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听着,苦女着实是吓了一跳。才感叹起自己虽然知道许多,但毕竟是涉世不深,竟低估了眼前这位精明的商人了。
“那黄员外您认为我这个小女子图的是什么呢?”苦女也不慌乱,只是缓缓地问。
“姑娘真的是个世间少有的奇特女子!”见苦女如此镇静,黄员外真的是发出内心的惊叹了,然后又说道:“我肯定是不相信姑娘是那种担心局势而四处躲避危祸的人,我刚才还在以为姑娘是要到战场找什么人,但现在,我认为姑娘不是去战场找什么人的。姑娘的打算我并不清楚,但我感觉得到,姑娘你做出的事情会让我意外非常。”
听着黄员外的话语,苦女一言不发,黄员外能说出这番话,苦女倒是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听对方把话说完。
“黄员外,既然您认为我是个爽快的人,那么我就爽快地把我的想法告诉您吧。”苦女等黄员外说完后,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黄员外愣了,但也开始听了起来。
“黄员外。”苦女说着:“实不相瞒,我打算到边关从军。”不说倒好,一说倒让黄员外差点没把魂吓没了,他太惊讶了,头一次听到一个女子说是要去从军的,还说得那样的自然平淡,似乎诉说着一件平常的生活小事一般。
“什么!?”黄员外不禁失声问道。
“我知道您是个正义的人。所以也不拐弯抹角。想想,这战争也爆发了快几十年了。而我也是这场战争中的受害者,七年前,我的父母也是在一场敌人的屠杀中离我而去的,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当时才七岁的瘦小的我,而我的存活也是在父母僵硬的尸体下产生的。于是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两年后,在另外一个被屠杀的城市中我又侥幸地存活了下来,两年的流浪与逃难让我懂得了怎样去填饱肚子,怎样从敌人的疯狂屠杀中生存下来,而凑巧地,就在那一次屠杀中,存活下来的我遇到了一个恩师,她收留了我,带我离开了战火纷飞的地方,到了一个幽静之处。我就在那里生活了七年。直到恩师去世后,我才下了山来。而战火却仍在继续,我只能停止它的继续。”对着黄员外,苦女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却描述得那么简短一笔带过,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对自己身世的悲哀,还是对敌人的愤恨。更给人一种是在述说别人故事的感觉,那样冷淡。
“或许有些人站在你的面前听你讲起这个故事时是不会相信它的真实性的。”黄员外说着。
“伤,无论多久,多深,还是要留在内心深处,无需表现得如何凄惨。信与不信只是别人自己的判断罢了。”苦女对于黄员外这带满置疑的问话丝毫不介意,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就又说了句:“那么,黄员外告辞了。”一切的言语动作都是那么冷漠,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