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丁妈担心地看向了丁爸道,“老头子。”
“这个?”丁爸也是一脸的为难,“如果势在必行的话,咱们也挡不住。”随即迁怒道,“你这孩子,也不让人过一个安生年,闹得我现在心慌慌的。”
“爸,您在回避问题哟!”丁海杏摇头轻笑道。
“既然你给我出的难题,那么你来解决。”丁爸干脆耍无赖道。
丁海杏哭笑不得地说道,“爸没想到您居然耍赖皮。”
“怎么不行吗?”丁爸微微扬起下巴道。
“行,怎么不行,谁让你是我爸呢!”丁海杏食指蹭蹭鼻尖道,随后又道,“大势所趋的话,您没有办法硬刚。那索性就分了。”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丁爸闻言暴脾气地说道。
“老头子,你听闺女把话说完行不行。”丁妈伸手拉着他道。
“好好好,你说,方案不让我满意了,我可不依你。”丁爸虎目一瞪看着她说道。
“我说,我说,这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丁海杏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意思?”丁爸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她道,“你别让我猜谜,痛快点儿说?”
“姥爷这简单啊!上面让你分你就分,等过些日子再合呗!这不就是字面意思。”北溟嘿嘿一笑道。
“这不是阳奉阴违吗?被上面查到非同小可。”小九儿立马摇头道,“不行,不行,起码短时间内不行。”
“小九说的对,这是种地耽搁不得,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沧溟随声附和道,“政策执行肯定不能在短时间完成的。”
“那你说了等于白说。”丁爸听过孩子们的分析道,“换一个。”
“你们真是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吗?”丁海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道,随即就又道,“爸还记得解放之初的互助组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
“记得!互助组,合作社。”丁爸点点头道,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道,“我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姥爷。”北溟着急地问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像是村里儿子多的,想要分你也拦不住。那么剩下我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的,就必须互助合作。”丁爸食指轻叩着炕桌道,“少不得还要借助工具种地。”
“对对,人力的话,老胳膊老腿的可不行。”丁妈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而且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家里富裕小有积蓄,可以合伙买机械来种地。”
丁海杏想了想道,“其实咱们杏花坡的土地贫瘠,大型机械也上不了山啊!种地费劲儿,可以考虑做买卖啊!”
“做买卖那是公家的事,我们能做吗?”丁爸挑眉看着她说道,“再说了我们做什么?”
“最简单的,咱们杏花坡的杏儿啊!果脯――杏脯。还有海上的养殖场,鱼罐头,这些都可以做。”丁海杏积极地出谋划策道。
丁爸眼前一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上面没有政策,不同意咋办?”
“呃……”丁海杏闻言有些挠头道,十一届三中全会今年年低才召开,这个提议有些超前了。
“可以出口啊!出口赚外汇肯定没有任何阻碍的。”沧溟眸光轻闪立马说道,“大舅就从事外贸工作,姥爷可以咨询一下他,他一定会提供给你帮助的。”
“就那玩意儿谁要啊?有新鲜的,谁吃鱼罐头。”丁爸微微摇头道,“不中,不中。”
“姥爷,卖给海外的华人啊!”沧溟笑眯眯地说道。
“你还没有放弃啊!”丁海杏闻言轻笑地看着他道。
“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当然要把握住,而且大舅经过这几年的钻研,应该对西方国家有所了解了。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沧溟仔细地分析道。
“他们会吃这玩意儿。”丁爸深深地怀疑道。
“姥爷,思乡之情啊!他们有的临走的时候,还要抓一把家乡土。”国瑛随声附和道。
“那他们国家没有鱼吗?”丁妈迷糊地看着他们道。
“姥姥,特产,是咱们特有的,而他们没有的。”小九儿积极地说道。
“那这么说可行。”丁爸眼睛发亮,忽然有信心道。
“当然可行了。”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即便卖不到国外,国内也可以。罐头和果脯都延长了贮藏的时间,便于运输。”顿了一下又道,“鲜鱼与鲜杏都容易腐烂的。”
“行,那过完年我就先找你哥询问这方面的事情。”丁爸充满干劲儿地说道。
“这话题都歪到哪儿了。”丁妈哭笑不得地说道。
“守夜嘛!聊到哪儿算哪儿。”丁海杏笑吟吟地说道,抬眼看向他们道,“你们困吗?困了睡觉去。”
“不用这么熬着,咱家没那么多讲究。”丁妈心疼地看着孩子们说道。
“姥姥,我们还好,不会委屈自己的。”沧溟看着她笑着说道。
“爸这些知青要走了,你应该很高兴吧!”丁海杏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道。
“嗯!”丁爸叹息道,“他们走了到没事,本身就不是咱们村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是村里的孩子考大学走了,才真是要命。”
“这是好事啊!相比于知青返城,其实应该叫回家才对。农家孩子跳出农门的机会也就是通过上大学。”丁海杏看着他说道,“您应该鼓励才对。”
“我当然知道为了孩子们的前途,考上大学是最好的出路,”丁爸叹息道,“壮劳动力都走了,这村里剩下老的老,小的小的。”顿了一下又道,“剩下的孩子心里也跟长草似的,刻苦学习,希望也能跳出农门。”
“有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的感觉。”丁海杏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丁爸点头如捣蒜道。
“爸,您以为大学跟小学似的,是那么好考的。”丁海杏看着他笑着说道。
丁爸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看他们考的好,都让我认为考大学如砍瓜切菜般容易。都忘了,这第一次考试原因特殊,不能以它为基准的。以后只会越来越难。”摆摆手道,“算了,不想这个了,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只希望政策越来越宽松,孩子们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