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生，你，你。”
罗晨博惊恐地瞪着眼睛，嘴巴动着想说些什么。
可惜，他连最后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程生拉着一起被吸入了空间裂缝之中。
罗晨博走得十分安详，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在这充满无尽乱流的空间裂缝之中，他会在3毫秒内被空间风刃彻底分解成暗物质大小的恒河沙粒般之多的东西。
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切就是在眨眼之间完成，众人再度死里逃生。
可惜，随着罗晨博的彻底死翘翘，程生也牺牲了自己。
“程生大人。”
卓羽几人也是握紧了拳头，神情无比的激动。
程生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大家。
“这就是东部四省的盟主程生么，好一个年轻有为的高手，可惜，唉。”
“英年早逝啊，我等能保住狗命全靠人家啊。”
不少隐世的修真者老怪物们也是不住地叹息，换做他们是程生，在那种情况也是不一定敢出手的。
一出手就同归于尽啊，人总是有私心的。
想到这里，很多人都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只能朝着程生消失的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程生，无愧于仙人二字！
“这家伙总算死了。”
基本所有人都在缅怀程生，但也有例外，人群之中也有两道阴冷的眼神投在水慕晴的身上。
这阴冷的眼神正是嗜血狂魔李够胆发出的，程生夺了自己的宝物，这是他久久不能忘怀的。
而另外一道则是飞星剑派卓羽的师弟元方易，这家伙大难不死，没有死在连续的战斗中，程生的出现让他丢尽了面子，他是没有一点感激，反而只有无尽的怨恨。
天际之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众人也是收拾了一番战场。
此一战，单是神君级别的高手就躺了二十多名，基本都是死在争夺异宝的自相残杀之中。
短短一役，昆仑界元气大损，高手也是挂了大半。
这是值得所有人思考的。
“诸位，程生兄弟虽然牺牲了，但是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如今又是出现了一个神秘沙大人，我建议大家回宗门从长计议，怕是大劫数要来了。”
一名六十来岁佝偻着背的老头说道，他是一个大宗门的长老。
“陈长老说得没错，如今形式越来越诡异了，大家应该放弃宗门仇恨，同仇敌忾，不然只会重蹈覆辙。”
又是一名年轻人发言，这一次的事情算是一个警戒了。
“是啊，说的没错。”
“回去我就禀告长老。”
众人也是纷纷说道，毕竟这一次闹出的事情太大了。
话虽如此，昆仑界也是一盘散沙，各大宗门是心怀鬼胎，真让整个昆仑界联手一心怕是难上加难啊。
除非对手是打到了家门口，不然是难以齐心协力。
总之，这是乱到了极点，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不知道昆仑界的未来会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人都有私心的，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
即使沙大人的计划已经浮出水面，昆仑界以三门一宫为首的超级实力还在打得你死我活。
至于这些见证了沙大人机械军团厉害的宗门弟子，回去后能给宗门长老多大的警示，那就不是一时半会能知道的。
只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
一切归于宁静，天际上那因为张河榭燃烧生命力而撕裂的巨大空间缝隙，此刻也是彻底合拢，完全看不见一点痕迹了。
因为空间法则玄奥的缘故，只有在黑石山脉上的众人才能看见，而其他地方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芥子须弥须弥芥子，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寒暄一阵，也是慢慢散去，只有少数的人还留在原地，黑石山脉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旁人是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甚至决定了整个人类的命运。
“程生。”
水慕晴银牙紧咬，双拳紧握甚至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她清丽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天际，那是程生消失的地方。
她就这么看着，久久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
而此刻，程生则是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只觉得时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甚至于程生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好半天才有淡淡的灯光闪过。
“这，这是光，我在哪里？”
程生咳嗽了几声，意识逐渐恢复了起来。
让程生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按理自己被吸入了那空间裂缝，身体会被彻底绞杀成碎片才对的啊，为何会这样。
没有痛楚，甚至身体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我死了么，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程生苦笑一声，发现周围是在一个虚幻的空间之中，就好似是壶中日月的世界。
不过那时候程生还有自主的身体意识，现在的程生感觉全无，好似灵魂状态一般。
“死亡？你的理解有些问题啊，年轻人，未知生焉知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威严中带着几分苍茫，苍茫中又带着几分超然。
好似是天地的主宰者一般，完全是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啊。
程生好似浑身一颤，这说话的人只怕是实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是自己所无法理解的存在。
“你，你是？”
程生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来，完全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
转身后，一名穿着紫色华丽衣袍的中年男人出现，他三尺长须飘飘，容貌甚伟，威严中带着几分让人不可质疑的感觉。
别看他个头不高，可是当程生面对他的时候，却是不住地产生跪拜的冲动。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得，即使是面对千年前的第一帝君少白。
面前的这人是程生见过实力最恐怖的，没有之一。
“你看起来情况不错，年轻人。”
那中年男人龙行虎步地朝着程生走来，脸上似笑非笑，慈祥中带着威严，威严又兼有怒目。
转瞬间，他那脸上好似蕴含着千百种不同的相，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据程生目前所知只有一人，那就是数万年前的那位大佬！
“是，是您？”
程生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怪不得自己没有死在空间夹缝之中。
“现在的我不过是个投影而已，呵呵，我已经死了几万年了。”
那中年男人背负双手并且背对程生，一头白色如瀑布的长发披散开来，带着几分出尘的样子。
“哗啦。”
这位传说中的圣人轻轻一挥手，接下来周围场景忽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