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有些不明所以,看他脸色有些凝重,一时之间,竟已忘了自己应该快点离去才是。
风清云再度走了上前,眉微微皱着,说道:“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古劲,是我们委里的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这么说来,他刚才是看见自己了,然后特意来洗手间这边伏她,想到这点,宣雨有些泄气,没好气地道:“偶然认识的,行了吗?”
风清云看她这样子,眉宇轻扬,继而提醒着说道:“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话说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腹部上,心脏跳的咚咚直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若真是怀孕,看样子已有三四个月了吧?那么?
想到那个可能,风清云的呼吸都变得微微紊乱起来,既惊又有些喜。
宣雨根本没注意到他百转的心思,听到他竟然干涉自己交朋友,立即像只小猫似的炸毛了,她眼一瞪,冷道:“我记得和风书记你已经没啥关系了吧?我爱和谁交朋友是我的是,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风清云有些不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得到她不甘示弱的回瞪,想要伸手揉她的头顶,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淡淡地说道:“我不在你身边,凡事自己留个心,不要随便相信人,不是每个人都如表面一样憨厚老实的。”
忍着,再想抱她也要忍着,她现在很好。
宣雨一怔,看着他这样的语气,有些慌乱和不安起来,这样类似交代的语气,她不喜欢,宁愿他冲她吼,冲她生气,也不喜欢这样的语气。
像是交代遗言,她不喜欢。
忍着鼻子的酸涩,宣雨哼了一声说道:“我自己有眼睛会看人。”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清云看着她的背影,这样的性子倒像小时候那样,有些任性和不讲理,倒是没有看见太过悲伤的神色,难道分开了,真的比较幸福吗?
他叹了一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当中,又想起她刚才的慌乱,不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喂,周秘书,是我,你马上去一趟第一医院。。。”他捏着手机边说边向定下的雅间走去。
龚少凡正坐在雅间里,应付着那餐馆经理的百般讨好,眼见着风清云推门进来,不由冷哼着道:“你可是舍得回来了。”
那经理见了风清云,更是谄媚得紧,上前点头又哈腰:“风书记,这就吩咐上菜?”
“嗯。”风清云挥了挥手,在桌子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偌大的雅间,却只坐了他们两个人,桌子大的离谱,隔得远了,说个话都要大声些,不由皱眉说道:“怎么弄个这么大的雅间?”
龚少凡双手抱胸,嘴角邪邪地挑起说道:“还不是沾了风书记的光,刚才那经理的样子恨不得将整个餐馆清场来迎接你呢。”
风清云扫了他一眼不语,自顾自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又听得他问:“刚才干嘛去了,这么久?”
“见着宣雨了。”风清云放下手中的瓷杯,嘴角微微勾起:“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龚少凡饶有兴致地问。
风清云看他一眼,说道:“证实了再说,怎样,你查到什么消息?”
龚少凡看多日愁得跟苦瓜干的他竟然眼含春意,眼睛不由一眯,听到他的问话时正了正脸色说道:“按你吩咐的,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极有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往桌上一扔,好几张相片滑了出来。
相片上,一个头发削的极薄,打理得比男人还要俊俏的女人呈现在眼前,正是凌烈。
风清云将相片拿了起来,一张一张地看,越看,脸色越来越阴沉,喉头不断翻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片上,除了凌烈的个人生活跟踪,还有她和宣倩柔在一起的相片,按着相片看,两人从不在公众场合出现,到的地方也极为隐蔽,而且都是前后脚的出现。
看得出凌烈很爱宣倩柔,面对着宣倩柔的时候,那张向来冷酷的脸柔情万分,替她拨弄头发,将她搂进怀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浓浓的宠溺。
然而,却将风清云看得鸡皮疙瘩骤起。
“就这些吗?”他看向龚少凡。
龚少凡嗯了一声,将口中的小食咽进口里,沉声道:“你都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真以为宣倩柔的谨慎是假的?单凭她无声无息和凌烈在一起这么多年,却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就知道她有多谨慎。”
风清云抿紧了唇,看着相中,宣倩柔伏在凌烈怀中哭泣的相片,吁了一口气,再看向桌上的食物,已是了无食欲。
这样一张精致婉约的脸下,竟装着这样一个让人惊讶的灵魂,想及自己曾和她在一起的亲密,风清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龚少凡似是看出他的心思,薄唇似笑非笑,揶揄着道:“话说,你们上床的时候,你到底是当了攻的还是受的?”
风清云拿起筷子向他扔了过去,被他躲过,冷声警告:“再说。”
龚少凡耸了耸肩,双手一举,尔后认真地问:“现在有这些相片,你打算怎么办?”
风清云看一眼手上的相片,将它丢在桌上,当初在美国时,追查到宣倩柔住的房间住客,一个叫凌烈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凭着龚少凡动用的关系查了闭路电视,才发现宣倩柔果真出入那房间,两人出去时,更是前后脚,再打电话回国让周文斌暗中查了下,有传言凌烈是同性恋,这让他一下子联想到十年前宣雨那件事,心下已有些明了。
“除非她们自己肯承认,否则,你以为几张相片就能说她们是同性恋?现在的闺蜜亲密得让你想不到有多亲。”风清云冷笑出声,再捏起一张相片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用,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开怀孕的谜团,她们一同出现在美国,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这婚约,他铁了心要解除,并要让所有人无话可说,仅凭这些,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