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阿姨，我记得您以前说，您也是s省人？”

　　“是啊，我本来也是s省人。”

　　“s省哪里的？”

　　“我不知道，我很小就离开老家了。”

　　“您们是搬迁出来的吗？”

　　“不是，我是被父母扔掉的！”

　　“扔？”方小芸的心里一紧。

　　“是啊，我的生母好象死了，我不知道，没有印象了，我只知道父亲给我娶了个后妈回来，开始后妈对我很好，她生了个女儿后，就对我不好了。”

　　一边走，叶阿姨一边慢慢讲述她的身世：

　　我父亲好象是个什么工人，在很远的地方上班，一年回来一次、两次，每次回来，他都给我买很多东西，走哪里都把我带上，我现在还记得他的模样，我也记得人们都叫老叶。

　　我大约五岁的时候，后妈说要带我到父亲那里去，我很高兴，就跟她去了。

　　后妈带着我和妹妹换了几次汽车，后来又上了一辆车后，后妈说下去买个东西，抱着我妹妹下了车，然后就不见了。

　　找不到后妈，我很害怕，但是我既不敢哭，也不敢闹，车里没有一个熟人，我眼睛看来看去，看见有一对夫妇，三十多岁，我觉得他们像好人，于是走过去和他们挤在一起坐。

　　那个女的有点晕车的样子，男的照顾着她，我坐上去的时候，男的看了我一眼，往里让了让。

　　车停了，车上的人纷纷下了车，最后那个男的也扶着女的下了车，司机回过头来，看见了依然坐在车上的我。

　　司机对那对夫妇喊：“喂！你们怎么不把孩子带走？”

　　两人回过头来，男的说：“那不是我们的孩子！”

　　司机说：“她一直和你们坐在一起，怎么说不是你们的孩子？现在车里只有这个小孩了，她不是你们的，那是谁的？”

　　男的说：“她真的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孩子！”

　　司机说：“你们别忙走，等我问清楚再说。”

　　司机到了我面前，蹲下车子，和蔼地问我：“小姑娘，别害怕，叔叔问你，外面那个，是你爸爸吗？”

　　我摇摇头。

　　“那个女的，是你妈妈吗？”司机又问。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男人生气了。

　　我看了看那个女人，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仍然摇摇头。

　　那两人长出了一口气。

　　司机继续问：“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仍然摇摇头。

　　“那你的家在哪儿？”

　　我还是摇头。

　　那个女的说：“她不会是哑巴吧？怎么都不说话？”

　　司机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声说：“我叫婉柔。”

　　男的说：“她不是哑巴。”

　　司机说：“婉柔，你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也找不到家了？”

　　我说：“是妈妈带我出来，说去找爸爸，上了车后，妈妈说去买东西，让我在车上等她，就不见了。”

　　那个女的惊讶地说：“你是说，是你妈妈带你出来，然后把你扔在车上了？这是什么妈妈！”

　　我说：“这个妈妈是后来到我们家的，她又生了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