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食心怪,”霍达尔斯紧张地说,“它们讨厌光,我们不能让篝火熄灭。”
食心怪在距离众人几米远的地方徘徊着,篝火散发出来的光和热让它们感到厌恶,但它们无法熄灭自然形成的火焰,只能等待篝火燃尽。几只年轻的食心怪焦躁地来回走动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绝大多数的食心怪则静静地游走在火光能够照射的的地方之外,等待进攻的时机。
“不要一次加太多木材,保持篝火的稳定,”霍达尔斯指示着大家,“食心怪无法熄灭自然的火焰,而且,它们怕热,只要我们坚持到太阳出来,它们自己就会离开。”
但小队无法坚持那么久,死亡荒原的多数地方是湿地和沼泽,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干燥的燃料无疑是件很困难的事,而且,对于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食心怪的小队来说,他们收集木材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烘烤食物和取暖,就这些目的而言,他们的燃料已经足够了。
木材一块块的被投进篝火,使其发出的光亮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程度,为了能够坚持到天亮,小队寻找着周围所有能够燃烧的物质,但这种努力对小队的处境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在遇到对手之前,为了收集足够的燃料,附近几乎所有的可燃物质都已经被小队的成员们搜刮一空。
随着篝火的光芒逐渐暗淡,小队四周的白雾不断地向着众人逼近,在白色的浓雾之中,食心怪因为兴奋而发出的粗重呼吸声清晰可闻。
对于年轻的多恩来说,这种几乎使人窒息的气氛显然是难以忍受的,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年轻的勇士终于按捺补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冲进了白雾之中。在浓密得几乎看不见自己双手的雾气中,多恩漫无目的地把自己的宝剑坎向自己假想中的敌人,但实际上,宝剑唯一命中的只有周围的空气。
一只冰冷的爪子在雾气的掩护下无声无息地碰到了多恩的后背,一股直达灵魂的寒意在瞬间流淌过他的全身,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多恩昏了过去。
偷袭得手的食心怪俯下身子,准备饱餐一顿,一把巨大而锋利的斧头打消了他的念头。
“把你的脏手拿走!”矮人大吼着,手中的斧头砍向食心怪,后者尖叫着,身体在斧头到达的一瞬间化为一团雾气消失。身经百战的矮人并没有因为对手的消失而惊慌失措,被施加了法术的矮人让自己的双眼看穿浓雾,搜寻着自己的猎物。当食心怪企图故计重施,从背后偷袭矮人的时候,因为魔法的缘故而耳目比平时灵敏了上百倍的矮人已经提前发现了对手的阴谋,迎接食物心怪爪子的不是矮人的后背,而是锋利的斧头,失去一只手的怪物尖叫着,再次消失在雾气之中。
然而矮人取得的战果到此为止,因为同伴的受伤而聚集过来的怪物们吸取了教训,它们围在矮人的周围,借助雾气的掩护向后者发起进攻,当矮人试图反击的时候,这些怪物就会变成白雾消失得无影无踪,让矮人凌厉的攻击一次次落空。在矮人的周围,战士们陷入了和矮人相同的窘境,无论是精灵还是哈德?岩石,在神出鬼没的怪物们面前都显得一筹莫展。
幽银之火和霍达尔斯在篝火的光芒保护下看着迷雾之中的战斗,“它们不只是在这个空间,”幽银之火说道,“在消失的时候,它们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已经有了计划的幽银之火召唤出了一条狼一样的生物。
“找到食心怪所在的空间。”幽银之火命令着这只生物。这条来自幽冥的狼形生物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对于空间有着天生的敏锐感觉,可以察觉到周围的任何空间联系。
得到命令的狼形生物很快确定了嗜心怪们逃遁时所去的空间。穿越空间对于法师们也是一样极为困难的事情,只有少数强大的法师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对于霍达尔斯和幽银之火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问题。在两个人的合力下,空间之门在短短的十几秒之内被建立起来,接着,霍达尔斯进入了空间之门,而幽银之火则留在凡间的一侧维持着门的稳定,以便让法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马上回到这里。
霍达尔斯在混沌的空间之中漂流着,在这个灰色的空间之中,除了他和那些身影时隐时现的食心怪以外,没有任何实体化的物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由于缺乏颜色的对照,在这里,所有的物体只能够看到隐约的轮廓。法师用意念驱动着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这是唯一的行动方式,一边搜索着敌人的踪影,一边保持着和空间之门的意念联系,这种联系能够保证他在遇到强大而无法抵抗的对手时可以瞬间回到门的另一边。
这个空间的体积并不是很大,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直径大约大约二百公里左右的巨大球体。这让法师减少了不少麻烦,几乎是刚一进入这个空间,霍达尔斯就找到了食心怪们的踪影,在混沌的空间之中,这些怪物正在不断地进出着属于自己的世界。
法师没有马上出手,在这个空间中,自己并不占据任何优势,长期来往于这个空间的食心怪对于这里的了解远不是自己能够相比,他隐藏在敌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等待着机会。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霍达尔斯等待太久,法师很快发现,食心怪们出现在这个空间的间隔越来越长,而每次来到这个空间后,这些怪物在空间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说明了一个问题:怪物们正在逐渐疲惫——这并不难理解,穿越空间对于任何诸神和魔王以外的生物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法师马上抓住了机会,准备好的魔法飞弹在一瞬间如同暴雨一般飞向食心怪。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进入自己独有空间进行攻击的食心怪,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这些怪物并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面对魔法飞弹,它们中的多数只能依靠自己灵活的动作和对空间规则的熟悉进行躲避,还有一些则试图穿越魔法飞弹的封锁,靠近法师。然而长时间穿梭在不同的空间让这些怪物消耗了过多的力量,使得它们不复刚刚现身之时的灵敏,在魔法飞弹的洗礼下,它们一个接一个被击中。这些依靠自己的技巧无往不利的生物,由于过于依赖自己掌握的空间技术,身体的抵抗能力已经退化,在飞弹的洗礼下,食心怪脆弱的身体纷纷崩溃,在灰色的混沌空间中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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