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的历史上,盐业一直是各个朝代朝廷赋税的重要来源,所以盐业一直被朝廷牢牢控制,但是大明末期,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大削弱,所以一些土豪士绅便大肆参与到贩卖私盐的勾当中。
康有根看着泉北屈服的模样,心中不禁好受了一些,心道:“狗日的,小兔崽子,真以为老子奈何不了你不成?这李财主给了你一万两银子,你他娘的居然没有一点表示,真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不敲打敲打你,还不翻了天?”
但是康有根不知道的是,泉北此刻对康有根强行压在身上的至酷已经是痛恨无比,恨不得生食其肉,在泉北心中,望海堡就是底线,若是谁将心思放到自己的命根子上,那么不好意思,只能来个鱼死网破了!
李进财看到有些冷场,道:“哈哈,诸位!事情已经谈妥,来来来!喝酒!贤侄!来!老夫敬你一杯。”
泉北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与二人把酒言欢起来,但是心中的警戒却是到达了最高点。
西方有位先哲曾详细的描述过这一类人的心态,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们就会铤而走险,若是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就会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若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就敢冒上绞刑架的危险。
私盐勾当里面的利润是无法想象的,就算泉北对康有根有救命之恩,但是在利益面前,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更何况康有根已经提拔泉北做了百户,在他心中,这些恩怨已经两清了,此刻只是双方撕下脸皮谈生意,看谁拳头大谁的底气更足罢了。
离开千户所,泉北脸色立即阴沉起来,他一言不发带着随从护卫直奔望海堡而去。
“哥哥,奴熬了些莲子粥,你趁热喝些吧!”晶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粥来到泉北面前。
看着晶儿有些担忧的模样,泉北心中心疼不已,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确实是冷落了晶儿了。
泉北接过晶儿端过来的小碗,热腾腾的莲子粥散发着清淡的香味,泉北浅尝一口,发现并不是太热,便一股脑喝道肚中。顿时,泉北肚中传来一股温热香甜的回味,使泉北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晶儿,辛苦你了,哥哥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陪你!”泉北歉意道。
“哥哥哪里话,你是男人,自然是有大事要做的,晶儿只是想能伺候好哥哥,能时常见到哥哥就心满意足了!”晶儿柔声道,轻轻地下了头。
泉北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小丫头对自己的依赖,自己就是这个小丫头的全部,平日里对她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泉北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哎!
“晶儿,你不是一直想读书识字么?要不哥哥给你找个老师教你识字吧!那时你便可以帮着哥哥做些事情了,哥哥也好随时能看到我的宝贝晶儿!”泉北轻声笑道。
晶儿乌黑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暗淡下来。“真的么?哥哥!奴只怕奴太笨,学不好。”
“谁说我的晶儿学不好呢?晶儿在哥哥心中是最聪明的,一定可以学的最好!”泉北鼓励道。
“真的么?哥哥!”晶儿眼睛亮了起来。
泉北将晶儿拥入怀中,温言道:“晶儿!哥哥相信你,连哥哥这么笨的人都能识字,何况是比哥哥聪明百倍的晶儿呢?”…,
晶儿听了吃吃一笑,把头埋在泉北胸口,不肯出来了。泉北一阵无语,晶儿已经十六岁了,又经过在望海堡多日的调养,此时她的身体渐渐发育成熟,已经不再是那个单薄的小丫头了,泉北抱着晶儿,不一会便有了反应。
“哥哥,你身上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顶的奴的肚子好不舒服了!”晶儿撒娇道。
泉北顿时大为尴尬,就像是有萝莉控的坏大叔,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在大明,怀里的是自己的法定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晶儿,这个问题十分复杂,哥哥呢暂时解释不了,等你长大点了就会明白的!”泉北厚着脸皮道。
“哦!谢谢哥哥,奴今天很开心!”晶儿嫣然一笑,泉北看的大为迷醉。
“大人!堡外又有三十余户流民前来相投!”李竿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跪下磕头道。
泉北愕然,赶忙吩咐晶儿去给李竿子上茶,而自己迅速将李竿子扶起,“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多礼?李兄弟此去可是顺利?”
“嘿嘿,大人,卑职这次前去胶州,已经请人在城中贴满告示,相信以后还会有流民来投的!”李竿子结果晶儿递来的茶水,慌忙还礼,又对泉北道。
“很好,李兄弟歇息片刻,你我一同前去迎接流民!”
李竿子嘿嘿一笑,并不多言。
此时已经是三月末的天,北方地区还是十分寒冷的,约有百十号人站在望海堡西门外,他们大都衣衫单薄,破烂不堪,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众位乡亲,你们是从何而来?”泉北在数十个军汉的簇拥下,来到城门外迎接。
一个书生装扮的削瘦中年人看到泉北被众人簇拥,又看到泉北身上的正六品百户官服,连忙跪下磕头道:“学生等都是胶州城北张家庄子的乡亲,现在到处起灾荒,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听闻望海堡周大人仁义,特来相投,还望收留!”说罢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按道理说大明文贵武贱,有功名的读书人见了像泉北这样的武官是不用下跪的,但是此时,连饭都吃不饱了,哪里还能有这么多规矩呢?
泉北看着这人颇为文雅,也知其是读书人,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先生太客气了,能入我望海堡者都是自己兄弟,何故如此多礼?”说罢,泉北赶忙吩咐王二麻子去堡内食堂,让那些妇女煮些稀粥给众人去去寒气,暖暖身子。
又问这个文士,“不知先生大名?可有功名在身?”
“学生张天士,字伯荣,说来惭愧,学生是天启年间秀才出身,只是眼下早已将圣贤之道抛于脑后了,只求能吃饱肚子!”张天士哀声道。
泉北微微点了点头,连忙将众人让进堡中,让众人都喝了些稀粥取暖,这时众人的脸色才都好看了一些。
“大人,学生待众乡亲谢过大人活命之恩那!”张天士跪下磕头,直把脑门子都磕青了,而众人也都是纷纷跪倒,跟着一起磕头不止。
泉北赶忙让人将众人扶起,道:“诸位乡亲,周某不才,虽未曾有幸通读圣贤之书,但也是知道民生艰苦的道理,诸位既然已入我望海堡,周某定当一视同仁,为众乡亲分发土地,保证众位乡亲衣食温饱!”泉北说完又给王二麻子使了个眼色,王二麻子会意,当下又把堡内的规矩说与众人听。…,
这些乡亲听后都是磕头谢过,称赞泉北仁义。
张天士道:“大人之能,学生佩服不已,学生虽才疏学浅,但愿在大人挥下,为大人做些书写记账之杂事,以报大人之恩!”
泉北忙道:“先生太过客气,得先生之助,周某幸甚!”随即命张天士在堡内做一些书写统计的伙计,毕竟不知深浅,不能一上来就委以重任。
经过一日多的忙活,总算将众人都安顿下来,由张天士统计造册,现在泉北的望海堡约有人口七百余人,成年男丁二百余人,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堡子了。忙完这些,泉北又吩咐王二麻子,待孙福回来后,丈量田地,为众人分发田地。
泉北心中对孙福能请来毕懋康老先生不报什么希望,但是人总是存在侥幸心里,总是还存在一丝幻想,希望可以得偿所愿。
次日清晨,泉北刚刚起床,正要去校场操练军士,只见赵沧海大汗淋淋的冲到泉北身边,道:“大人,大事不好!昨日夜间,巡逻军士在海边发现了一条海寇的小船,里面有海寇八人,混战中被我望海堡军士刺死四人,剩下四人现今全部关押在军营之中,卑职昨夜初步询问,得知有大股海寇即将犯我胶东之地啊!”
泉北一听此事,也是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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