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老战也不知道回来不,这样也能见见孩子。”景海林看向丁海杏道,“老战没来电话吗?”
“没有,他有说过夏季海上演习的。”丁海杏看着他们说道,“这会儿估计忙的脚不沾地的,回来不太可能。”
“队伍都拉出去了,你看咱们大院都冷清了许多。”洪雪荔指指窗外道。
“好不容易来一回,挺遗憾的。”景海林感慨唏嘘道。
“有机会吧!”丁海杏笑了笑道,“我给宝贝们多画些画,好让他看。”
“也只有这样了。”景海林点点头道,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老战他们在哪儿?”
“演习,自然是在海上呗!”丁启航嘿嘿一笑道。
“竟说大实话。”小九儿看着他笑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休息吧!”景海林看了下墙上的挂钟道。
丁海杏和孩子们将景海林夫妻和丁国良夫妻俩送走,然后依次洗漱后,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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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常胜还真没有在海上,而是在独立大队的基地内。
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应太行面色阴沉地看着战常胜道,“南边不太平,你说会不会打起来。”
“这个谁也不敢保证。”战常胜面容冷峻地看着他说道。
“那他们将来会上战场吗?”应太行看着他问道,话落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傻,“军人时刻准备着打仗,打胜仗。”
“既然知道了还问?”战常胜挑眉看着他说道。
“可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应太行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说的我们拿起枪之前,好像上过战场似的。”战常胜看着他说道,“只有经历过血与火淬炼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顿了一下又道,“想当年咱们拿着枪上战场的时候,只学过突刺刺,扔手榴弹,学过三点一线,发几颗子弹就上了战场。哪里像他们训练,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军事素养,都是超过现在部队的,这么好的装备,完善的后勤保障,你还怕什么?”
“是战争都有流血与牺牲,再说了战争不一样,它不是靠某一个团队,它靠的是整体的力量。”应太行语气颇冲道,“可你看看现在,海军不说也罢,我们引以为傲的陆军,马放南山这么多年,还有多少战斗力。”
战常胜闻言默然无语,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比应太行了解的更加清楚。
“一个真正的军人都渴望战争,渴望建功立业,虽然会有牺牲,会有犹豫,但军人职责是义无反顾。”战常胜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目光凝视着他道,“你的心乱了。”
“我知道!”应太行双手使劲儿搓搓脸道,“涉及到解放,我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请原谅,我不想他出事,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看着他上战场我做不到。”
战常胜眸光轻闪,理解地看着他,“怎么你想让解放不参加这次集训吗?小心解放知道你动用手段跟你急。”措辞激烈地又道,“人在战场上不分高低贵贱。”
“我知道。”应太行不甘心地说道,“只是国家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培养,就这么……”
“你这种想法,培养出来的还是军人吗?你干脆把他们放在封闭的罐子里得了。”战常胜越发冷静地看着他道。
“唉……我也就在你这儿发发牢骚。”应太行看着他说道,“这事千万别告诉明悦,我怕她受不了。”
“这是当然了,我又不傻,再说了军事机密能出去乱说吗?”战常胜眸色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我只希望现在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别成真就好了。”应太行双手合十祈祷道。
战常胜看着他微微摇头,真是涉及到自己人,人就容易自欺欺人,开战几率很大,只是早晚而已。
不然也不会把正在演习的他们给叫停了。
“要相信他们,他们比咱那时候的条件可好太多了。”战常胜宽慰他道,只是言语苍白的很。
“条件好?人家的打了二十多年,也深得游击战的精髓,全民皆兵,把美帝都给拖得没脾气了。这场仗不好打!”调整自己情绪的应太行理智地说道。
“别妄自菲薄,咱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吧!”战常胜安抚他道。
“这话也就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相信,到基层看看就知道了。”应太行撇撇嘴道,“他们坐镇中军帐,又不用冲锋陷阵。”
战常胜看着越说越离谱的应太行,黑着脸道,“慎言!”
应太行捂着嘴闷声道,“抱歉,是我失言了,不说了,不说了。”
“这话也就在我这里说说,出去别在乱说话了。虽然不会再因言获罪,但是祸从口出。”战常胜提醒他道,也明白他复杂的心里。
“时间不早了,打扰你了。”应太行起身道。
“慢走,不送。”战常胜目送他离开。
这事不光应太行想起来头疼,他也害怕,万一真打起来,该怎么跟杏儿说。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别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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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和孩子们的到来,让这个家更加的热闹。
景海林夫妻俩硬是挤出时间来陪着宝贝孙子、孙女。
“爸妈,明年我们还来。所以你们不用这么急匆匆的。”红缨看着景海林夫妻俩明明很累了,还要陪着孩子们玩儿,着实让人心疼。
“明年还来?”洪雪荔看着她紧张地说道,“真的吗?”
“妈,大学要上四年,当然来了,你们不要嫌弃我们三人闹腾。”红缨笑着说道。
“不嫌弃,不嫌弃,高兴还来不及呢!”景海林乐的眉眼弯弯。
“所以啊!你不要紧张兮兮的,更不要累着了。”丁海杏劝他们两个道。
“不会了。”景海林与洪雪荔齐声说道。
说是这么说,景海林两口子还是故我,算了,满打满算在家里也就四十来天。
眨眼间暑假已过完,不走也得走了。
景海林和洪雪荔两人依依不舍的将红缨他们三人给送上了船。
景海林站在码头上,直到船消失在茫茫大海中,才道,“走吧!回实验室。”
“嗯!”洪雪荔鼻音浓重地说道,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