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和逸夫被看到的场景吓的难以入睡,钟晴好不容易把他们俩哄睡了才过来看玉天香,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后半夜。
处于柔情蜜意中的承焕和玉兰没有注意到进来的钟晴。看着两个人如此亲昵,钟晴的脑袋不禁胀,受伤躺在床上的是母亲,承焕怀里的是女儿,想想她们的关系钟晴就泛起无力之感。
惊觉到身后有人,承焕回头一看愣道:“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啊!逸夫和念君还好吗?”
钟晴把自己内心的别扭压到最底处,道:“孩子都睡了,受到惊吓是难免的。我让厨房熬些糯米枣粥,等她醒了好吃一点。”说着,钟晴把手上拎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玉兰扭身从承焕腿上下来,道:“谢谢晴儿姐姐。”
钟晴苦笑道:“要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娘,念君早就不在了,没了念君不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呢!”钟晴既然知道了玉天香是玉兰的母亲,就很难不这么称呼。
玉兰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钟晴如此的称呼让她觉得心里凉飕飕的,要说能完全放得开那真是糊弄阎王爷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承焕让钟晴坐过来,道:“晴儿!先不要让爹和娘知道好吗?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说,个中的情由如果你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理解的。”
钟晴哪能不知道轻重,这要是被爹知道还不得扒了承焕的皮呀!点点头道:“我知晓了,你们……你们不觉得别扭吗?”本来钟晴是不想问的,可她要是不问的话估计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
承焕苦笑,别扭?要是别扭的话早就别扭死了,起身拉着钟晴的手,道:“晴儿,已经很晚了,让玉兰陪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睡不着的话让玉兰给你说说,这里有我就行,玉兰,去吧!”
玉兰过来扯着钟晴的手,道:“晴儿姐姐,我会告诉你我们娘俩为什么会和承焕在一起的,承焕,好好照看娘。”说罢携钟晴离去。
承焕借着烛光看着玉天香,蜡烛映的她的脸不再那么苍白,仿佛涂着一层脂粉相似。承焕抚摸着她的秀,如果可能的话真想自己替她扛这一刀,因为砍在玉天香身上比砍在自己身上要疼多了,心疼啊!
承焕双手托着脸支在床边打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让他惊醒,睁眼看见床上的玉天香因为疼痛而呻吟着,倦意全无,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天香,你觉得疼吗?要不要翻过来躺会?”
玉天香真是被疼醒的,后背丝丝拉拉的痛痒感比完全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视线先是一阵朦胧后,看见承焕那担忧的面孔,略微展颜一笑,道:“我……还活着吗?我好害怕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承焕,让我摸摸!”
承焕把脸凑近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道:“傻姑姑,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答应,要是让阎王爷看见这么漂亮的你还不把你抢了去呀!”
玉天香摸着承焕的脸颊,道:“耍贫嘴!念君没事吧?”知道承焕是在乎自己的,一切的关怀言语根本不必说出来,玉天香还是比较担心念君的,别把自己搭上人还没救下来,那图什么呀!
承焕点头道:“大家都很好,有事的只你一个,可把我们吓坏了,你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玉天香手腕勾住承焕的脖子下拉,道:“承焕,吻吻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以后就得不到你的温存哩!”
承焕吻的很轻柔,生怕牵动她的伤处,可刚刚历经死劫的玉天香却热切无比,那种险些失去的滋味是别人所不能体会的。
感觉到玉天香的嘴唇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承焕这才离开那肉感丰润却没有血色的双唇,道:“饿没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等玉天香回答,墨凤进来道:“先挺挺吧,我换完药再吃。”
承焕这才注意外面已经放亮了,道:“那也好,她疼的很厉害呢!”一边说一边接过墨凤手上的药箱。
墨凤把手搭在玉天香腕上,道:“香姐刚才太用力了,这样扯裂伤口会很麻烦的。”说着还白了承焕一眼,责怪他也不分分时间场合。其实墨凤来的时候俩人正上演漏*点一幕,不想打扰他们的墨凤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呢!
玉天香脸色略红,道:“你别怪他,是我不好。”看出墨凤有点埋怨承焕,她有些不好意思。
承焕见墨凤离手打开药箱,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啊?”承焕见玉天香睡觉的姿势都很累,这样一久了不是很遭罪吗!
墨凤示意他把玉天香的衣服解开,道:“怎么着也得养个七八天吧!主要是骨头裂开了,不然我现在就能让天香姐下地走动,挺好,没有肿!”墨凤见玉天香背上的伤口没血迹,觉得很满意。
承焕见玉天香光滑的玉背上被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伤口虽然合起来可还是显得可憎,忍不住沿着伤口抚下,道:“妈的,要是再让我遇到他们非宰光他们不可。”心中一动有了计较。
墨凤换完药,道:“香姐,你躺着休息也没事的,骨头很合,已经挂肉了,承焕,药箱里有碗药喂香姐喝了吧!”
承焕找出药,见还冒着热气,道:“连夜熬的吗?让你受累了!”知道墨凤的药不是煮煮就能用的东西,承焕真的很感动。
墨凤给了承焕一记媚眼,道:“才知道啊!那就好好疼我们才是啊!药是小添香帮着熬的,没看出来她对掌握火候还挺有天赋。”
见大家这么团结,承焕真是高兴,道:“你放心,一个都不能忘,保证疼的你们都下不了床就是啦!”
罗睿一夜没睡,统计的结果是衙门死了六十多人,一个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能让他睡的安生吗!况且这些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巡抚衙门动如此大规模的袭击,这要是传出去,人心可就散啦!
张雷半夜就被罗睿叫了过来,看来儿媳妇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施行,二人一研究,手上能动的灵活部队不到一万人,十天之内再划拉划拉能凑合一万五千之数,用这点人马去打天目山的匪徒,有些寒酸呀!
一夜没睡的还有胡香儒,五十名忍者就回来不到三十,而且连罗睿都没伤着,师圣杰更是两手空空,还险些回不来,这次的计划可以说一点收获都没有。
司空亮见胡香儒眉头紧锁,道:“胡公子,对方并不是三脚猫角色,那个罗承焕就比老夫高明得多,听少主说就连司徒涟漪都比他高出一筹,说实话,这次咱们有点轻敌啦!”
师圣杰被一条蛇和涟漪吃的死死的,有些懊恼道:“胡大哥,我也不是有意让信弹提前出的,那条蛇……!”
胡香儒摆手没让他说下去,道:“白白丧失了一个好机会呀!墨凤以后再也不会留这样的机会给我们了,咱们也是太相信那些忍者了,司空前辈,你再去问渡边借五十个忍者来,他要是稍有难色就杀了他,这样的废物也就只能用来打打前锋而已,还是自己人管用啊!”
师圣杰见司空亮走了,道:“胡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啊?就不管罗承焕他们了?”
胡香儒叹气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啦!这次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多用自己的人,等武统帮的人和他合兵一处,像昨晚那样的偷袭就很难啦!”
师圣杰这口怨气有点难以下咽,道:“要不让风叔叔过来?他去找孙留孙也应该回来了!”
胡香儒摇头道:“整体的计划是不可以改变的,我觉得叶宗留和陈鉴湖那里的力量还不足以对官府形成致命的威胁,虽然他们刚刚打了胜仗,可打仗光靠士气是靠不住的,承焕这暂时先放一放,等你师父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想着师父马上就要出关,师圣杰兴奋道:“真希望他老人家早点过来,师父和孙留孙随便来一个昨天晚上就不会这样了!”
早饭承焕是和玉天香一块吃的,就他们两个,特别温馨,温馨到玉天香都没伸手动筷子,是承焕用嘴一口一口喂的,肉麻已极!
怀着愧疚的心情,钟晴在饭后就来主动照看玉天香,在得知她们母女的情事后,虽然不赞同可也有了一些理解,理解万岁嘛!
交待钟晴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承焕来到慕容碧处,想要向她讨教怎么对付那些怪人的办法,可惜慕容碧不在,房里诗柔正给小瑞穿衣服呢!
诗柔没想到承焕会来,以往可都是慕容碧去找他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通红,刚起来的她还没有时间打扮自己呢!身上穿的少不说,长裙也没系好,连头都没梳。
承焕见慕容碧不在也没敢多呆,道:“她这么早就出去啦!那我到别处再看看。”本来想看看儿子,可一见就诗柔自己在屋,还是免了吧!
人家来了也不能不送送,诗柔把小瑞推到床里,道:“好象是去梦司姐姐那了,哎哟……!”裙子没系拖着地,一走起来就踩住了,整个人倒向地面。
承焕听见身后的惊呼声,转身见诗柔要摔倒,一个探身把她接在手臂上,道:“怎么不小心些!”
诗柔被承焕揽在怀中,芳心初定后就尴尬的要命,承焕的手按的太不是地方,正滑进自己没系的胸衣里。
承焕也感觉手上软软的,一看,赶紧把诗柔扶正,道:“那……没事我就先去找她了,你别送,外面有风。”
承焕走后,诗柔拍拍心口,看着正瞅着自己咧嘴乐的小瑞,一拍他的屁股,道:“你们爷俩都不是好东西,你昨晚又把我的被子尿啦!真气人!”
还有两天就到杭州了,曹天娇说什么也不愿意动了,这几天吐的她连苦胆都要呕出来,自杀的心思都有。
水灵敲敲门,见里面没动静,进来道:“天娇,要不我去找个郎中吧!咱把孩子打掉好吗?”
曹天娇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脸上汗珠点点,道:“不要,我还挺得住,我……呕……!”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难受的她眼泪刷刷下落。
水灵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滋味最是难挨,一边轻轻拍着曹天娇的后背一边道:“你这是何苦呢!生下来难道真的掐死吗?经历过孕育的人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曹天娇眼中冷光闪现,道:“我就是要让他后悔,我不但要把他的孩子熬成汤给他喝,将来我还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玩弄,哈哈哈……!”
看着有些疯狂的曹天娇,水灵知道怎么劝都没用,自己已经劝了两个多月了,还这德行!有啥招啊!
蓝田见水灵从曹天娇的房里出来,道:“你就甭理她了,我看她是疯了,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值得可怜。”
水灵摇头道:“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不是女人又怎么能知道那种滋味呢!你那宝贝女婿也真够可以的,就不懂得变通吗?”
蓝田笑着一指房间道:“和她?不是我看不起她,她不配,你也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吧!有她这样的吗?就是我有心撮合也被吓跑啦!”
水灵知道曹天娇是有些过分,不但是言语上,更可怕的是她真的是那样想的,水灵不禁打了个冷颤,仿佛是看见了一个婴儿头在热气腾腾的汤里沉浮。
罗睿正为兵力不足而忧心呢!罗富进来喜道:“老爷,徐州卫许山许大人带着五千人马前来报道,人就在外面,少爷更和他聊呢!”
罗睿哦了一声,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现在就是缺人呀!赶紧出去看望,不知道其中细节的他可不敢慢待了来解燃眉之急的同僚。
承焕没找到慕容碧却迎来了许山,颇是惊喜,一问才知道是墨凤让他们来的,带来的这五千人马都是不吃朝廷响银的乡勇,说白了算是承焕的家兵吧!墨凤管诗柔借钱也多半是为了这个。
许山一听面前的罗睿是承焕的父亲,赶紧行子侄礼,让罗睿好一番不自在,了解详情后才知道这个礼受得。得知许山在来的路上和天目山的人打了一仗,父子二人忙仔细盘问。
许山也没夸大其词,但眉宇间还是颇有得色,头一次领这么多弟兄出来显摆,还打了个小胜仗,能不美吗!
罗睿问完后,脸色沉重,道:“看来他们是缺粮了,周围府县要遭罪啦!眼下还顾及不到他们。”
许山点头道:“我也看他们是奔我的粮草来的,难道他们真的连吃的都没有吗?”
适时而来的墨凤道:“当然不是,我想胡香儒一定知道你是来增援的,他来不及亲自指挥只好给你添添麻烦了。”
承焕知道墨凤从来不说没用的话,道:“胡香儒很聪明的,他会不会猜测到咱们的意图呢!”
墨凤给了承焕一个肯定的回答后,道:“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当前咱们的主要力量应该和他针锋相对,在大场面上较量,我相信他不会赢的。”
罗睿面有难色道:“我手上能调动的人马加上许山的也不到两万人,面对十万之众的匪民,真的不好干什么。”
墨凤笑道:“兵贵精不贵多,领兵打仗的将领也是至关重要的,况且咱们还有火炮呢!只要策划的好,一举平定天目山也不是不可能!”
听墨凤说的轻巧,罗睿正色道:“媳妇,你没亲自上过战场啊!千军万马的对垒交锋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上兵伐谋固然对,可本身的实力是不容轻视的,不然我也不会接连吃败仗了。”
墨凤被罗睿说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墨凤受教了!许山,你一会去跟我取银两分下去。”许山正为钱的事情愁呢!人多力量大,同样吃起饭来也力量大,承焕先前留的那些银子早花费的差不多了,养兵还真是个破财的买卖。
罗睿见就剩他们爷俩了,把承焕拉到身边,道:“承焕啊!本来冲锋陷阵是该我打头的,可杭州不能一日无我,你能不能代爹爹去前线督战呢?”不是罗睿不心疼儿子,也不是他不体恤儿子和众娇妻的团圆,他是真的找不出个人来呀!身为中军主帅的他深感手头兵将匮乏。
承焕闻听热血澎湃,道:“爹,只要您能信得过孩儿,孩儿自是万分愿意的。”他也没想想就他这两下子玩不玩得转。
罗睿喜道:“你也是朝廷命官,说来派你去最是合适了,爹知道你舍不得她们,可男人不能被绊住手脚啊!贪妻恋子是成不了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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