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鬼楼前,黄晓龙终于放下了一直搂着我的手,用手在下巴下方虚空摸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胡子,连忙换成了摸下巴。
良久才悠悠开口道:“好重的怨气。”样子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如果不打酒嗝就更像了。
我犹豫了一下,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对伍剑道:“剑哥,剑大爷,要不我们下次来。”
伍剑看了我一眼,却不搭话直接走上去将鬼楼的院门推开。反倒是黄晓龙安慰似的拍拍我的后背,跟了上去。
院内依旧破败不堪,枯枝落叶堆积,伍剑站在院门口,却没有进去,小声道:“院门是我锁的,锁门的链子不见了,而且本来封门的木板也不在了。”
伍剑的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述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实,我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黄晓龙却从一直提着的小包里,拿出一把只有巴掌长的剑,一抖之间,剑顿时变成了一把足有手臂的长剑,看上去很神奇,但是我却知道,不过就是那些街头卖艺的人常备的伸缩剑,不过有东西总比没有的好,现在只能希望这个南毛北马的共同传人能够靠点谱,虽然我实在不抱希望。
伍剑看了黄晓龙手中的剑一眼,没有再说话,拿着手电筒,径直踩着沙沙作响的枯叶向着鬼楼走去,我和黄晓龙紧跟其后。
就在我们踏入鬼楼大厅的那一刻,周围猛地亮了起来,原本破败的大厅顿时变得花团锦簇,巨大的水晶吊灯正散发出迷人的光芒,桌椅板凳都如同崭新的一般,整齐的放着。
我缩了缩脖子,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看向伍剑和黄晓龙,两人也是被吓了一跳,此时也正警惕的看向四周。
“哟,客人来了。花姐有礼了”一个妩媚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穿旗袍、年约三十出头的妇女正一步一摇的向着我们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抛着媚眼,大声的说着:“姑娘们,来客人了。”四周顿时传来无数或娇嫩、或妩媚、或冷傲的声音。
这一刹那,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去到了一个自己不应该去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绝不会是鬼楼。
伍剑小声的吩咐了一声:“静观其变。”就微笑着对上来的花姐点点头。
花姐走到近前,用手轻抚了一下伍剑的胸膛,道:“客人这边坐。”说着便将伍剑往一边的桌子引。
我只觉得双脚发软,怎么都迈不动步子,黄晓龙见状,又将我搂住,直接拉到伍剑旁边坐下。
这时花姐已经叫过了几位美女,挨着我们坐下。我埋着头,不敢乱看,虽然感到身边有人坐下,但是还是一动不动。
“哥哥,你答应了帮小铃铛找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找什么?”我声音战抖着,下意思的问道。
“找我的皮啊。”
我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大叫一声,一下向后摔去,重重的倒在地上,这时才看清身边的人或者鬼的样子,约莫15、6岁,身材娇小,皮肤白净,模样俏丽之极。
黄晓龙被我的叫声惊了一下,正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一个旗袍美女拦下,花姐明明隔得很远,却在几步间走到了我的身前,笑吟吟的对着我,说出的话却十分的阴冷:“客人对小铃铛不满意。”
小铃铛俏丽的脸上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哪里敢说什么,语无伦次道:“满意,满意,很满意。”
花姐的声音回复了正常,道:“满意就好,小铃铛还不快将客人扶起来。”
小铃铛急忙伸出纤细的手臂,欲要将我扶起,我一下躲开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连忙爬起来,胆战心惊的坐在凳子上,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伍剑和黄晓龙。
伍剑向黄晓龙使了一个眼色,黄晓龙却视若不见,只一个劲的和身边的美女谈笑,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却不住的战抖,看来心中远不如表面的这样平静。
我不由得暗骂,吹牛逼比谁都强,心里却只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伍剑身上。
幸好,伍剑没有让我失望,推过身边美女敬过去的酒,轻咳了一下道:“那个,这个。花姐啊,前段时候是不是有个叫何小如的姑娘到了你这啊。”
花姐捂着嘴咯咯之笑,声音却阴冷得如同九幽地狱吹上来的寒风道:“原来你们是来找她的啊。”
伍剑强自点点头,却一时也不敢再说话,看来也是被吓得不轻。
我看来一眼一脸期盼看着我的小铃铛,低着头,鼓起勇气道:“我给你们烧了纸的,能不能把她放了,他是无辜的。”
“无辜。”花姐听到我的话,似乎遇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了起来,半响后才用妩媚的声音道:“就是因为你给了钱,我们才招待你啊,至于那个小丫头,唉,可不好办呢。”
我继续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才放了她?”
花姐道:“唉,这我得好好想想了,不过春宵苦短,何必非要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呢。”
毛都没长起,我不由得瞟了一眼旁边似乎还是未成年的小铃铛。
这时却听到黄晓龙的半声惊呼,我急忙抬起头看起,只见黄晓龙正用双手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他身边的美女正用手在黄晓龙面前的茶杯里捞着什么,正在我诧异间,只见那位美女用纤细的手指挑出一只白色的虫子,对着黄晓龙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将虫子放在了自己头上,而那虫子则在蠕动间,爬进头发里不见了。
花姐埋怨的声音传来出来:“死烟儿,不是不让你养了吗,这不,吓着客人了。”
烟儿委屈的说道:“小胖都陪了人家近百年了,以前人家身上痒,都是小胖将人家身上的腐肉吃干净的。”说着将头靠在黄晓龙胸口道:“客人,你不怪烟儿吧。”
黄晓龙看了一眼就在自己嘴巴下面黑亮光滑的头发,强行抬起头,哭丧着脸看着我道:“不,不怪。”
我一见此景,算是对黄晓龙彻底失望了,但是何小如还没有消息,于是问道:“花姐,何小如是我朋友,求您放了他,回头我给你烧纸,烧很多很多。”
花姐做作的考虑了一下道:“可以,不过你答应了的两件事得办到,另外还得答应我一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