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挽回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辙来。拿出手机写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他妈的,把手机一扔,索性不去想了,爱咋咋地,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正要睡觉,电话突然想起来,心里一喜,心想不会是乔羽鸿吧?打开一看,心又落了回去。
“喂,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出来,和你有事情要谈。”齐朗在电话那边一本正经。
“我睡觉了,衣服都脱了。”
“脱了?脱了你不会再穿上啊!快点啊!过时不候,可是好事。”
“操!什么地方?”电话里面乱七八糟地嘈杂一片,估计不是酒吧就是台球厅。
“湖西路,零点。”
我打车到那个叫做“零点”的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12点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可这屋子里面却是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
“这里这里。”
我刚进门就看到齐朗向我招手,这厮竟然穿了一身西装,看上去衣冠楚楚,实则就是一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混蛋。
“相亲?”我指了指他的衣服。
“狗屁,”齐朗撇撇嘴,“刚刚和我们家老头去见了几个长辈。”
“哦!”我应了一声,心想能让齐朗穿成这样去见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咱的事有门啦!”他笑着说,递给我一瓶啤酒。
我怔了一下,“啥事?”然后突然醒悟,“你爸同意啦?”
“他一直都同意啊!”齐朗莫名其妙,接着瞪了我一眼,骂道:“靠!你什么表情啊?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我赶紧摆手,讪笑,“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放心吧!这次一定赚钱的,”齐朗举起酒瓶和我撞了一下,吧嗒吧嗒嘴,“以前我就是玩儿,根本就没想赚钱,要是真想赚钱,我还开什么音像店啊!那玩意儿能挣几个钱。”
我想了想也是,齐朗的路子这么硬,要真想干点啥还不容易?
“明天和我去我家一趟。”
“干嘛?”
“靠!老头子非要和你谈谈,说信不过我。”齐朗一脸憋屈。
我刚想开口答应,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小背心的短发女孩向齐朗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齐朗身边,朝着他的脸吹了口气,“还有酒没?给我一个,渴死我了。”
齐朗转头看了那女孩一眼,冷冷道:“没有,想喝酒自己去吧台要。”
“别啊别啊!”那女孩摇着齐朗的胳膊撒娇,“我又怎么惹到你啦?”
那女孩挺漂亮,身材也好,眉眼极精致,脸蛋白皙,像是用最最优质的泥土烧出来的小陶俑,然后以最细致的笔法绘出美丽的五官。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打开,然后递给那女孩。
女孩看看齐朗没什么表示,笑着接过,然后一口气喝掉半瓶,擦了擦嘴角,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齐朗,“别装了,不介绍一下?”
齐朗挑着眉头看了看我,向那女孩撇撇嘴,“安安”然后转头看那女孩,指了指我“南风。”
“哇!真是好名字。”叫做安安的女孩突然笑着大叫。
“谢谢”我和她撞了一下瓶子。
“那里好了?”齐朗不解问道。
“你没玩过麻将吧?”女孩不屑地看着齐朗,我也竖着耳朵想听听怎么个好法。
“先打南不输钱,这都不知道,这名字多好啊!肯定净赢钱了。”
靠!太强悍了,我立刻绝倒,齐朗也笑的几乎跌下沙发。
拿着酒瓶和齐朗碰了一下,偷偷地向齐朗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看他把那女孩抱在怀里得意地笑。
齐朗这混蛋还真是厉害啊!我一边解裤子一边心里不爽,怎么这家伙就这么走桃花运呢?转念一想便释然了,那混蛋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还有一张惯会花言巧语的嘴巴,要是不去招蜂引蝶才奇怪呢!正酣畅淋漓地放水,突然听见旁边的格子里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隐隐约约是两个男人。我靠!不会是一对玻璃吧?心里面正犯恶心,就听隔壁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货呢?”一个粗嗓门。
“在这在这”一个细一点的,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依稀是*塑料的声音。
“三哥说了,下次要是再出意外,你个王八崽子就擎等着扔到西兰江里喂鱼吧!记住下次的交货地点,赶紧走,这里不把握。”
门打开的声音,走出一个,撒尿的声音,马桶冲水,另一个人也走了出去。
我靠!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刚才几乎憋死我,听着怎么这么像黑社会做什么交易呢!妈的,真他妈晦气,上个厕所也能遇见这事儿,报警?算了,我可没那么多正义感。
洗了把手开门走出去,回去的时候,桌子边上除了齐朗和安安又多了一个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年轻,高高瘦瘦的,一脸流里流气的模样。
“这是我弟,安平”安安说。
“你好。”我点了点头。
那混蛋根本不搭理我,嘴一撇,看着齐朗细声细气地:“我告你小子,别想玩我姐,操!”说完,转头瞪了我一眼,走了。
竟然是那个刚刚在厕所里面中的一个,我一听他说话就听出来了,是那个交货的。
“怎么没听你说你还有一流氓弟弟啊?”齐朗看了一眼那小子的背影,转头笑着问安安。
安安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我爸都管不了他。”
“现在的小孩子太嚣张啦!”齐朗长叹口气,老气横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