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转身就看见韩子期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身边依旧跟着山羊胡子。
两人站在门前,打量着宁宴。
“小娘子,又见面了。”韩子期似乎忘记了上次在宁宴这里吃的亏。
张口打招呼,看起来是自然的很。
“嗯。”宁宴应了一声侧身站在一旁,准备让韩子期走进去。
她心里是不想跟韩子期打交道的。
自从上次韩子期表达了想纳她为妾的念头之后,宁宴就知道这人不能当朋友了。
只是,宁宴让步了,韩子期却没有往里走去。
而是站在门前继续跟宁宴谈话。
“这般一而再的遇见,可见缘分颇深,宁娘子要不要考虑一下上在下的话。”
“不考虑的。”宁宴盯着是韩子期翻了一个白眼。
俗话说的好,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
瞅着韩子期这文弱的样子,下巴上连个胡子都没有,简直弱爆了好不好。
就算韩子期为人没有问题,宁宴也不会去考虑韩子期的。
“你这小娘子怎么这般说话!”县丞实在是忍不住了。
县老爷想要一个女人,哪里有这么难,放在往日,女方估计敲锣打鼓的把自己洗干净送到老爷床上,怎么这个女人就这么执拗。
若不是因为宁有余拜了杨太傅为先生,县尊大人又何必为难自己跟一个乡野村妇说这些。
“跟你有什么关系。”宁宴说完迈步离开。
至于县丞的脸色变得是如何难看,宁宴是不会在意的。
脸这东西都是自己挣来的,如果自己不好好护着脸面,出来丢人,还能让别人给脸吗?
不可能的。
韩子期叹一口,从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迈步往里走去,跟杨太傅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诉说自己的目的:“先生只有一个徒弟未免冷清一些,下官有个儿子八岁有余,不如送到村子,给大人生活添一些乐趣。”
“不必了。”
杨太傅摆摆手,他来村子是为了养身体。
顺便还人情。
可不是为了教徒弟。
宁有余这个小孩儿比陆含章小时候还聪明,教起来很有成就感。
所以为这样的孩子多费些心神,杨太傅乐意的很。
换一个人的话……
真以为他一个太傅是出来给人当老嬷嬷的吗?
杨太傅说着,端起茶杯。
端茶送客这点道理韩子期还是懂的。尽管并不想离开,但是……
到底年轻了有些,脸皮还没有练到一定地步。
若是假装看不见,继续墨迹下去,杨太傅一个不耐烦,可能就答应了。
但是,韩子期已经起身离开了。
送走韩子期,杨太傅又添了一杯茶水。
刚才啃了一个鸭脖,那味道,太爽了。
嗓子有些不舒服。
原本杨太傅这年纪是不适合吃太辣的东西,但是,谁让隔壁住着的是薛神医。
薛神医为了多吃麻辣鸭脖,自己弄出一副药。
每天晚上喝一剂保管抵消了辣椒的作用。
当然,辣椒这东西也不是坏东西。
少吃一些对身体也有好处。
两个老头有了好东西,凑在一起吃,生活美滋滋。
宁宴走到薛先生家里,瞧了一下薛先生的进度,也没多少说话。
只要薛先生没有丧心病狂到用人做试验品,宁宴就不会的插手。
医学的进步,总是要经过一系列的试验。
薛先生正忙着,宁宴也就没有在这里呆多久。
早早就往大棚走去。
大棚里的辣椒苗苗已经长的一指高。
里面还种着一些韭菜,韭菜有些发黄不够绿,这也没有办法,大棚里长出来的,跟外面的肯定有些差距。
瞧见里面放着的小床的瞬间,宁宴眼里闪过愕然。
钱氏主动解释:“这是我父亲晚上看大棚住……”
“没关系的。”宁宴摆摆手,随后想到了些什么继续说道:“大棚里有些湿润,暖和归暖和,但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身体会受不了。”
“那、那怎么办,要不以后……”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棚子里暖和,想要在这里住着也可以,不过得多吃辣椒。”
“辣椒……”钱氏嘴角抽搐一下。
辣椒那东西可金贵的很。
“不用担心,辣椒够用的。”大棚里种着的东西越来越高,证明这个大棚还是可以用的。
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种植。
再者西北那边不是已经去了人吗?
所以宁宴也没有小气。
钱氏心下全是感动,更是决定要把大棚弄好。
宁宴拍拍钱氏的肩膀,随后蹲下身子,看着盆子里放着的豆芽,豆豆芽已经长的一指长了。
昨儿弄得毛血旺里面的配菜被吃的光光的,宁宴都没有尝出豆芽的味道。
从里面拔了一把豆芽随手用黄草编了一个小篮子,带着豆芽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徐氏这会儿正在灶房忙着。
小锅里炖汤这酸萝卜老鸭汤,大锅里蒸着肉包子。
炒菜的黑锅也没闲着。
蒜苗肉片在里面翻滚,宁宴眼尖,还看见绿色里带着一点儿红。
想来应该是辣椒了。
宁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徐氏了。
昨儿宁谦辞因为吃太辣,晚上闹腾一夜。
徐氏这会儿子做菜还放辣椒。
就不怕宁谦辞躺床上起不来。
“看什么看,我才不会害我儿子,瞧瞧这是什么。”徐氏对这种质疑的眼神也很熟悉,说着话的功夫就从一旁小橱柜里拿起一包药。
这药的包装很眼熟。
“从李大夫那里拿来的?”
“可不是,花了我好些银子,那个老头也忒坑了一点儿。”
眼见徐氏就要没完没了的念叨起来。
宁宴赶紧的走出灶房,顺便把手里的豆芽塞给徐氏。
有人做饭,宁宴也乐的清闲。
瞧一眼院子里光秃秃的槐树下堆着的雪人。
宁宴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想到家里的小十一。
除了这孩子,没人有情趣弄一个雪人出来了。
外头雪已经停了,但是温度越来越凉。
这么过了几日,宁宴就让陈祸把周大海家的鸭毛拉倒家里。
鸭毛臭烘烘的,拉倒院子里时候,没有一个不嫌弃的。
尤其是听见宁宴说要把鸭毛洗干净的时候,所有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