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要任性
那是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对女人体现过的情绪!
“南音,你应该为医学事业奋斗终生,那才是你现在该关注的方向。”齐思贤忽然端起了教授的姿态,摸摸南音的头,难得的慈祥,“到了国外,我会照顾你的。我很期待,在国外,我们师生一定能创造出新的奇迹,就像是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千秋一样。”
南音心头忽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即使很微弱,可是到底存在了。她骨子里有着对医学本质的狂热,经过齐思贤这么一撩拨,将这种曾经被封印的狂热苗子慢慢解开,露出了新芽儿。
以前她觉得南景寒就是她一生的信仰,所以穷尽所有去追求,哪怕是丢掉尊严和性命!
可是现在这个信仰被打破,她本来觉得生命一片晦暗,生无可恋。又有人提醒她:南音,你还有一个被封印的梦想!
“教授,您觉得我能成为另外一个千秋吗?”
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女人,虽然低调神秘却让国际上所有医学家都赞不绝口的女人!
不知不觉地,她好像有了想要挑战的欲望,心里有蠢蠢欲动的火苗在发酵,渐渐形成了燎原之势。
她想要挑战那个被誉为传奇的女人!
“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齐思贤满意地看着她眼神里跳跃的光芒,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赌地没有错,南音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爱钻牛角尖的女孩子,她被南景寒宠着长大,有自己的任性,可是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她失去了原本奉之若神的信仰,如果不能给她新的方向,她就会像是失去了阳光和水的植物,渐渐地只能枯萎。
而对于医学的狂热和她与生俱来的倔强和抗争意识会让她找到一个暂时得以支撑的点。
“南音,你好好休息。”齐思贤点到为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这一次神色却柔和许多,“别再胡思乱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南音僵硬地点点头,挥手道:“教授,谢谢你!”
齐思贤扯唇,笑得有些不自然。这样的不自然却是转瞬即逝,他恢复了温和的为人师长的态度,“不客气。”
他关了门,看向靠在墙边的夏乐西,皱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进去,你想让她看出来点儿什么吗?”
夏乐西握拳,忽然狠狠一拳砸向墙壁,猩红着眼眶看向齐思贤,“教授,也许她知道了,才能对南景寒彻底死心!”
齐思贤冷笑一声,忽的走近他,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想看她生不如死,尽管可以告诉她真相。”
夏乐西身体一僵,忽然颓丧着顺着墙壁下滑了僵硬的身体,蹲坐在地上,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里,“教授,我知道了!”
齐思贤冷眸看着他,片刻后才叹气,收回变幻的目光,声音淡淡地,“你好好陪着她,至于南景寒的事情,你也不用瞒着。”
夏乐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莫名有些高大。
……
出乎意料地,南音醒来之后一次也没有提起过南景寒,每天和夏乐西仍旧是自然地说笑,虽然他一转身她便沉郁了脸色,可是当面仍旧是笑嘻嘻的。
现在的南音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而这些心事都围着一个名字:南景寒!
一个星期以后,南音架不住医院里的味道,央求着夏乐西将她送到了当初他租的公寓。而为了方便照顾腿脚不便的南音,夏乐西又搬回了公寓,为南音当牛做马。
这一天,南音正在家里看着齐思贤讲授的视频课,忽然门铃响起,她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往门口跳过去,一边儿还嘀咕着,“西瓜啊,你最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每次出门都不带钥匙,非得折磨我这个残障……”
话语戛然而止,南音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下,下意识要关门。
男人的大手横进来,握住她细嫩的胳膊,脸色沉了沉,“南音,不要任性!”
南音眼眶一热,眼泪险些落了下来,她扬起小脸,咬牙切齿,“南景寒,松手!”
因为挣扎的关系,南音没有办法站稳,脚下一个趔趄,门里的那只手里的拐杖也因为南景寒的用力没能拿稳,脚踝一阵拉扯的疼痛,她整个人向后仰着倒下去。
“啊!”
“南音!”南景寒见她脸色骤然一变,紧接着身体好似失去支持一般直勾勾地倒下去,下意识握紧了她的胳膊,挤开门,顷刻间,高大的身体随着她倒下去。强壮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身,在落地之前,上半身愣是先于南音的脑袋落地。
只听连续两声沉闷的响声,南景寒闷哼着摸摸南音的脑袋,“摔到哪里了没?”
南音却是冷汗直冒,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脚……好疼啊!”
南景寒脸色一变,看向她的脚踝,还有不远处落在地上的拐杖,眼眸骤然一沉,“南音!”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南音打横抱起,直接想要开门出去,被南音捏着衣领制止,“房间里有药。”
南景寒脸色一冷,“你的房间不在这儿。”
说罢,他直接将南音的小脑袋闷在怀里,一语不发地大步朝着门外走去,那里一个清秀的男助理已经在等着,见他过来,连忙给他开门,将两人请进去。
“南总……”
“去别墅!”南景寒抱着南音,握着她的小腿不让她动。南音浑身僵硬,因为这个助理的存在而觉得自己待在南景寒怀里就是一种罪恶,她心里一委屈,骤然张嘴咬住了南景寒的肩膀,下口不轻。
“唔……”南景寒胳膊上肌肉一紧,声音冷了好几度,“南音,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南音闻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嘴巴咬地更紧了,没过多久,她都隔着衣服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南景寒额角青筋直跳,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跳,却没有再吭一声,因为感受到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越来越快,落到他的颈窝里,连带着颈窝里的温度都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