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镇柳下巷。
谷风正呆在碎水为他准备的房间里静静修炼,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惊心动魄的嘶喊声和凄厉的叫声,不禁让他脸色一变。
“不好了,谷公子,姐姐她们……”正当谷风飞快地从床上起来要到外面看看状况时,门外传来一道惊慌的话语,当他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位身穿碎花长裙的柔弱女子站在外边,正是三天前所看到的那个叫凝凝的女子,事后谷风从碎水的口中得知,她是姓宁,名凝。
一见到谷风,宁凝原本就红了的眼睛就宛若崩塌的堤坝一样,泪水汩汩直流,谷风也不多问什么,拉起对方往外面走廊跑去。
来到走廊外面,谷风这才发现柳下巷的女子已经有不少倒在地上,甚至有的已经生机黯淡,“姐妹们都是被一头白发的少年所伤的,他在走之前还留下狠话,说海家将会在三天之后再次到访!”
一个雪白的衣衫上遍布血痕的柳下巷女子痛苦地说道,说完以后就断气了。
“海家?”谷风暗暗觉得事有蹊跷,这海家受到威胁,怎么还敢干出这事?
三天前,碎水派出的天枰顺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卿娥眉是敢怒不敢言,只从天枰那里取得一枚压制灵丹,暂且压制住雄霸丹的发作。
事后碎水让谷风暂时居住在柳下巷,好及时应对事情的发展,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了三天,天枰还没前往海家送药,却没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谷公子,怎么会这样,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姐。”宁凝哭道。
“先别哭,碎水她可能在外面与神秘人交战,我们马上也要出去,要是让她看到你哭,她还不分心?你也不想碎水打败仗吧?”谷风快速地说道。
宁凝一听果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停止了哭泣。
只是当两人来到外面之时,所看到的一人却不禁让谷风愣住了。
“是他?!”只见眼前正与碎水、天枰交战的一个使用楚汉棋盘的白发少年,不就是当初在针火溶洞之中所遇上的炙伤猎兵团当中的一员吗?
问题是他怎会在此处!?谷风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难道炙伤猎兵团的背后,根本就是海家?
“别发愣了,快来帮忙!!”碎水的一声大喝唤醒了谷风,他连忙从夜尽天明里抽出金光镜去招呼对方,经过这三天,他不断地驱使自身的真元灌入金光镜中进行傻瓜式训练,虽然这跟直接使用金光镜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的,不过自身真元对于金光镜的契合度算是勉强达到一个合格的阶段。
白发少年看到从地底密室里走出来的谷风,不禁眉头大皱,虽然最近他实力进步神速,但要让他同时抵抗三个人,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车!风裂天梯!”
只见白发少年大喝一声,棋盘上的两只‘车’就爆发出一阵凛目青光,一条流线型的柔滑青色地毯浮现,带着他的身体眨眼间就化作流星,消逝在三人的眼前。
碎水脸色铁青,旁边的天枰脸色也不好看。
“碎水姐,天枰姐……”宁凝咬了咬牙,碎水叹了口气,“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默然无声的回到地下甬道,谷风也帮忙把柳下巷女子的尸体集中起来,听这碎水说,在直接火化之后,必须将骨灰都集中起来,然后统一带到某个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死亡人数只有六人,并且由于处于午后阶段,这个时间段的客人寥寥无几,也算是没有坏掉柳下巷的名声,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谷风暗想。
勉强算是把事情解决后,不等谷风询问,碎水就自嘲道:“是否对柳下巷重新改观了?发觉我们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厉害所以大失所望?”
“你们应该是用某些特别的手段提升的修为吧?”
“嗯,为了能够让客人觉得我们柳下巷更特别,我们大部分姐妹是用一种叫‘云浪散’的特制秘药,暂时把修为提升到辟谷境,乍看上去像是厉害无比,可其实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谷风就知道,辟谷境修为的地仙,纵使在整个雏凤省看来,数量也是不多的,柳下巷真正达到辟谷境的只有二人,一个是这碎水,另外一个就是这天枰。
不过从气息上感受,谷风并没有感觉到二人特别的强大,想来是所修功法的级别不高,很有可能是地级功法中的下等功法,这样的功法风雨大陆上修炼的人还是有许多的,因为通常级别越低的功法,突然境界就显得相对容易,
曾经,谷长富告诉过他,修为高的实力不一定就很强,开始谷风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直到现在,无端出现此处的白发少年,对方的气息不可谓不强大,可对方的修为也只是跟自己差不多,却能同时抵挡碎水、天枰两位辟谷境地仙。
当然,里面也包含对方奇异的棋盘法宝这因素在内,只是碎水、天枰的法宝都是中品灵器,又哪里好对付?这不禁让谷风回想起在针火溶洞中初见这白发少年之时的一幕。
当时对方是与那海东单对单,虽然同样是稳操胜券般的压制,但与现在比起来,却相差不止一个级别,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没改变,法宝是同一个,功法自然也不可能改练,可偏偏实力却进步得飞快!这代表什么?
谷风也弄不明白,有可能这白发少年是在后来才加入海家的,并且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的帮助,在实力提升之后,就马上来偷袭柳下巷。
“不可能是海家。”一直沉默着的天枰忽然说道。
谷风与碎水还有柳下巷的其他姐妹们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她,“天枰,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原因很简单,那天我把他们送回去,一个女的把我抓住,交给了那卿娥眉,虽然卿娥眉想一口吞了我,不过出于心疼自己儿子,又害怕我把藏在嘴里的压制灵丹咬碎,所以终究放我离去。”
碎水点了点头,“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卿娥眉的确视自己唯一的儿子为心肝,根本不容许自己儿子受到任何伤害,并且最重要的是,压制灵丹只能维持四天,离海东服下灵丹已经过了三天,也就是说只剩一天,他就得靠我们的压制灵丹延续性命,在这种关头,她又岂会做出这种随时有可能让他儿子得不到压制灵丹而殒命的事情?”
“难道这卿娥眉已经把自己儿子的毒彻底解除了所以才敢……”忽然,一位柳下巷女子惊呼道。
“这更加不可能,姐姐你想想,要真是这样的话,卿娥眉她肯定会亲自找上门来,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也跑不掉!”很快,就有另一位柳下巷女子提醒道。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海家的阴谋嘞?”谷风轻笑道。
碎水勉强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会因愤怒,而彻底解决这海东。”
要说柳下巷与海家抗衡,简直是跟蜉蝣撼大树没什么区别了,可偏偏这白发少年却有意嫁祸给海家,挑起柳下巷的愤怒,目的自然不可能是要让柳下巷跟海家宣战,相信白发少年背后的势力,也不可能认为柳下巷做到这一点。
而柳下巷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解决这海东,这是在白发少年背后的势力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