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瞄着白羽，她与林慧心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但他还是扬着眉，带着一抹浅笑道：“师姐，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做不到。

　　 无论如何，慧心都是我孩子的母亲，她觉醒了记忆的话，那就不再是她了，所以我不想让她成为另一个人。

　　 真正的自我，那一定是要坚持以我为中心，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围着我转，为我而服务，所以慧心始终都是慧心，而不是白羽。”

　　 白羽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我分身的道侣，只不过能够拥有你这样的道侣，那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只是我的因果球并不是含有我的意志，我也不会掌控分身，我只是想让她记起从前的一些事情，她还是她，不会是我。

　　 你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不喜欢忆起从前的一些事情呢？所以不如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她，让她来决定是不是要回忆起从前。”

　　 苏小白扬了扬眉，淡淡道：“师姐，我是个自私的人，当年慧心跟了我，那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如果她忆起了从前，性格一定会发生改变。

　　 对于我来说，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日子，那就是她的全部，从前的她，由你去做就可以了，无论如何，这种选择，对于她来说也是极为残酷的！

　　 所以我替她选了，那就是不需要她从前的因果，而且我也会断去这一界所有人的分身，那些分身就好好在那个虚界中生活吧，不必受到本尊的指派。

　　 甚至很多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也一定是带着一种煎熬，毕竟不断出卖身边人的信息，那就是无情无义的表现。

　　 我在想，星帝从来没有朋友，或许也是基于这一点，他有着不得己的选择，他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不想让慧心师姐落到这一步。”

　　 说话的当下，他伸手一按，整个虚界之中浮起一缕玄妙的气息，这缕气息笼罩着整个虚界，直接斩断了所有的牵绊。

　　 这一刻，苏小白所在的虚界之中，许多人蓦然觉得身体一轻，就好像身上的牵绊已经消失了一般。

　　 白羽看着苏小白，一脸错愕，接着点了点头道：“这才是真正的虚界之主，果然霸气，只不过如果有人的分身已经觉醒了的话，你断去了牵绊，那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他们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苏小白耸了耸肩道：“那于我何干？他们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的确是回不来了，就算是回来，也不可能回归本体了，还会分去本体的力量，一定会被本体追杀的。

　　 但我也相信，从此之后，他们都会以另一个虚界为家，不再有其他的心思，这对于虚界而言，也是真正的好事。”

　　 这番话说得相当霸气，白羽的目光中浮起一抹隐约的波动，这才轻轻道：“在我的意识之中，对你的确是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不过你真是太强大了，而且心智坚定，不受任何人的左右，这样的你，我心服口服，如果未来再见，我们只能是在真界之中了。”

　　 苏小白摇了摇头道：“这也未必，如果我要留下你，真界也不会将你接引走，因为我是虚界之主，自然可以与真界相抗衡。”

　　 白羽弯了弯腰身，脸上浮起一抹隐约的苦笑道：“其实我还是很想去真界看一看的，只是也希望虚界之主能将其他经历过四次混沌破灭的高手也给排挤走。

　　 这样也是为了平衡，否则总有些人心思不定，会趁着机会一统整个虚界，就算是不能掌控界石，那也可以拥有无上权柄，操控他人的生死。”

　　 苏小白扬了扬眉，伸手一按，虚空波动着，传来一缕苍茫音，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时，轻轻道：“我已经改变了虚界中的部分规则，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准备。

　　 三天之后，不管他们在做什么，那都会直接被送入真界，远离虚界。当然了，这次的排斥只是针对四次混沌破灭而已，其他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白羽仰头看了一眼，意识中回荡着天地之音，隐约间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该离开了，她这才点了点头道：“我也感受到了虚界的意志！”

　　 绿酒怔了怔，接着轻轻道：“宗主，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度过四次混沌破灭，所以才不会受到虚界意志的排挤。”白羽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虚界之主，还请到我们宗门中一坐吧，我想请你喝上几杯茶。

　　 既然来了，那便是有缘，我们心宗的佳肴美馔不少，你也可以尝一尝，正好我想听一听你给我讲一讲分身的故事。”

　　 苏小白瞄了她一眼，接着跟着她向前走去，绿酒三人正要跟上，白羽对着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我还有三天时间，你们赶紧布局吧。

　　 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趁着我还没走，那就出点力，我还会把我的感悟放在悟法堂之中，以后你们可以经常参悟。

　　 就算是我不督促着你们，你们也应当时刻警醒，我们心宗一脉要想强大，自然离不开你们的力量。”

　　 绿酒三人同时应了一声，抬眉看着苏小白与白羽走远，目光中透着几分的不舍。

　　 苏小白跟在白羽的身后，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裹着傲人的身形，自他的角度看，自有一番道不尽的风流。

　　 隐约间，他的心中浮起了几分的熟悉感，无论如何，他与林慧心之间，曾经春风一度，但却没有来得及好好品赏。

　　 所以再看到白羽的样子，苏小白的心下不免火热，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不做出那种越矩的事情，只是纯粹的欣赏。

　　 白羽的住处位于心宗的内里，这里有着一株巨树，遮云蔽日，顶天立地，树下有着一座建筑，似乎隐于自然之中，明亮干净，线条简单。

　　 进入建筑之中，苏小白的目光瞄了几眼，内里的装修风格相当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物，白羽盘坐在光亮的地面上，接着直接泡茶。

　　 茶香弥漫时，她的声音顺着茶香传入了苏小白的耳内：“虚主，我想听一听你和慧心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一定有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吧？”

　　 苏小白的嘴角勾了勾，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年的那一幕，那处小胡同之中，醉酒的林慧心，中了引欲散之后的光景。

　　 那时的他，还以为她为了替他疗伤下面都吐血了，少年蠢动的心思，也是在那一刻才彻底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