙门主将其门派的超绝医术代代相传,但其后人却隐世不出,你所说的医仙子,应该便是医仙门主的后人。”
狼枫恍然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前辈也不知医仙子的所在之处?”老妇道:“不错,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医仙门主突然变得极其痛恨世人,命自己后人不可出世,所以天下,尚没有知道他们下落的人。”狼枫心道,医仙子如此神秘,可到何处去找,心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急忙问道:“不知当年医仙门可在何处?”老妇道:“药王峰。”狼枫心道:“医仙子说不定便会在药王峰附近,我且去找一找。”老翁道:“我说小兄弟,难道你想去药王峰?”狼枫道:“正是。”老翁为难道:“可是你如今修为尽失,如何去得?”狼枫握了握弯竹剑,道:“无论如何,我也得找到医仙子,否则小蝶便永远也醒不了了。”
花逐青突然站起,惊问道:“小蝶?小蝶怎么了?”狼枫一惊,道:“前辈认得小蝶?”花逐青焦急异常,道:“小蝶到底怎么了?”狼枫道:“小蝶被魔门圣门主所害,如今正昏迷不醒。”花逐青身子突然一晃,险险载到在地,老妇急忙出手扶住,花逐青扶着桌子站起,眼中泪水已经从眼眶中涌出,忍着泪道:“你是剑松的弟子?”狼枫道:“是,正是师父。”花逐青“搜”的一声从门中闪出,道:“师父,我要回天门。”
狼枫道:“花前辈这是?”老妇道:“她是小蝶的娘,若你是剑松的徒儿,她便是你师娘。”狼枫大惊,怪不得花逐青看起来如此熟悉,如今想起来,那便是小蝶的眼神,狼枫看了看门外道:“她是师娘。”老妇急忙起身,道:“天客师兄,我看逐青神色慌乱,怕出事端,我速去看看。”老翁无奈的摆了摆手,道:“快滚,快滚。”老妇幽怨的看了老翁一眼,但心系爱徒,还是走了。
狼枫见老妇去后,对老翁道:“世事难料,想不到花前辈竟然是师娘。”老翁道:“管她是谁的师娘呢,来来来,小兄弟,我们许久不见,今日得饮痛快。”狼枫心道:“一醉也好。”又添几壶酒,喝到兴处,狼枫问道:“老哥,那位小狐前辈如此厉害,对你为何如此害怕,难道老哥的修为也是很深?”老翁吃的满嘴油腻,道:“我自然是厉害的很,但她怕我却有别的原因。”狼枫来了兴趣,道:“愿闻其详。”老翁用手抹了抹嘴,呵呵一笑,道:“想我当年,生的是一表人才,也有你这般的模样,那对我心仪的女孩比天门弟子还多出许多。”狼枫道:“这位小狐前辈就是其中一位。”老翁自豪道:“不错,小狐师妹第一次遇到我,便被我的风度折服,从此不能自拔,你可明白?”说完笑嘻嘻的看着狼枫,狼枫惊奇道:“老哥原来如此厉害,但小狐前辈当年定也是花容月貌,难道老哥不喜欢,至今何以未走到一起?”老翁神色忽然暗淡下来,喝了一杯酒,道:“当年,她比武输于我一招,便对我不依不饶,非要再和我挣个输赢,无奈之下,我故意输给她,那想她雷霆大发,说我轻视与她,还要在比过,我又赢了她,她又生气,还要再比过,非要赢了才罢休,呵呵……”狼枫听比武中老翁竟然能赢了老妇,想到老妇的恐怖修为,对老翁敬佩不已,但听老翁的少年往事,不由好笑,这输也生气,赢也生气,可如何是好,便道:“那最后怎样了?”老翁道:“她便天天缠着我。”狼枫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哥如此讨厌小狐前辈。”
老翁又喝一杯酒,道:“你是我小兄弟,我可不能骗你,所有人都以为我讨厌小狐,就连小狐也这么认为,但其实,我心中是很喜欢她的,自从当年那一剑失手,我便一直未忘记她。”狼枫大惊,奇怪问道:“这却是为何,老哥既然喜欢小狐前辈,为何至今会如此?”老翁苦笑一声,道:“小兄弟,人生很复杂,有很多事是不能如愿的。”狼枫道:“此言虽如此说,但老哥喜欢小狐前辈,小狐前辈也喜欢老哥,这也很简单。”老翁道:“我原本也以为很简单,但最后却变得有些复杂。”狼枫道:“却是为何?”老翁道:“我有一位生死之交,后来在我准备去找小狐时,这位朋友来找我诉苦,他说,他十分喜欢小狐,却又不敢说,问我如何是好?”狼枫又吃了一惊,若是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便问道:“老哥当时如何说?”老翁道:“当时我心中惊讶无比,但却未敢表现出来,我哈哈一笑,说,既然你喜欢她,就去亲自对她说,这有何好怕的,当时他听了眼色一亮,便匆匆走了。”
狼枫道:“那位有没有去找小狐前辈?”老翁道:“我没再问过,他也从来再没提到过,此事就像从未发生过般。”狼枫道:“如此原因,前辈才至今也未和小狐前辈走在一起。”老翁点了点头,道:“呵呵,如今也老了,也不需考虑这么多了。”狼枫道:“不知那位前辈何处去了?”老翁道:“我那生死之交?他后来弃武从商了。”狼枫惊道:“罗前辈!”老翁道:“当年混元珠算也是一代雄杰,最后武场情场失意,却开起了酒庄,倒不想干的有神有色。”狼枫拿出那可珠子,道:“原来罗前辈便是混元珠算,但老哥为此,却错过了一场姻缘,当真可惜之极。”老翁呵呵大笑,道:“哎,小兄弟此言差异,我现在自由自在,莫不快活。”狼枫羡慕道:“前辈无牵无挂,真让人羡慕。”老翁又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牵无挂,每个人都是带着牵挂来到这个世间,或许还要带着牵挂离去。”狼枫心道,自己便是带着牵挂来到世上,而如今又牵挂着父仇,心中还无时不想着冰月,顿时觉得老翁之言十分在理,便道:“如此一说,老哥还是有些牵挂。”老翁望了望手中的酒杯,道:“对,我也有牵挂,不过我将我的牵挂抛给了别人。”狼枫道:“老哥还至少能抛给别人,但我却不会如此幸运,最好的兄弟已是阴阳相隔,知心的人也离我而去,哎……”说到此处,不觉心中微苦,将一杯酒一干而进,老翁拍了拍狼枫的肩膀,道:“小兄弟,有些事要自己承担,便勇于承担下来,不要像老哥这般,总做一个逃跑的人。”
狼枫心头一震,心想,爹的死因未找出,大仇未报,小蝶尚自昏迷不醒,我却如此颓废丧气,当即道:“前辈说得是,很多事未了,我又怎能在此饮闷酒。”老翁点头道:“记住,百年以后,你便不会为自己的逃避后悔。”老翁脸色微苦,像似再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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