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他们带着孩子在村里拜年拜了一圈,天亮了后才回来。
孩子们的新衣服的兜里装满了各家给的山货。
新年穿新衣,丁海杏想方设法的给孩子们做了一身外罩。
小沧溟他们的衣服俏皮活泼的中山装,给红缨做的则是墨绿色的列宁装,穿上去非常的干净利落。
回来的时候丁妈已经煮好了饺子,丁爸照例将饺子放在窗台上。
大家围坐在炕上将饺子吃完,守岁收了一夜,有些困,可是有孩子们在就别想睡了。
还得继续熬着,大年初一不歇脚,丁爸带着村子里的男社员继续去海上溜达、溜达。
红缨和应解放带着孩子们去村子里玩儿了。
丁妈毕竟年纪大了,熬了一晚上实在不行了,去西里间睡觉了。
而丁姑姑则去县上给领导拜年了。
丁海杏捂着嘴打着哈气,看向对面炕桌一样无精打采的丁国栋道,“大哥,求你个事?”
“咱们兄妹何来求之说?说吧什么事?”丁国栋单手托腮看着她道。
“红缨明年就高中毕业了。”
丁海杏刚说完这句话,沈易玲就接话道,“怎么想给红缨找个工作,留在城里。”
“嗯!”丁海杏笑着点点头道。
“我看红缨的身体素质不错,当兵是个不错的出路。”沈易玲看着她疑惑道,“妹夫身在军营,子女当兵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哥,你没告诉嫂子吗?”丁海杏看着丁国栋朝沈易玲点点下巴道。
“什么事?”沈易玲满脸疑惑地目光在他们兄妹俩之间转了转。
“红缨耳朵失聪,当兵的话,体检就会被刷下来。”丁国栋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那她……她……”沈易玲惊讶地合不上嘴。
“红缨会唇语。”丁海杏笑着解释道,“所以跟嫂子交流无障碍。”
“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沈易玲不敢相信地摇摇头道。
丁国栋目光凝视着自家妹妹道,“你想让红缨干什么工作?”
“她的身体条件限制着她,在清水衙门中,给找个活就成,这样也没争抢的。”丁海杏想了想道。
丁国栋双眸摇摆,琢磨着道,“红缨对古玩字画挺了解的,不如让她去文物局好了。平常也没什么事,就是把从下面收上的的文物,上交国家,然后出口到,港岛、东南亚等地换取外汇。”
“那正好合红缨的口味。”沈易玲点头道。
“我怕红缨不愿意去?”丁海杏食指摁着太阳穴道。
“为什么?很对口好不好。”丁国栋诧异地说道。
“心疼!”丁海杏红唇轻启说出两个字道。
沈易玲闻言恍然道,“我爸对于此事也是几天几夜没睡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国家需要外汇来购买高精尖技术。有些技术咱们捧着金子人家都不给。”
“这很正常!谁家的宝贝不是藏着掖着的。”丁国栋随口说道,挠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这样的话,让红缨去文化馆吧!那里更清闲。”想了想道,“至于住的地方,我和红缨要搬到区家属院了,所以房子也腾出来了,红缨住没问题。”
“地方够住吗?是筒子楼还是平房。”丁海杏看着他们俩问道。
“是平房,砖瓦房,两间半房子,一室三厅,不过院子不大,有厨房,没有厕所。”丁国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道。
“那沈校长跟着你们过去吗?”丁海杏看着他们俩问道。
“不过去,我爸妈身份特殊,过去让人奚落、挤兑,还不如在家里住的舒服。”沈易玲直白且干脆地说道。
“那如鸿和小猫怎么办?”丁海杏担心地问道。
“还是我爸妈看,晚上我或者是国栋,两人去接孩子。”沈易玲笑着说道,“反正骑自行车,天气越来越温暖,也不怕冻着了。”
“行,等你们搬走了,让红缨住进去,也能照顾二老。”丁海杏笑道,“住到家属区里,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听着意思,谁要搬家。”丁妈走过来道。
“哥要搬家。”丁海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道。
“好事!”丁妈听了高兴道,随即转移话题道,“中午吃什么?”
“哟!该做饭了。”丁海杏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起身下炕。
沈易玲也从炕上下来,跟着婆婆与小姑子做饭去了。
而丁国栋则歪在炕上迷瞪一会儿。
吃罢中午饭,各自带着孩子好好的睡一个午觉。
丁爸则就辛苦了,今儿天气晴好,只好吃过午饭,继续去海上溜达一圈,直到傍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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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勋他们回来,熬些玉米糊糊,就着咸菜凑合了一顿。
大小伙子光喝点粥,怎么能吃饱呢!想吃干的也不会做啊!
为了不惦记吃的,四人不约而同的洗漱上炕,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邵勋坐在炕沿上,脚丫子放在热水盆里泡着。
“看来咱还得让人家教教咱们怎么蒸馒头、蒸窝窝头,贴饼子。”邵勋看着他们说道。
“你说的还真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耿泰立随声附和道。
蒋卫生泡着脚,手里拿着h宝书,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不耐烦地说道,“安静,没看见人家在看书的吗?”
邵勋和耿泰立两人面面相觑,耸耸肩,笑而不语。
赵建业看着蒋卫生道,“蒋卫生同学,光线太暗,你这么看书,会毁了眼睛的。”
蒋卫生的目光从书上移到了他的身上,“我不是说过安静了吗?没听见啊!”
“得!算我多管闲事,你接着看。”赵建业自嘲地一笑道,心里却嘀咕:特么的什么东西!
“g命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间,要年年抓,月月抓、天天抓……z请示、w汇报,一个都不能少。”蒋卫生一脸正气,振振有词地说道。
赵建业闻言低垂着头,胸脯剧烈的起伏,特么的还没完没了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看坏了眼睛才好!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诅咒着。
脚踩着盆里的水,哗啦、哗啦……
“不是叫你安静吗?没听见。”蒋卫生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着赵建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