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兄嘚
几人在小区门口吵得动静很大,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还有的人把保安和物业叫了过来准备调解劝架。
小光扑到许曼怀里呜咽着哭,他被吓坏了,哭到喘不开气,周周松开外婆的手,走到小光面前,摊开手掌对他说,“弟弟,给你糖。”
小光抽抽噎噎地抬头,从她手里拿过糖,边吃糖边张大嘴哭。
周周耐心地替他擦眼泪,“弟弟不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小光听不懂,只知道张着嘴哭,可是糖很甜,他吃了两口总算止住眼泪,牵住姐姐的手不再哭了。
“我宋家绝后了吗?”宋父仓惶地抬头望天,只刹那间,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浑浊的双眼蒙了层雾般,沁出些许眼泪出来。
许曼看着那俩孩子手牵手的画面,吸了吸鼻子,勉力挤出一丝笑说,“那倒没有,您那个外孙女,其实就是您孙女。”
“你说什么?”宋父瞪着眼珠子看向周周。
周周被他骇人的神色吓得倒退了一步,但她遗传了父母的冒险和大胆,从不喜欢哭鼻子,她只是用那双肖似宋夅野的眉眼静静看着外公。
“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吗?”许曼讽刺地笑着说,“您那保家卫国的好儿子和您那引以为傲的大明星女儿,他俩……”
“啪——”宋父抽了她一巴掌,“你给我闭嘴!闭嘴——”
许曼被一巴掌伦到地上,她跪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无谓地笑了笑,“打得好,你应该三年前就打醒我,不至于让我傻不拉几的守这么多年寡……”
周边的邻居和保安全都上来拉架,把许曼扶了起来,又把宋父隔离到另一边,劝说着,“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不要动手……”
宋父气得心脏疼,他指着小光说,“带上他赶紧滚——”
小光再次被吓得嚎啕大哭。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把他抱了起来,递给他一架飞机模型,把他抱到了许曼身边。
许曼看见那架飞机模型,手指微颤地抬头看见男邻居那张脸,她忍着眼泪,低头接过小光抱着,转身就走。
男邻居推着她落下的行李箱追了上去。
小光抱着飞机模型,看到自己正在离爷爷奶奶越来越远,立即伸出小手喊,“爷爷……奶奶……”
宋母崩溃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周走到她面前,掏出兜里的手帕,“奶奶别哭,周周替你擦干净。”
一旁,宋父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孙子不是我孙子,我的外孙女不是我的外孙女……”
宋母忍不住朝他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宋父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拉她,“起来,地上凉。”
宋母捂着脸,声音哽咽,“其实,小菊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宋父没说话。
宋母不敢看他,捂着脸哭,“对不起……”
“我知道。”
宋母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布满湿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周被送来的时候。”宋父摸了摸周周的脸,他眼底通红,边说话边流泪,“和小野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我就找人去查了。”宋父突然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查外孙女……然后误打误撞,让我知道了我女儿……不是我的女儿。”
听了一脑门的邻居和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禁可怜起这个中老年的男人了,活了大半辈子,孙子不是自己的孙子,外孙女又变成自己的亲孙女,最要命的是——女儿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在场众人无不哀嘘短叹,顺势把宋母拉起来,毕竟是家务事,还是关起门来比较好,省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宋父扶着宋母,拉着周周往回走,宋夅野不在了,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个主心骨。
宋母掏出手机给宋西菊打电话,想告诉她许曼走了,想告诉她宋父都知道了,还想抱着她好好哭一场。
可宋西菊的电话关机了。
宋母看着周周说,“周周,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回来。”
周周小声地说,“妈妈说,她要去撒哈拉,把爸爸的遗体带回来。”
她学话时一直喊宋夅野爸爸,宋父宋母训了她多次,她都没有改,一直喊爸爸。
到如今,两个老人听到她的这句爸爸,霎时间泪流满面。
——
柳市,机场。
洛音几人刚从登机口进入,与此同时,对面的出口处走出来一群白衣人,最末端的男人,一张混血脸,眼窝深邃,鼻梁异常高挺,鼻尖微微向里勾,他穿着白色正统的贵族装扮,一只手握拳状放在肚腹,那只手的拇指戴着一枚莹白透亮的玉扳指。
两方人马完美错开。
洛音察觉到什么似的一回头,就撞到顾祠邵的胸口,她揉了揉鼻尖,瞪了顾祠邵一眼,又转身跟了上去。
顾祠邵偏头看了眼身后,眸色晦暗不明,绯色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身后的秦方悄悄凑到跟前小声道,“先生,他们来了。”
“嗯。”
“您当初不应该放过他的,现在,他已经继承了白家。”秦方低着头,蹙着眉,一脸忧心忡忡。
“我知道。”顾祠邵低头进了机舱。
秦方快步跟上,转念一想,恍然道,“您早就知道他会……”
顾祠邵鼻腔里“嗯”了一声。
秦方点点头,立马安排几个保镖把飞机按例检查一遍,又去搜了一遍飞行员和乘务员的身,这才回到座位坐好。
洛音一进去就看见封九坐在里面,立马招手,“嗨,姐们儿。”
封九,“……”
他弱弱招手喊了声,“嗨,兄得。”
洛音,“……”
一旁的小五喊了声,“二哥,嫂子。”
宋西菊是知道封九的本领的,看到他坐在这,立马猜到邵二爷是有备无患了,或许他心里也是认定宋夅野没有死。
这么一想,她心里松快了些许,摘下了口罩和墨镜,坐在靠窗的座位,深深地喘出一口气。
他不能死。
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她和周元拉锯了这么多年,不是他一死就能了结的,她要找他算这几年的账,要找他赔偿这几年的损失。
不止这几年,还有过去为他流下的眼泪,生孩子的痛,那些食不知味寝不安眠,那些无依无靠的半夜和黎明,还有此刻前功尽弃的视野和戛然而止的演绎生涯……
他得拿下半辈子赔给她。
她正沉浸在伤感中,冷不丁听到洛音的声音,做贼似地悄声问,“……是年下攻?”
宋西菊一回头,就见洛音正盯着小五的脸认真地问顾祠邵,“我总觉得他好像比九儿看起来要小一点?当然,该大的地方应该也蛮……”
剩下的话被顾祠邵的两指给夹住了嘴唇,没说出来,洛音挥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唇,“干嘛你?”
“你看过?”顾祠邵没什么情绪,但眉眼却染了层霜一样,散着些微的凉意,这种充满戾气的气息刚散开,众保镖们就神色一凛,戒备起来。
洛音点点头,“看过啊,就那次……”
再次被掐住嘴巴。
洛音保持微笑,伸出手卡在顾祠邵的喉结,目光恨恨,“我警告你,再掐我嘴巴,我就……”
顾祠邵握住她的手,直接一路往下放在自己的裆部。
“忘掉他的。”一本正经的邵二爷神色严肃地道,“从现在开始,记住我的。”
“……”
洛音,“哦。”
宋西菊,“……”
我可去你妈的大西瓜。
众保镖们:“……”
wwwaaaa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