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时,天峰数千人驻足而立,一些较年老的弟子表情更是凝重。
天剑阁前晃过五道虚影,一闪而逝。
天剑阁内,左剑松无比震惊,道:“天峰上有魔门中人出现!”
伍剑锋表情亦是非常严肃,道:“昨天晚上,云峰上突然出现五个不明人物,行踪隐秘可疑,只是察觉到这五人的气息,却没看见其人,但追踪周围遗迹,可以肯定是魔门中人。”
左剑松忧心重重,但依旧难以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天峰有天辰剑阵护山,千百年来未有一个魔人能上得山来,怎么可能一夜间,无声无息的出现五个。”
伍剑锋显出怒意,道:“难道是我在这里胡言乱语。”
左剑松沉默不语,满地渡着步子,花剑痴道:“天峰虽然有天辰剑阵护山,但总有上山之路,若非他们知道这路径。”
柳剑虹道:“上山的路窄狭曲奇,不识路的人若有半分走错,便会触发天辰,魔门之人却是如何识得?”
听到此话,众人脸色均是阴沉,殿内一阵沉寂。
左剑松蓦然停步,道:“此事重大,必须马上禀告师父,需请他老人家来定夺。”
花剑痴道:“可是师父一年前就已闭关,未到时机是万不能打扰的。”
左剑松口气严厉,道:“此事非比寻常,只得破例而行了”
伍剑锋呵呵一笑道:“那这事便拜托师兄了,你去请师父出关吧。”
左剑松道:“这是天门之事,又岂是我左某人一人之事。”
看着两人又斗上,柳剑虹脸上生霜,道:“还未见妖魔之样,你们便自己斗了起来,便是请师父出来又能如何。”
两人没有了言语,又是一阵沉默。
花剑痴道:“上天峰的路,除我天门弟子以外,无人得知,若是魔门之人也知道,可就奇怪了。”
几人同时大惊。
左剑松道:“难道……”
伍剑锋将椅扶手抓的粉碎,道:“难道有内奸!”
左剑松缓缓坐下,脸色越是难看,道:“若是有内奸,能这般深藏不出,不被我们发现,此人修为不浅。”沉思了半响,道:“此人会是谁呢?”将每个可疑的人都想了一边,结果一一否定。
左剑松道:“众位有何想法,此事万不可等?”
伍剑锋道:“既然天峰的路径已经泄露,我们五人必须合力发动天辰,改变阵法,从新拟定路线,魔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再次潜入天峰,而后!我们便暗中观察,定可找出内奸。”
左剑松听完后,微微点头,道:“我看此计可行,一时心焦,竟将天辰忘记。”
伍剑锋露出难得的笑意,左剑松又道:“柳师妹、花师妹,你们可有异议?”
柳剑虹与花剑痴均摇头,未有异议。
左剑松向夏剑飞望去,只见夏剑飞双眼微闭,左剑松道:“夏师弟可有妙语。”
夏剑飞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喃喃道:“七十年前,我同门六人,仗剑杀掉魔人无数,饮尽恶血几万顷,是何等痛快爽意!”
左剑松一惊,不知夏剑飞在此时刻何以出此言,不过回想起当年情景,不由豪气又生。
夏剑飞依然道:“只是当时还有南师弟在……”
听到“南师弟”三字,柳剑虹突然显出伤感之色,眼中竟然出现少有的温柔。
夏剑飞接着道:“我们六人杀得魔门妖孽节节后退,直退守门中,但我等虽有斩妖除魔之心,可惜妖魔死守要害之地不出,不得已,我等是不爽而返,如今已是七十年啊。”
左剑松呵呵而笑,道:“那时我等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过夏师弟提起此事可却是何意?”
夏剑飞站起身来,道:“当年的心愿或许今次可以了结。”
左剑松震惊道:“你言下之意……”
夏剑飞目光变的锐利,道:“不错,当年他们龟缩不出,我等苦于无计,如今他们却悄悄潜入天峰,我们何不敞开门让他们进来?”
左剑松听了不由心动,随又转色道:“但我天门弟子众多,若任其进入,恐有不妥。”
伍剑锋亦道:“没错,这样很是不妥。”
夏剑飞摇头道:“昨夜魔门之人无声无息的潜入,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你们认为这是偶然吗?”
左剑松苦思片刻,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夏剑飞道:“恐怕魔门对我天门有一个重大阴谋!”
左剑松大惊,道:“魔门对我天门有阴谋?”
夏剑飞道:“这个阴谋可能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很可能在二三十年前,魔门的奸细便藏于我们天门之中。”
左剑松一副释然色,道:“没错,这样就可以解释昨夜的情景了,若是魔门处心积虑如此之长的时间,那岂不更麻烦。”
夏剑飞轻松一笑,道:“此处是天门,算是邪魅宗王亲自到,又奈我何。”
伍剑锋哈哈大笑,道:“没错,我天门建派千万年,岂是妖魔之人能了解透的,叫他们有来无回。”
几人脸色一轻,重新回坐商议起来。
狼枫与武桀骜呆在院中,正拿着一本册子翻来翻去的看着。
狼枫道:“左师姐说,御剑诀练得两年,才能有小成,终究有何等妙法?”
武桀骜将册子接过去看了看,道:“使出来,方能知道。”
册子上写着“御剑诀”三字,御剑诀讲的是御剑行空之法,天下修真人士人人必会,只是行法各异而已,所以这御剑诀便是天门的入门法诀,一般弟子,修行两年便能运行自如。
狼枫拔出天门弟子都佩戴的青锋剑,按册子指示运念法诀,使出气劲,青锋剑便渐渐浮在空中,只是摇摇摆摆,漂浮不定,起初微感吃力,体内虽然气力澎湃,无边无尽,但这小小的剑却怎么也稳定不下来。
狼枫集中思绪,使出全身真气,青锋剑终于渐渐平稳下来,狼枫心道:“用御剑诀如此费力,还不如爹留下来的御空法诀,什么也不踩,倒是自由自在,飞空而行为什么非要踩着剑。”
武桀骜也将剑稳在空中,轻轻一跃上了剑身,初上去时,人身晃动,不一会却也平稳,狼枫看的好玩,便也按书中所写,跃上剑身,在剑上呆了片刻,已渐能控制剑身,狼枫在空中缓慢转了几圈后,便发觉这御剑诀之妙。
当初他以御空法诀飞行几日,虽无耗尽力气之感,却也感到乏意,现在逐渐将御剑诀练的熟悉,便发现以御剑诀踏剑飞行,几欲不消丝毫真气。狼枫那里知道,世间法诀,那有不耗真气之说,只是他在深谷中误食一枚果子,体内发生万千变化,御剑飞行自是不费气力。
狼枫:“桀骜,此御剑诀可秒的很!”
武桀骜道:“你已发现妙处?秒在何处。”
狼枫道:“用御剑诀,几乎不费真气,你没发现吗?”
武桀骜又在空中转几圈,道:“不耗真气?”
狼枫心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两人落到地面,狼枫道:“桀骜,有一事我却想不明?”
武桀骜道:“什么事?”
狼枫道:“为何你在别人面前,总摆着一副冷面孔?”
武桀骜迟疑了一下,道:“我不轻易相信别人。”
狼枫微感诧异,又道:“那你在我面前倒不冷面相对,是否因为我很像你以前的那个玩伴。”
武桀骜摇头道:“你跟他没有任何想象之处,我以前的玩伴只是一个奴仆,地位连下人都不如,我无聊时便去找他玩玩,但若被我爹发现,会狠狠的骂我,并将他狠打一顿,关上好几个月,都不给他吃的。”
狼枫心下凛然,道:“你爹为何如此做?”
武桀骜道:“我爹说他是仇人之子、贱骨头,所以要他有苦吃,也不许我和他来往。”
狼枫心下不由气愤,道:“仇人是他爹,却为何将气出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武桀骜一怔,道:“这倒不知,我爹说他爹杀了好多我们的人,对他儿子的报复还不及千万分之一,这算他仁慈。”
狼枫心道:“一下就关好几个月不给吃的,还算仁慈,这武桀骜的爹是何许人,如此狠毒。”又道:“那小孩后来怎么样了?”
武桀骜望着天空,道:“不知道,以后我就没见到过他。”
狼枫心想:“定时被他爹杀了,以解心头之恨。但桀骜的父母已经被魔人害死,难道那个小孩是魔门之后。”他怕提起武桀骜的伤心事,便不多问。
武桀骜道:“爹说,天下人都不可信,为了自己,谁都可以杀的,但不知为何,我对你却无防备之心。”
狼枫愕然,从第一见到武桀骜,自己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想不到武桀骜也有,便道:“那你对其他人都有防备之心了。”
武桀骜道:“天性所使。”
两人转身走出了院门,谁能想到,半刻间,两人已将御剑诀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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