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们、我们并没有恶意的!”
在谷风将小谷风妥善收回之后,卿度度忙拉着他站了起来,迅速表达歉意。
而谷风也打量起站在眼前之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穿着破破烂烂的落魄老头,对方没发动真元护盾,任凭雪花飘落在他身上、脸上、头上,在漫天的雪景之中乍看上去倒是觉得挺年轻的,也可以说是看不出年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上了五旬就是了。
“你、你……你……”落魄老头指着卿度度,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阁下可是寿春爷爷!?”卿度度试探地问道。
落魄老头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卿度度笑了,“我绝不会记错,你就是当年曾经照顾过我一段时间的寿春爷爷,我可是认出寿春爷爷来了,火眼金睛的寿春爷爷,难不成还认不出我这位当年调皮作恶的小丫头吗?”
“你、你是……”落魄老头不敢置信。
卿度度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落魄老头扔下一句话,“丫头,我不认识你。”就掉头跑得没影!
谷风脸色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度度,怎么回事,他明明认识你的,却又跑了。”
“哎!都怪我,顾着惊喜,而忘记开口跟他解释清楚。”卿度度无奈道。
“解释什么?他怎么好像很害怕见到你?”谷风好奇地问道。
卿度度感叹道:“寿春伯伯全名唤作‘夏寿春’,为人善良淳朴,宽厚谦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六岁的小丫头,都被身边的亲戚朋友称为小恶魔,不但目中无人,而且还整天调皮作恶,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煞星,就是这样,害得寿春伯伯他离去。”
“啊,风哥,你别误会,事情远不止我说的这么简单,刚才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谷风沉吟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追吧,骑着啸天犬,肯定能追到。”
卿度度却摇头道:“不,追不到的,我爹找了他十多年,都没有找到啊!”
“莫非他跟你爹是兄弟?”谷风笑道。
“除了血缘不一致外,我爹和他的确是兄弟一场。”卿度度脸色黯然,就在这时候,谷风的眼角余光瞄到下方山沟里那四个人终于出来,只见他们商量了片刻之后,就驱使着御风符跳跃而去了。
那个胖脸掌柜,离开的方向是前往西方,也就是西域七镇的方向,不过那三个女子却是北面。
显然,她们是领了护身法宝之后,真的成为冰凛宫的女弟子,如今正赶去冰凛宫拜谢师门。
一阵微淡的荧光浮现,腾青的身形浮现而出,“大哥、度度,他们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见对方脸色不太好看,谷风忙问。
“我是听那胖脸掌柜说的,他说一旦外人踏足进去纳宝室,冰凛宫就会立刻感觉到这方存在异样,马上得知状况而迅速赶来支援,我们都知道从冰凛宫过来这里,仅需半盏茶的时间……”
“度度,会不会是冰凛宫布置了什么禁制而有此番效果?”谷风为难道,“万一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掉所有宝物,就得被赶来的冰凛宫弟子给发现……”
卿度度沉吟道:“我想关键并非是踏不踏足,而是取决于冰凛宫在山壁上布置的禁制。”
谷风心中一动,“度度,你是指……”
“风哥,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主禁制和副禁制的问题吗。”卿度度笑道,“冰凛宫肯定在自己的宫门之中布置主禁制,然后包括这石壁上的,都是副禁制,一旦有人破禁,她们会马上得知。”
“那我们岂不是连禁制也不能破了吗?”谷风惋惜道,心想看来是白走一趟了。
“不,破禁也有划分的,有强破,也有禁破。”卿度度笑了笑,“虽然这道石壁上的禁制,我也不知其底细,无法直接像那胖脸掌柜一样,开启禁制,在禁制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进去,但是我还可以用禁破。”
“强破指的是以力量强行破之,那禁破又是……”谷风迟疑道。
卿度度解释道:“禁破,是指禁制师自己布置一个禁制,利用这个禁制来破除欲要破除的禁制。”
“虽然最后石壁上的禁制还会被破除,但是我可以利用自己事先布置的禁制,来暂时当作掩护,冰凛宫那边也不会知情,待日后她们来人时,才会发现自己才是这座石窟的敌人,而非我们。”
“那就是说,她们日后过来的时候,会由于度度你的禁制阻挡,反而进不去里面?”腾青愕然无比。
“嗯,就是这么回事。”卿度度微笑道。
谷风心中也是一片震惊,不仅能让冰凛宫那边无法发现自己,而且还索性做了石窟的主人?
卿度度思索了一下,“当然,我的禁制力量微弱,最多能承受辟谷境的地仙强攻,筑基境的高手已经不可能了,而冰凛宫里强者如云,所以换句话说,我所布置的禁制,只能起到掩护作用。”
半个时辰之后。
“呼,终于完成了。”卿度度香汗淋漓,长吁一口气。
“这样就完成了?”谷风惊讶无比,他只是见卿度度坐在石壁的前面,闭眼梦呓。
卿度度神秘一笑,“别看我像是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就在刚才,我的神识已经离体,不仅窥视一番石壁上的禁制,而且还仔细研究一番是否存在禁中有禁,这时候已经过去一刻多钟。”
“然后,我开始布置冲虚禁,直到禁制完成之时,又耗去了一刻多钟,最后便借助冲虚禁,将石壁上的禁制之力冲散,这时候又耗去一刻多种,接下来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我都在检查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我们进去吧。”谷风跃跃欲试地说道。
“你们进去,我在这里把风!”腾青想了想,说道。
卿度度犹豫了一下,便将刚才遇见夏寿春一事告知了腾青,并给予其传讯玉符。
“腾腾,如果他又回来被你看见的话,你务必要跟他说,度度和她爹已经不再责怪于你,反而觉得非常愧疚,他们都希望能跟寿春伯伯坐下详聊,请寿春伯伯你考虑考虑。”
腾青点了点头,“如果我遇见他的话,一定会跟他说的。”
……
“甬道里潮湿,度度你小心一些。”谷风紧紧地握住卿度度的手。
“我的鞋子不怕滑跤,再说,一个辟谷境的地仙也怕滑倒在地吗?还不笑死人。”卿度度掩嘴而笑。
谷风却认真道:“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这方面度度你就不及我细心了。”
卿度度不满地凑到谷风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根,弄得他痒痒的。
“你干什么呀度度?”谷风不解地问。
“我是指我们靠得近,万一有事上来,两个人不是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吗?”卿度度咯咯一笑。
谷风翻了翻白眼,忽然停下脚步,度度下意识地问:“怎么了风哥?”
“没什么,我只是无意中留意到原来我们一路上走来的甬道两旁石壁上,都雕刻着一些图案,它们大都描绘着冰凛宫的女弟子降妖伏魔的英姿形象,看到这些,我反而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风哥,你是指这次兽潮,冰凛宫并没有出力对抗?”卿度度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