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在方小芸的心里响起的是他的另一句话：

　　“穿成这样跑到男人的房间里来，还装纯！”

　　“装纯！”

　　“装纯！”

　　“装纯！”

　　泪水忽地又漫了上来，很快就浸过睫毛，滑下了脸庞！

　　“你……在哭？”林小帅的声音很惊讶：“又做噩梦了？”

　　泪水更汹涌地漫上来，从方小芸闭着的眼睑里不停地往出涌。

　　“方小芸！你怎么了？醒了没有？在梦哭？方小芸！方小芸！方小芸你醒醒！快醒醒！”

　　林小帅抓着方小芸的肩膀猛摇。

　　方小芸睁开眼睛，看见他一脸地焦急。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林小帅十分不解：“你不会真的在哭吧？”

　　方小芸的喉咙又硬了，闭上眼，摇摇头，压下喉咙里的哭声，睁开眼睛勉强笑笑：“没什么，做梦了！”

　　“哦！”他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把你弄哭了！”

　　“没有！”方小芸再摇摇头，心酸地说，“你又没有得罪我！”

　　就算是他得罪了她，她也不能说出来。

　　“哦，没有就好，如果是我得罪你了，我道歉！”他一本正经地弯弯腰，“好了，快起来吃饭吧，我在外边等你！”

　　走到门边，他回过头说：“赶紧起来，别又睡着了做噩梦！”

　　方小芸发了一会儿呆，穿好衣服走出去。

　　林小帅已经盛好了粥，桌子上除了包子、馒头，还有鸡蛋和泡菜。

　　他递给方小芸一个鸡蛋，说：“你会剥吗？要不我帮你剥好？”

　　方小芸点点头，鸡蛋谁不会剥？她又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

　　随后她又摇摇头，她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农村姑娘，不敢让这位有钱少爷来侍候她。

　　方小芸接过鸡蛋来自己剥了。

　　默默地吃着饭，她想起了叶阿姨，想起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打工妹，等餐馆开张了，林小帅就是她的老板了，她不能像那个“小妖”那样在林小帅的面前耍脾气。

　　林小帅那句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他也不是有意要损她，要不然，他也不会煮好了饭，还亲自来请她吃。

　　而且就算看在叶阿姨的面子上，她也应该与他和解。

　　方小芸决定找点话说。

　　“你今天……”他们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

　　方小芸一楞，林小帅笑了：“你想说什么？”

　　“你今天早上那么早，”她的脸又发烫了：“到哪儿去了？”

　　“出操！”林小帅低头喝了一口粥，抬头说。

　　“出……操？出什么操？”方小芸不解。

　　他又不是学生，出什么操？

　　“跑步！”

　　“哦！”方小芸想了想：“我在楼梯上站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你，为什么……我一进门，你就站在我的身后了？”

　　他说：“我跑起来，两步可以跨十级楼梯！”

　　“啊？真的？”她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那我为什么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

　　“我出操的时候穿的是轻便软鞋，没有脚步声的。”

　　“你是……一个人出操吗？”

　　“当然！”

　　“你回来的时候有碰见人吗？”

　　“有！”

　　“谁？”方小芸紧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