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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女大不中留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明药 3838 2021-03-28 20:16

   司露微拿着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

   人是徐风清无疑了。

   但照片能不能造假?

   司露微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留这样的头发。

   清帝退位之前,他是很普通的辫子,后来剪了短发。

   照片里的人,头发稍长,像城市里时髦的青年,需要用生发油打理,否则很容易垂下来,盖住眼睛。

   “师父,能不能帮我找找徐风清?”司露微去找了罗霄。

   罗霄正在画画。

   他最近迷上了油画,才开始学,学得不怎样,总把自己弄得满身油彩。

   他伸手要接照片,司露微留意到了他指尖的油彩,略微缩回了手。

   罗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巾帕擦了擦。

   擦干净了,司露微才重新把照片递给他。

   他看了半晌:“室内拍的,还是卧室,瞧见这一块了吗?这应该是床柱。”

   司露微的心,不由沉了沉。

   谁跟徐风清这么亲近,能在他的卧室里自由出入,且给他拍照?

   “这种床很常见,天下之大,光凭这个照片,断定不了位置。”罗霄道。

   司露微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她怕打碎自己的美梦。

   这照片,是真的吗?

   万一是假的,她会承受不住,她不想失去他两次了。

   她离开了南昌之后,罗霄训练了她一年,带着她去了趟安徽。

   她特意回了趟南湖县。

   徐家安葬了徐风清,他的墓碑立在徐太太旁边的不远处。

   她也装作路人,去城里打听过徐风清。附近的人都说,徐少爷是被军中的人杀了,还被人家抢走了新娘子。

   “真死了吗?”

   “怎么不是真死?徐家给他装殓的,要不然就是衣冠墓了。”

   江西有个墓葬规矩,衣冠墓要在后面做个小门,将来找到了尸身,需要重新安葬。因为坟不能随便挖,会破坏家族风水,所以没有小门是轻易动不得的。

   徐家的确是安葬了一个人。

   这就意味着,像罗霄救走司露微那样,当初有人救走了徐风清。

   “师父,我想去趟蒙古。”司露微突然道。

   她要自己去找答案。

   罗霄则不同意:“我们的势力,到不了蒙古。你去了那边,既无接应,也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事。”

   “我不怕。”

   罗霄回到了画布面前,重新拿出了画笔:“我怕。我罗氏门徒出事,对我的名声是极大损失。露微,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他救出了她,问她想要做什么。

   他说她很适合做杀手,因为她无路可回头。

   她说:“哪怕有路,我也不想回头,我要往前走。”

   如今呢?

   她为了一张照片,要违背师父的命令,要擅自行动。

   “师父……”

   “你去蒙古,也是跟厉害的权贵打交道,你有多少胜算?”罗霄又道,“况且,你真打听出来了,想要怎么救出人来?你打算牺牲多少门徒去做这件事?”

   司露微:“……”

   “你要记住,露微,别人跟着你,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替你卖命。我们不是军人,不是为了家国而战,我们为钱。”罗霄继续道。

   司露微眉目低垂:“是,师父。”

   罗霄又道:“记住你的话,不要再回头了。”

   “是。”

   她默默走出了师父的书房,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假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徐风清还活着,悄无声息救走他,却又让沈砚山得到消息的,只可能是沈砚山的堂兄沈潇。

   司露微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眼睛里有光,她还是能察觉到的。

   屋子里的光线,从明到暗。

   她逐渐隐没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罗霄缓步走下来,打开了客厅的电灯。突然明亮的光线,让司露微的眼睛不太适应。

   她略微挡了挡。

   “……你如果不放心,派两个人去趟蒙古。”罗霄道,“若是有了准确消息,我亲自陪你走一趟。”

   司露微道谢。

   “师父,我知道刀应该藏在暗处,不露痕迹,才能杀人无形。多谢您为了我破例。”司露微道。

   罗霄拍了下她的肩膀。

   司露微就安排她手下最得力的罗宣,以及另一名门徒,替她去趟蒙古。

   她这边有了等待,就没有去找沈砚山,而是单独给她哥哥递信,约他出来见面。

   “小鹿,你跟我们回去吧。”司大庄拉紧了她的手,“你现在跟这些人混,能混出什么样子来?”

   “我有了自由,哥哥。”

   “什么自由?以前跟着五哥,没有自由吗?”司大庄不悦。

   司露微苦笑了下。

   跟着沈砚山,所有的自由都是不离开他、做他的女人这个大前提。没有这两样,根本就是牢笼。

   他一点点侵占着。

   “晁溪和石嫂好不好?”司露微转移了话题。

   司大庄道:“石嫂挺好的,她小叔子在五哥手下当兵了,她挺高兴;朝西那丫头,越来越烦人。”

   “玛丽呢?”司露微又问。

   提到玛丽,司大庄一肚子苦水要倒:“它长得又高又壮,府上的佣人都怕它,生怕被它咬了。”

   “它咬人吗?”

   “不咬,就是看着吓人。”司大庄道。

   “那跟你以前一样,看着吓人而已。”司露微说。

   司大庄难得聪明:“你说我是狗?你欠揍呢?”

   “你以前舍不得打我,现在打不过我。”司露微道。

   司大庄:“……”

   说了片刻的琐事,司大庄主动说起了五哥。

   五哥命悬一线。

   五哥这些年暴虐得厉害,家里人都怕他。

   五哥从来不笑……

   “……小鹿,如果徐风清真的没死,你还杀五哥吗?”司大庄问她。

   司露微摇摇头:“我杀他是为了报仇,不是其他。徐风清如果还活着,我跟他之间,就没有仇了。”

   “那你跟我回家。”

   “不,哥哥。”司露微叹息,“我们都要长大了。他以前说,兄妹俩要避嫌,你就当我远嫁了。”

   司大庄又想哭了。

   怎么当?

   他明知道小鹿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如何能放心?

   “女大不中留,你果然只要徐风清,不要我。”司大庄道。

   司露微无奈笑了笑:“唉,你这话说了很多遍,我也听了很多遍。我要是嫁出去了,你就是亲戚,徐风清才是我丈夫,你明白吗?”

   司大庄骇然。

   他大概从未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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