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中,浮华山的夜空依旧是那么亲近,一轮皎月正挂当空,宛如伸手可及。都说月亮牵扯的着人的乡愁,月圆月缺无不引人叹息,十五的月亮特别的圆,楚恒坐在屋顶上,遥想着扬沙沙城的月、扬沙城的人。
一直以来的紧凑生活让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思念,今日看着这轮月,楚恒突然不想修炼,只想静静的坐着,任由思念蔓延。
“绫绮,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楚恒叼了跟茅草,淡淡的问了声。
“家乡?我的家是一处熔岩火山!”绫绮近来越来越像人了,不但身上的毫光内敛了,身体也越来越实质化了,当初楚恒想要触摸她时,就像是虚无的影子一般,如今却似液体一般有了细微触感了,虽然还不甚清晰,可这麒麟一脉的神奇,当真是令人惊叹。
当初她临死时被天族高手无应收入怒麟剑中,成为怒麟剑的剑灵,后来在天巫之战中受了严重的损伤,怒麟剑也被巫族特制的冰属性法宝融化的铁水所掩藏起来,绫绮也陷入了千万年的沉睡。(注:冰属性为水属性的一种特殊形态,后文自会介绍。)
据绫绮所言,全盛时期的她甚至达到了元神实体这种传说中的境界,可是那次损伤让她跌回了修为的谷底,而千万年的沉睡也并没有让她回复半点,若非吸了沈寻一身灵力,楚恒的火属性血液根本别想唤醒她,若非唤醒了他,楚恒与莫知晴当日也只怕难逃毒手。
一切就像早已注定,得剑、断剑、杀死沈寻吸取灵力、楚恒的火属性血,这一切巧合得让人惊叹,任何一环出了岔子,可能今日楚恒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楚恒自从得知当日乃是绫绮贡献了她最后一道灵力救了自己和莫知晴后,对这个有个小孩心性的女人多了一丝感激之情,生出些亲近之意来,在这之前楚恒对于绫绮的异类身份或多或少的总有些抵触。
“火山?那是什么?”楚恒还真没听过过火山是何物。
“火山就是火山啊,里面都是暖暖的岩浆,最舒服了!”绫绮的脸上带着些回味的笑意。
“岩浆?”
“嗯,听妈妈说是石头融化的,冷了就便成石头了!”
石头融化的?很舒服?好吧,楚恒必须承认自己很没常识,显然与绫绮讨论这个显然是挑战自己的认知,只得转移话题。
“那你想家吗?”
“想家?想啊,绫绮想爸爸、妈妈,可是他们都不在,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绫绮眼圈有些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别伤心,你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你呢,要是你不开心他们也会不开心的!”楚恒本来还想在她这找些安慰,谁知道一下就将她眼泪惹出来了。
“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
“那我不要爸爸妈妈不开心!”说着就破涕为笑了,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楚恒躺望着星空,不无羡慕的撇了绫绮一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长大,那样会不会快乐一些?
第二天,楚恒去学习阵法时发现早已有一群弟子等候在那里了,原来浮华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安排适合的弟子参加阵法培训,只是楚恒比他们早了几日,易长老给他开了几天小灶。
楚恒在这群人中发现了胖子,显然胖子很不受待见,被孤立在人群外。楚恒倒是很高兴的与胖子打着招呼,他如今也算得浮华宗的名人了,这些弟子都认得他,可见他跟一个没半点修为的胖子混在一起,都在指指点点。
楚恒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这段时间他受的嘲讽跟白眼还少吗?只把这群人当空气了。
“胖哥,先前就听你说要过来了,今日才得见,这阵法博大精深,胖哥定要努力,不要被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扁了。”
“楚小弟,放心吧,易长老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定不会浪费的!”
“那就好,胖哥隐忍了这么久,那么累的体活都坚持过来了,我相信你可以坚持下去的!”
“我必须坚持下去!”胖子眼中是少有的坚毅。
这一天讲的东西楚恒基本上都听过了,只是少了楚恒的引导,大家的耳朵少不得被折磨了一番,楚恒神游天外想着些修炼时的疑问倒是没事,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倒是胖子,真难为他一直都仔仔细细的听着。
好不容易拖过一上午时间,其他人都如见鬼魅般跑了,只留下楚恒与胖子二人,楚恒有心要走,见胖子还坐那没动,便招呼道:“胖哥,该走了!”
“哦,楚小弟,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不懂的想请教长老,嘿嘿,人笨只好多花点功夫!”胖子摸摸头笑道。
“那好吧!你好好努力!”楚恒看了看胖子,心头也满是欣慰,也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懈怠,这些天来修炼渐入佳境,楚恒反倒没哟先前努力了。
午后,楚恒又被岳正恒叫去了。
“恒儿,这两本是火属性的中级剑诀《火莲剑诀》与中级身法《火莲影》,这算是一套不错的中级战法了。你与为师所修属性不同,为师的战法自是不能传你,这修炼就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为师能传给你的只有战斗经验了,等你剑诀修炼有成,为师自会为你安排实战演练。”
“很快就是宗门大比了,如今你也算处于风尖浪口,到时候少不了有人向你挑战,为师也不能阻止。为了你到时候能少吃些苦头,你一定要用心研习,为师相信以你的悟性,定能在这段时间内有所成就。”
“是,师父,徒儿有很多疑问想问?”
“有何疑问?尽管说来,你修为增长的速度超出了为师原本的估计,所以很多的东西来不及跟你说,你遇到了便随时向我提出来吧!”
“师父跟我说过,不同属性的功法就是把灵气压缩成不同波动的状态存在身体里,那战法便是将身体里的灵气释放出来攻击,对吗?”
“正是如此!”
“同为灵气,为什么只有灵气与功法属性相同才能运使呢?”
“这是因为战法本来是没有属性的,只是因为它们是无数先辈通过对灵气的运行释放得出的经验总结,因此它的运行是要符合该属性灵气的运行规律的。就拿身法来说,火属性爆发力最强,小范围的移动速度最快,因此火属性身法直来直往以速度取胜;木属性灵动,所以木属性身法灵活多变,最是灵幻;而水属性绵重厚实,所以水属性身法讲究卸力引力。”
“如果你用火属性的灵力来运使木属性的身法,即使能够使出来,那也是面目全非。”
“那身法为什么只有三系呢?”
“因为所谓身法,无非就是利用灵气覆盖全身来达到其辅助效果,而金属性附加的是力量,而土属性附加的是防御,所以他们无法运使身法。”
“那修炼土属性与金属性的人不是太吃亏了,只能站着挨打。”
“哈哈哈,金属性与土属性的修炼者放弃了身法,可是得到了攻击、防御的加强,又何来吃亏一说,为师修炼的便是金属性功法,这修真界又有几人挡得住我手中青锋!”岳正恒此话虽然狂妄,可是却自有一股难言的豪迈气势,让楚恒心里敬仰不已。
“多谢师父解惑!弟子明白了!”
“恒儿,好好修炼,这世界终究是要看实力的,去吧!”
楚恒见猎心喜,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研究起剑诀来,至于身法楚恒倒不是那么在意了。《火莲剑诀》作为中级剑诀它包含了火弧斩、九莲耀世、火莲降世、莲台守护四个战法。
各级功法其实也只是个笼统的概念,若要细分,每级又可分为三等。能被岳正恒称为不错,《火莲剑诀》必是中级一等的战法了。在这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里,由于大量绝学的失传,一本中级一等的功法,即便是正道三宗的浮华也是不多见的,一般是作为奖励赏赐给有功之臣的。岳正恒在楚恒的天资没有公开的情况下将这样一本战法交给了楚恒,也是承担了很大压力的。
楚恒倒没想那么多,以他的资历也想不到这里面的门道。他现在只想学会剑诀里的战法,不说远的,就只为在马上就要来临的宗门大比上好好的给予那些想要羞辱他的人沉重的一击,他也由不得自己再浪费时间了。
火弧斩作为火莲剑诀第一个战法是有它的道理的,他是一式简单的单攻招式,功法运行很是简单,只要配合好动作很容易使出来,算是剑诀的入门招式,让修炼者能够快速掌握剑诀的特点。
楚恒熟记了功法路线后,在院子里拿起泪炎剑比划起来,可毕竟从未习练过战法,要想将功法与动作配合起来还有些难度,不是动作时忘了功法,就是功法跟不上剑式,楚恒在房里比划着,渐渐忘我起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楚恒在无数次的失败后,虽然有过灰心失望,有过找岳正恒求教的想法,但是他却依旧坚持了下去。也不知比划了多久,忽然一道火弧随着剑身划过,将入神的楚恒给惊醒了。
楚恒心头洋溢着一股难言的喜悦,自己做到了,虽然只是入门招式,虽然火弧一闪即逝,但毕竟自己做到了。楚恒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的不仅仅是这招式,更是客服了自己的依赖性,这便是成功最最重要的一步。
夜空中星光闪耀,楚恒看着星空,眼神坚定明亮,家乡在远方,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