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手电的沧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微微晃的灯光,让丁妈看出了端疑。
“别笑,这是很严肃地事情。”丁妈直起身子,回头看着他,板着脸说道,在寂静地暗夜里声音尤为渗人。
丁妈察觉自己语气太重,缓口气道,“在村里被吓丢了魂,需要把魂收回来才行,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哦!”沧溟乖巧地点点头,“姥姥这样滴血能行吗?”又赶紧转移丁妈的视线道,“不用画符咒吗?”
“符咒?”姥姥闻言一愣,随即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对!”吸吸气,抿着唇看向沧溟说道,“我不会画。”
沧溟闻言一个仰倒,一脸错愕地看着丁妈不可思议地说道,“姥姥您不会画符,您怎么叫魂啊!”
“我们在村里都是这么叫的,可灵验了。”丁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可别当它们是封建迷信,大部分受惊吓的小孩或大人,多数都是被什么吓了一下,就病了,久治不愈,吃什么药都不好,一拖数月,但是叫叫魂就可能好了。这说明老祖宗留下的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也有种情况是大多数朋友是吃药无效的情况下,叫魂后再马上再吃药,能够见效,一两天就好了。”
“可是姥姥,他们虽然受到惊吓,可人是清醒的,有点儿呆,有点儿傻。”沧溟看着不靠谱的丁妈,拍着额头道,“我妈这种情况……”脱口而出道,“是丢魂。”
“对哦!”丁妈一脸苦恼地看着他道,“那你说咋办?”
“这我不懂这些。”沧溟微微看着丁妈摇头道,虽然很想妈妈快点儿醒来,可是不能打乱妈妈的计划,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电筒照着,手心儿的万字符在暗夜了闪着金灿灿鎏金色的光芒。
也不知道妈她训练的怎么样了?五天了也没见她,没有一点儿消息。
沧溟胡思乱想之际,丁妈这边已经将叫魂的行动继续下去。
将鸡血全部用完了,丁妈才颤抖着身体进了房间。
夜凉如水,实在太冷了,阵阵凉风吹来,感觉吹透了衣服。
祖孙俩躺在了炕上,沧溟关掉了手电筒,“姥姥,如果这次鸡血还不管用怎么办?”
“没事,我还有其他的叫魂办法,咱一个一个的试。”丁妈斗志昂扬地说道,“我这里还有筷子滴水法,大悲咒播放法、念咒降伏法、针锈试验法、泥灰驱邪法。咱们挨个来。”
“有这么多方法啊!”沧溟忍不住咂舌道,“姥姥您都会啊!”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有些事听别人说的,没有验证过。”丁妈鼓励自己道,“无论成不成,咱都试试,不吃亏。”
沧溟闻言无语地摇摇头,没有去打扰姥姥的积极性,让她有个希望,尽管这是自个哄着自个玩儿。
总比无尽的绝望来的好。
沧溟是在姥姥介绍各种叫魂方法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的,陷入睡梦中的。
沧溟陪着坚持不懈地丁妈,每到午夜丁妈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希望叫醒妈妈。
可惜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是丁妈不气馁,反而说越挫越勇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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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星期的海上行程,战常胜踏着夕阳的余晖,终于站在了家门口。
哨兵拦住了战常胜的去路敬礼道,“同志,请问你找谁?”诧异地看着战常胜,他穿的是深蓝色潜艇军装,怎么会来这里。
“我找你们高一号。”战常胜看着他说道,“就说老战找他。”
“三号。”另一个哨兵认出了战常胜激动地说道,想起他家的事情,目光躲避着他的视线。
“三号请稍等!”哨兵转身进了门岗,内线拨通了高进山办公室的电话。
“你说什么?”高进山接到电话,不敢置信地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说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没有,咱们的三号,我哪儿能认错呢!”哨兵立马说道,在当年可是风云人物。
“人呢?”高进山急切地问道。
“在门岗呢!”哨兵回道。
“还不赶紧让人进来。”高进山随即就道,挂了电话激动地疾步朝大门口走去。
哨兵挂上了电话,出了门岗,快步走到战常胜的身前,敬礼道,“三号,我们一号请你进去。”
战常胜回礼后又道,“谢谢,我不用登记吗?”
“你还用登记啊!请吧!”哨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纪律就是纪律,我登记一下。”战常胜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哨兵面容一滞,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来之初,就整饬军容军纪来着,心里呕死了。
随即赶紧说道,“请随我来。”
哨兵带着战常胜进了门岗,公事公办的登记了一下,才被请了进去。
战常胜脚步沉重地朝里走去,这里变化不大,熟悉而又陌生,却给他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高进山疾步走过来,看见战常胜熟悉的人影,脚步一顿,速度地慢了下来,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战常胜微微眯起眼睛,微微摇头,加快了脚步。
“老战你……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回来了。”高进山躲避着他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战常胜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
“啊?”高进山闻言一愣,看着神色平静的他,随即心一横道,“老战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了。弟妹在我的眼皮子下面出事了,是我的错。”
打人?战常胜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我才是最该挨打的人。
“她在哪儿?”战常胜看着他静静地问道。
“在医院。”高进山赶紧说道。
战常胜抬脚朝医院的方向走去,脚步之快,高进山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高进山边追,边说明一下丁海杏现在的情况。
战常胜亲耳听到,相比于自己在艇上所想的更加直观,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心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彻心扉。
“老战,你没事吧?”高进山担心地看着他道,怎么这般平静。
战常胜眼神扫过他,抿了抿薄唇,在艇上几天所有的负面情绪已经发泄够了,平静下来只想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