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螳螂就属于那站在巅峰的人,她今晚的任务之一就是干掉豪友会的大哥中山胜正。谢天恨在第一天派出的杀手梯队成功干掉了七个山口组和稻川会的头目,当然由于出其不意所以对于执行任务的人危险性不那么高。
但是这第二夜任务的危险程度要远远高于第一夜,由于有了第一夜的例子,所以今天夜里不只是是日本黑道联盟的所有成员都加强防备,就连不是这个联盟的大哥们也都各自加强自身的戒备,大家都深入简处,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今天夜里谢天恨派出的是血杀成员和任长风带领的暗杀组,为了加快推进日本黑道联盟的覆灭进程,螳螂和任长风也参加了今晚的狙杀行动。
中山胜正此时虽然身处手下人马的保护之中,但是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连番的诡异场面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嗅到死亡的气味。
“你们给我上!杀了她!快!”中山胜正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同时把左右两边的手下猛地朝螳螂推去,随后自己调头带着十多个人向后跑去。
在中山胜正的命令下周围的手下人不得已朝螳螂冲了上去,其实刚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江湖打杀这么多年的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表面看的那么柔弱,否则怎么敢只身一人过来暗杀堂堂豪友会的大哥。
螳螂微微低头用眼角的余光冷眼望着冲过来的三十多人,嘴角含笑,右手轻捋秀发,右手掌心立刻出现几根乌黑的秀发,发身通体黑亮,发角犹如钢锥一般闪烁着寒光。螳螂柔唇轻咬秀发缠绕在双手指尖,腾的一下半空越起向人群中落去。冲上来的人就见一道人影瞬间在眼前消失,接着从半空中坠落。
很多刚想掏出武器还击,就感觉脖子间一凉,接着自己的思维慢慢的停滞,很多人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失去了对自己肢体的控制,有的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高大。螳螂如风一般的身影在人群中跳跃,每经过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就感觉到一身的寒意。每个人在螳螂接近自己身边的一瞬间就深刻感觉都到了死亡的意味,那纯粹是一种直觉。
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不断跳跃着,一声声惨叫不断地从后面传出来,中山胜正甚至不敢回头看,死亡的威胁只能催动他的步伐不断地向前,冷汗已经侵湿了他的衣衫,粗重的喘息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恐惧。
几分钟的时间,一道身影从人群轻盈地走出,她停住步伐从兜里掏出一个化妆镜旁若无人的照了起来。突然螳螂一道寒光直射在远处奔跑的中山胜正一行人马,露出一丝微笑,“啪”的一声螳螂合上化妆镜,化妆镜合上的音波震动了空气,空气形成的气流冲向后面矗立的一个个人,就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中山胜正那冲向螳螂的三十多人马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
三十多人,没有一个是全尸。
螳螂没有回头看,依旧不紧不慢地顺着中山胜正逃跑的轨迹悠闲的走着,象是在夜色街头中散步一样。
“会长,前面就是咱们的车队了!”一人冲中山胜正大声地喊道。
“太好了!”中山胜正扭曲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似乎忘记了后面还有一个杀神在跟随他们。
远远的中山胜正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车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的街头里走出六个人,浓重的夜色让中山胜正根本看不清楚站在自己前面的这六个人的真面目,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用黑纱蒙着面,浑身上下透露一股神秘的肃杀气息,显然这些人是专门来等他的。
“血杀!”中山胜正失声说道。中山胜正知道文东会有一只江湖闻名的杀手组织名叫血杀,行动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黑纱蒙面,下手狠辣至极。虽然此前江湖一直揣测是谢天恨策划了这次暗杀行动,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猜测,现在答案就在自己的面前,中山胜正感觉到自己的生是那么的渺茫。
其实中山胜正不知道眼前的这六个人是螳螂和小龙堂的成员,行动的时候为了怕别人认出所以才用黑纱蒙面,江湖所传的血杀其实就是谢天恨的底牌,由于这只底牌办事来去如风,甚少在江湖直接露面,所以江湖的黑帮对于这只神秘的组织有诸多的猜测。
虽然只是六个人,但是六人形成的气势足以让中山胜正这十多个人望而却步。六个人杀人的方式很直接,六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用同一动作掏出了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他们前面的敌人,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啊??”连番的惨叫声在中山胜正的耳边响起,象一阵阵的催命符一样敲动着中山胜正的心脏。眼看着一个个手下倒在自己的脚下,中山胜正的眼都红了,但是此时他还保持着清醒,那就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赶紧跑!要快!”中山胜正本来就藏身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就在自己的手下遭到小龙堂狙杀的时候,他立刻调头往旁边的小巷跑去,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六人中的一枪就打中了中山胜正的右边小腿。中山胜正一个踉跄但是却没有倒下去,中山胜正忍受了巨大的疼痛朝小巷里面跑去,此时人的求生意志已经远远超过了肉体上带来的痛苦。
片刻间中山胜正的十多个手下就全被小龙堂的人干掉了,六人冷漠地站在街头望着地上的死尸沉默不语,不多时六人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对面缓步走过来的螳螂。
“人呢?”螳螂轻声问道。
六人没有说话,一起转头望着中山胜正逃跑的那个小巷。螳螂望巷子里望了一眼,眼中露出嘲弄的目光,原来慌不择路的中山胜正逃进了一个死胡同。
小龙堂的六人手握枪跟在螳螂的后面顺着地上的血迹朝巷子里面走去,一滴一滴鲜血组成的轨迹有规律地向前面延伸着,直到一个大门前消失。这是一个仓库,螳螂一把推开仓库的大门,仓库里面一股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
螳螂弯下腰用指尖沾了沾地上的血迹,用手轻轻碾了几下,头轻轻一甩示意小龙堂进去办事。小龙堂六人鱼贯而入,顺着血迹找寻中山胜正的踪迹。仓库的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六人只能借着从仓库墙壁上照射下来的微弱霓红来看清道路,中山胜正可能也发现自己的血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所以在进入仓库之后就影藏了血迹。
此时的中山胜正用手捂着小腿上的枪伤,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藏匿在一个大箱子的后面,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了,希望警察早些发现街头的那些死去的兄弟。也许中山胜正从来没有如此的期盼警察的光临,也许在中山胜正的心目中现在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就是日本东京的警察了。
小龙堂六人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在诺大的一个仓库里仔细地寻觅着中山胜正的踪迹,但是仓库停放了很多大型的箱子,想要从这里把一个人找到在短时间内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铃…铃!”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想起,小龙堂六人互相对视一眼一齐朝仓库的东北角望去。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中山胜正还在纳闷是什么声音,后来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中山胜正慌忙的掏出手机,但是他在那个时候实在是太紧张了,手机在他手里就好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中山胜正怎么也找不到关机的那个按钮。
慌乱中手机掉到地上,中山胜正刚想探出手去捡回手机,谁知道手刚伸到手机前他就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中山胜正颤巍巍的抬起头,正好迎上一个黑黝黝的枪口。
“到地狱去接电话吧!”六人小龙堂中的一人说完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就听到“扑”的一声,中山胜正后脑爆裂,一颗子弹喷射而出,中山胜正立时倒在了血泊中。
“喂…会长!”
手机传出了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但是很可惜中山胜正此时已然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喀嚓”一声,中山胜正的手机被小龙堂成员踩的粉碎,随着手机的破碎,日本黑道联盟又一个中坚力量的大哥被谢天恨消灭掉。
今天这一夜包括竹中正久、中山胜正还有五名日本黑道联盟的黑帮大哥在层层防护下被谢天恨派出的杀手暗杀掉,又是一个黑色的夜晚,连续两晚十四名黑道大哥被干掉,整个日本黑道一片哗然。很多人都传说日本黑道的冬天随着谢天恨的到来而到来了。
风也组总部。
“谢天恨,我要杀了你!”冈山仰天长啸…。。
此时的冈山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当手下人把昨天夜里挂掉的七个黑帮大哥的名单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冈山其实就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
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大概说的就是冈山现在的这个状态吧,冈山猛地一落拳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跟我玩暗杀,那咱们就看看谁更利害!”冈山阴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整个面孔看上去都已经扭曲了。
由冈山导演的一出暗杀也即将上演,他的目标就是谢天恨,和谢天恨所不同的时候,冈山派出不是自家的兄弟,而且花重金从美国雇佣回来的一批顶尖杀手。
从冈山发出狠话的那一刻起,谢天恨的人身安全就开始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与此同时,日本雅库扎总部边川一郎的办公室里,边川一郎面色冷俊地听着办公桌前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的汇报,当那名男子说完就退在了一旁,脸色苍白,冷汗不时地顺着脸流下来。
一帮饭桶,集团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连个人都能跟丢了,边川一郎大声地训斥着。
底下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走了进来递给边川一郎一封信,说道,会长人找到了,这是地址。
边川一郎露出难得的一丝笑容,说道,血天使找人真是有一手,替我谢谢你们现在的老大,约个时间我请他吃饭。
边川一郎说完随手开了一张支票,那个人接过支票客套了一番转身就出去了。
边川一郎手持着那个封信对着下面的人说道,你们猜猜这封信值多少钱!一百万啊!如果你们稍微有点用,我也不会求助外人,哼!
此时的边川一郎真是有点恨铁不成刚的感觉,幸好他留了一手,托江湖上打探消息最准的血天使出马,否则现在可能还不知道那些人在什么地方呢。边川一郎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低头思索了一下,伸手叫过一个人,吩咐道,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在这个地址里到底住着些什么人。
记住,如果这个事你们要是再办不好的话,你们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是,老大。那个人答应道。
三天后,边川一郎看着手中的几张照片,边听着手下的汇报。当翻到其中一张照片时,边川一郎脸色凝重起来,照片里是一位站在一栋别墅凉台上的一名男子。照片里男子的眼神深邃而且悠长,眸子中的凌厉似乎无尽的黑夜也不能阻挡它前进的步伐,边川一郎从来不怀疑他的直觉,直觉依然在告诉他最好不要去惹照片里的这个男子。但是他不去惹,并不代表有人不会去动他,想着想着边川一郎笑了,笑得那么自然却又饱含深意,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了。
一挥手叫过一名心腹,小声说道,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战斧,记住要不露出任何马脚。
来人点头称是。
边川一郎如释重负,深深地向背后的办公椅靠了过去,闭上双眼随着办公椅前后的惯性而摇摆着,过了一会,边川一郎突然停了下来,沉声说道,把帮里的十大堂主监视住了,同时告诉政府一声就说,天—快亮了!
是,老大!
消息可靠么?破天问到。
老大,消息绝对可靠,我们几个弟兄亲眼去看了,就是他们几个,几名手下信誓旦旦地向破天说道。
哼,哼!好!找你们好久了,总算是找到你们了,破天恶狠狠地说道,既然那么多人都拿你们没辙,那么好,这次就五百人,战斧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要淹死你们。
有话说,白天不懂夜的黑,黑夜带给人不仅是视觉上更是心里上的恐惧,所谓月黑风高夜,最是杀人时。
一条从东京市内通往郊区的马路上,二十多辆的大卡车在路上缓慢地行使着,这时如果有人看见卡车拉的人,发现车上并不是物资,而是数十个手拿砍刀的黑衣人,各个杀气腾腾。这些卡车似乎并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卡车行使地很慢,终于所有卡车在一群别墅前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的所有黑衣人也全部下车。一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少人,不过根据卡车的数量来看大约有四五百人。
这个时候领头卡车上下来一名黑衣人,紧身的黑衣把全身的肌肉刻化得一块坚硬的石头一样,他一挥手,四五人全部小跑向别墅区奔去。一公里的距离不是很远,片刻的工夫,四五百人都进入了这栋别墅区,并朝着其中的一栋别墅奔去,正栋别墅正是夏天众兄弟藏身的地方,而这四五百人正是破天从战斧里派出的精锐好手。四五百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刹住步伐,手握明晃晃地砍刀站在别墅间的甬道上,等待着领头人的下一步指令。他们似乎并不担心有人发现,一是因为这个别墅区很少有人居住,二是因为时值旅游旺季很多人并不在家而都外出旅行了,即使有个别别墅有人居住,也不用在乎,谁敢出声,杀无赦。
实力就是一切,有实力就可以嚣张。
而此时,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惟独一人没有休息而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正是夏天。今天夏天没有丝毫的睡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入夜之后心头总有一团阴影挥之不去。随着夜的深沉,更有种强烈的不安感由心而生,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也正是由于这种不安搅得他睡不着觉。夏天索性起床来到凉台,想到凉台透透气,就在他掀开凉台挡帘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道耀眼的寒光向他射来。夏天定睛一看,甬道上站满了黑衣人,那道寒光正是从他们手中握的砍刀反射月光射出的。
夏天终于明白那种不安来自哪里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夏天回头一看是谢天恨,东方可和任长风。你们也发现了,夏天问道。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了。
马上通知其他人,夏天命令道。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在大厅集合完毕了。外面大概有多少人,夏天问道。老大,大概有好几百人吧,小弟回答道。听到后,夏天突然间苦笑一声,说到,战斧实在是太看得起咱们兄弟了,声怕咱们闲着,看来今晚又是一场血战了。
这时,只见任长风从地下室抬上了一个大箱子,估计得有五六十斤重。众人打开箱子一看,都呆住了,箱子里面都是崭新的军火,虽然没有象ak47这样的大火力的武器,但是里面都一把把精致非常的各国军用手枪。对枪械大有研究的谢天恨和东方可几人看到箱子里的手枪双眼都放出炽热的光芒,对于谢天恨他们来说一把好枪无疑就是他们生命的保护神。
你们挑吧,这里大概有十多把枪,都是各国特种部队中标准配置的手枪,每把枪都有一到两个弹夹,任长风介绍道。
对枪深有研究的谢天恨仔细看了一下挑了一把枪筒银灰枪身黑色的手枪,这是美国产的鲁格p-85式手枪,片状的准星专门适合夜间射击。东方可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谢天恨,意思真是好眼力啊!谢天恨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而东方可则挑选了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鹰,虽然弹夹只能装7发子弹,但是射速快。螳螂和任长风虽然不习惯用枪,但是依然各自挑选了一把女士专用的的德国产的袖珍手枪。其他众人也都挑选了各自喜欢的手枪。夏天对手枪不是很在行,只是随便挑选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端了端重量觉的还合手,由于从来都没有用过枪,所以夏天很虚心地向东方可请教如何使用。其实很简单,手枪只要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就可以了。外面围着几百人,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打中几个。
所有人都收拾完毕,把军刀插在小腿旁边,手握手枪静静地等待着夏天的吩咐。
夜似乎更深了,白色别墅就像一个悬在海中的孤岛一样被四周黑色海水包围着,看来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别墅的门缓缓地打开,随着咯吱门栓转动的声音,夏天率领着众位兄弟慢慢地别墅中走了出来,这些人缓慢地走在楼梯,战立在别墅前的空地上,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战斗队列!
谢天恨在最前面,而夏天则站立在三角形的正中。夏天身穿黑色风衣,缚手而站,午夜的微风不时地吹动风衣的一角,而此时的夏天就像一尊斧刻的雕像一般,神色冷俊,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成百的战斧子弟。
这些人形成的肃杀之气像一把利仞一样向战斧奔去,背水一战,不战、怯站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所有人的眼神中根本就没有一丝胆怯,没有一点惊慌,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近五百人战斧好手放在眼中,要知道这些人即使想灭掉东京任何一个帮派也是绰绰有余的,夏天等人异常的冷静深深地震动着这群战斧弟子的心弦,这也正是战斧迟迟没有发动攻击的原因。
有时候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人少也并不一定就是弱者,两军的对垒气势绝对是最重要的,而夏天兵团气势所形成的杀气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想第一个进攻的战斧弟子死于他们的脚下。但是就是有人不相信,随着一声“杀!”,所有战斧的人都挥起手中的砍刀向夏天众人奔去。
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冲前最前面的那个人手拿着砍刀似乎随着这声枪响而静止在那里,是被吓住了么。当然不是,就看见从他眉心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别墅前的草地上,而后扑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能够仅仅借着甬道边微弱的灯光而一枪命中眉心,让战斧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枪法奇准。开枪的正是谢天恨,手臂依然支持着他的右手继续端着他的手中的枪,依然保持着射击的姿势,甚至连他双腿都没有动过。
谢天恨没有动,所有人也都没有动,始终是走出别墅大门时的停留的姿势。夏天依然背手而站,对鲜血已经没有概念的他对生命自然也没有一丝的怜惜,所以枪响后到那名战斧弟子倒地,夏天连眼睛都没有眨。面无表情的谢天恨透过手枪的准星继续瞄准下一个想要进攻的战斧弟子。
战斧的人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他们当然知道那声音来自枪响,在枪响的同时几乎所有人脚步都一顿,众人连忙稳住自己的身型。这时候战斧弟子才朝眼前的十二个人望去,借着朦胧的月光和甬道边的灯光他们看见除了中间的那个年轻人背着双手没有拿枪以外,其余所有人右手都拿着枪,黑色的枪口就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器一样,让每一名战斧弟子从心底胆寒,毕竟他们拿的是刀。
时间随着枪响的落寂似乎静止了几秒钟,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再一次被打破,领头的男子再次下达的攻击的指令,他知道夏天这帮人手中的手枪不会有多少子弹,而自己却有五百人,即使凭数量也能拼死他们。指令一下达,所有战斧的人再次涌动起来,即使在最前面的弟子多么的不愿意动手,但是此时被后面的人一拥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夏天众兄弟练习射击的活靶子。
就看见十一个人枪几乎同时响起,每声枪响一定会有一名战斧弟子倒地而死,兄弟们保护着夏天和谢天恨边开枪边朝别墅区的大门走去,虽然很慢但是却没有停顿。夏天这个时候也掏出手枪握于右手,自然垂在身侧,一步一步坚实地向前走去,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战斧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他,全部被十一人拿枪给挡在圈外。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同时也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夏天兵团和战斧弟子似乎再演绎着中国现代社会热兵器与冷兵器的对抗场面,任战斧弟子把声音喊得震天响,把手中的砍刀舞得多么凌厉,但是谁都不能接近夏天面前一丈以内的距离。
夏天这些人都是用枪的好手,论综合实力夏天兵团的战斗力绝对和美国的贝雷帽,甚至中国的武警有一拼。前进中这些人队型不乱,安静得像一部缓慢旋转的机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台机器生产的不是产品,而是战斧弟子倒地后不断涌出的鲜血。夏天这些兄弟走出的道路是用战斧弟子用鲜血铺就的,殷殷的鲜血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条红色的河流一样,溅满了众人的裤脚,也染红了别墅间的甬道。
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一个人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对其威胁自己的那条生命是没有任何怜惜之情的,是人性的悲哀,也是人性的阴暗之处。
他们知道如果被他们突破这道手枪组成的火力网,等待他们的不会是拳打脚踢,而是乱刀砍死,会死的很惨。为了不出现这样的后果,所有人只能坚持着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大门走去,而任战斧弟子的尸体倒在自己的脚下,有时候倒地的战斧弟子一枪之后还不会死,偶尔会抱住其中一个人脚,那么几乎毫无例外的被抱住的那个人都会朝那名战斧弟子的头部补射一枪,任黄色,白色的脑浆飞溅在自己和别人的衣裤上。
夏天相信大门外一定有车辆,因为这四五百人是不会走路来到这位于东京的郊区的。既然不是走路,那么就一定是做车来的。所以只要到达大门口,就一定有机会抢下其中一辆车逃生。
终于来到了大门口,眼看着车就停在距离别墅区大门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众兄弟的心中一阵狂喜。然而随着夏天手中手枪最后一颗子弹的射出,所有人的子弹已经全部用完,所有兄弟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刚才走过的路,虽然居住的别墅距离大门仅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是他们却足足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而此时别墅间的甬道和草地都已经躺满了战斧弟子的尸体,依然还有尸体在汩汩地流出鲜血,丝丝鲜血顺着甬道间的缝隙渗入地下,渗入草丛里。
看到这有如人间地狱的场面,任夏天众人是多么冷酷无情,此时心中也有一点点不忍。杀人如麻的感觉固然是常人所不能体会到的,但是看着自己染满同类鲜血的双手也不并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怪只能怪你们跟错了,早些轮回转世吧,夏天心里暗想。夏天大概估算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大概有一百多名战斧弟子死了,而远处的战斧弟子似乎已经看出夏天等人已经没有子弹了,个个如狼似虎地向他们扑来。现在在别墅区里大概还有三百多战斧的人,在大门到一公里外的汽车之间估计还有六七十人,两拨人像两股黑色的暗流一样朝夏天这些兄弟涌来。
夏天众兄弟知道今晚真正的血战才刚刚开始,众人都从腿中抽出军刀,握在手中,全都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死死地缠在自己的右手上以固定军刀,防止在战斗中滑落。
记住,大家抱成团不要分散,目标前面的车辆,夏天命令道。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冲,随着夏天一声令下,众兄弟不顾身后追赶的三百多人直接朝着前方奔来的六十多战斧弟子冲去,总之一个目的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冲到一公里外的汽车上,否则一旦他们被两股人保包围上,今天晚上就都会被战斧的人砍成饺子馅。
夏天等人很快就与前面的战斧弟子接上火,这个时候没有缠斗,只有一击必命。这些人中只有任长风没有军刀,而是一把正宗的唐刀,刀片薄的像纸片一样锋利异常。他冲进人流中,左闪右躲的过程中手中的手术刀像颗颗流星一样飞舞着,刀刀见血,刀刀封喉。被锋利的手术刀划破喉管的那一刻,人是没有任何痛苦的,只是感觉脖间一凉,刀离去的那一秒钟也不会见有鲜血溅出。但是当倒地的那一刻,鲜血就像是救火的水龙头喷射的水一样飞射出来,如果是倒地仰面而死的话,那飞溅的鲜血就像一个喷泉一样射出。与螳螂、任长风、谢天恨、夏天、东方可等人交手的战斧弟子根本不能抵挡住一个回合的,残忍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形容眼前的撕杀,飞溅的鲜血不时地喷射在众人的身上和脸上,鲜血不断地顺着军刀的血槽流进拳头里,随之风干,凝固。
这些兄弟人像杀人魔王一样,手握军刀疯狂地向来犯的战斧弟子舞动着,挥舞着,狂捅,暴刺。很多战斧弟子看到这十二个像血人一样的凶神干脆就放弃了抵抗,丢下手中的砍刀向呼喊着向郊外跑去,相信这个记忆犹存的夜晚会成为他们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些兄弟就像激射的尖刀飞速地向卡车推进着,有时候前面的人能躲过就躲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突破,到达车前。
五十米,三十米。。。。。。还剩下十米就到车前了,这个时候身后的三百多人也赶到了,兄弟们背靠着背努力支撑着,继续朝卡车移动,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毕竟砍人也是一样费时费力的事。
终于到达卡车前了,夏天等人背靠着卡车还在奋力抵抗着,慢慢地不时有人受伤,夏天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划上了一刀,好在不深,但是血仍然慢慢地流了下来,侵湿了衣服。夏天和螳螂掩护东方可登上驾驶室,命令其他人立刻登上卡车。
突然夏天暴喝一声,身体的真气猛一流转,奋劲挥动手中的军刀,推开身前的战斧弟子,一把扶起东方可,把已经快要支持不住的东方可送到驾驶室里。东方可立刻发动了卡车,螳螂站在驾驶室的另一个门守护着,不时地和车下的战斧交手,而此时由于战斧攻击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车后谢天恨、任长风众人根本就没有时间登上卡车,仍在拼死力战着。
在这个时候,夏天的右臂也被砍了几刀,阵阵巨痛不时地从伤口传来,此时的夏天似乎已经对痛苦没有了感觉,相反更激起他身体内潜藏很长时间的那股暴戾之气。猛然间,一声震破耳鼓的狂哄响彻夜空,就看夏天脸色血红,双眼更是像要流出的鲜血一样殷红,没有知道此时身穿风衣的夏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好象变得更加高大了,更加魁梧,眼神更加锐利,好象一眼望来就能击破你体内的苦胆一样,狂舞的风衣像一个獠牙的猛兽一样向战斧的人叫嚣着。
但是,细心的人也许会发现,在那一时刻整个郊外至少这条路上都没有一丝的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