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也不想想为了他这个昏庸无道的父亲,戴施施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
如今,百般利用她不算,还对她极尽羞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溪凌澈愤愤难平,正要上前为戴施施争辩。
却被戴施施暗中拉住,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连连摇头。
她卑微的模样仿佛一把带厉刺横生的荆棘插在他的心窝上。
一颗心上全扎满了细碎的尖刺,让他满腔的怒火掺杂着不可抑止的疼痛,生生憋在心里无处可宣泄,直憋得他眼珠子赤红如血,额上,拳上,青筋暴跳。
他的心疼和愤怒,戴施施不是不懂。
但在这种时候与凉王争执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万一惹恼了性情乖张暴戾的凉王,怕是他们没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凉王好大的场面!”
突然横空传来一声淡如烟云般缥缈的声音。
声音淡淡,在这开阔的天际中落在每个人的耳中竟是无比的清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唐宁的心脏猛然一紧,抬眼望去,山道上缓缓走上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猎猎狂风将他素白的衣袍吹得呼呼作响,与他张扬的墨发一同翩翩飞舞,明明衣发凌乱,映衬在他刚毅俊肆的面容下竟徒然增添了几许飘逸风流。
疾风中,他的脚步稳如泰山,每一步都带着刚劲有力,而他璀璨的视线在扫落在她的身上时,也染了柔和,似乎在用眼神问她:
你还好吗?!
不知为何,唐宁与他目光相接的刹那竟然清晰地读懂了他眼中的缱绻。
忽然,她的内心升腾起一股复杂的滋味,是喜又是悲,使她不由自主地朝莫邪点了点头。
莫邪没想到她会读懂自己的心,更没料到她会回应自己。
一霎那,他的心情也是百般滋味,凝望着她的眼神悄然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伤痛。
“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死到临头了还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