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直到11点多才歇业,不过后来倒是没有多少客人了,老板找云生说明工资待遇情况,暂定一个月1500,提供住宿和伙食,等云生对所有的拉面工艺都非常精通之后视情况提升。对此云生欣然同意,刚来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还有一份工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老板娘的介绍下,云生认识了胖子,胖子名叫齐天名,非常的霸气,但是与他的性格却不怎么搭调。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云生看得出来,胖子是个比较和气的人,于是也愿意放下成见跟胖子聊聊天。
齐天明今年24岁,念过高中,高考没考上遂进入部队大熔炉,考军校差一分没被录取,回来后就一直在拉面馆呆。这些都是云生从闲聊中知道的,很快他们就以兄弟相称,云生喊齐天名叫胖哥。
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没吃饭的云生很不好意思的坦白交代肚子的抗议,胖哥很义气的给云生做了三大碗份量的拉面。云生倒也吃得过瘾,连面汤都不剩。按照老板娘的安排,他们共一间卧室,房子足够大,两个人两张单人床也不显得拥挤,云生当然满意,胖哥不介意卧榻之侧有他人鼾睡,于是大家相安无事。
齐天名的床头放着两本书,一本《孙子兵法》,还有一本关于计算机方面的书籍。求知若渴的云生提出了借一本看看的想法,胖哥一如既往的慷慨。
翻开《孙子兵法》书页,里面几乎每一行字下面都有注解,让不太懂文言文的云生长舒一口气。一些经典论述的地方,胖哥还写下了篇幅不等的读书体会,如“兵者,诡道也”、“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弱则能避之”等等。
《孙子兵法》是云生第一次接触,真正经历过一个国家从分裂到统一过程的他感触很深,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强迫自己从强大的求知欲中放下书睡觉。旁边的胖哥也是个喜爱看书的书虫,凌晨两点实在熬不住才进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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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木门被强迫撞开的声音让云生和齐天名从睡梦中惊醒。
“两个贪睡虫,都六点了还睡,小齐去摔面,云生打扫卫生,五分钟内全部给我到位。”老板娘丝毫不顾及两个小处-男正衣不遮体的只穿着四角裤衩,叉腰站在门口训斥。
云生惶恐地起床穿衣,还不忘赔不是。齐天名忍着老板娘的大嗓门眯了一分钟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矫健的起床来,刷牙洗漱、整理着装,速度飞快,云生暗暗惊叹部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心理作用下,云生觉得胖子其实也不是很胖,膀圆力大,摔面的时候甚至颇有些潇洒的味道。半小时后,老板娘满意的点点头,打着哈欠钻进了里屋,估计是回去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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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云生,你一个人先照看着,有人来了你先上汤,然后叫老板娘,我有点事,二十分钟后回来。”胖哥神神秘秘的在云生耳边轻声道。
云生掂量了几秒钟就爽快的同意下来,他知道胖哥是真的有事,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怎么可能在拉面馆一呆就是四年,而且这四年里,他的工资基本都只有两千旁边,真的不算高。
二十分钟后,胖哥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伴,他们一人一个大箱子抱在怀里,云生看了下封面,是台式电脑。二十分钟里没有顾客来,所以齐天名的外出老板娘不知情,这会儿却恰巧老板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走了出来。
看到胖哥抱着装电脑的箱子她夸张的张大嘴巴,半响终于发作:“好啊,小齐,我说过,不准你买电脑,学会先斩后奏了是吧?回去退掉,我不会让你拉网线的。”
面对老板娘的发作,胖哥只是跟云生无奈的笑笑,然后将电脑放在地上,和气的说:“老板娘,我在这里干了四年,从没争过什么,这次我决心已定,如果你不答应我想我可以放弃这份工作。”
不仅老板娘,就连云生也有些措不及防,这矛盾发生得毫无征兆,胖哥一脸和气,但那股倔强的劲头任谁都能清楚感应到。跟胖哥一起的伙伴也是镇定的笑着,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老板娘气得发抖,嫌恶的道:“不想干拉倒,这个月给你结1000块钱,现在就走。”
云生以为老板娘会因为胖哥的强硬而应许他的要求,没想到她也如此决绝,要知道这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老板娘气呼呼地回去,边走边骂着什么,胖哥叹息一声,也跟了进去。
他们走后,胖哥的同伴主动跟云生熟络起来,“云生吧,你好,听胖哥讲了,你是个不错的兄弟,我们可从来不轻易跟人称兄道弟,来卓别四年,你是第一个,算是一见如故吧,我是一名厨师,会点刀功,也是退伍兵,跟天名同乡,叫齐天放。”
简单的认识之后,云生了解到两个新兄弟是要准备在下星期正式运行的游戏《霸天》里创业,《霸天》是由好几国科学家、电脑精英共同制作的国际性游戏,说是根据世界著名网络小说《霸天一拽小子》改编而来。云生不知道游戏里面怎么能挣钱,但对齐天放的热情,云生也只能好心鼓劲,网络游戏对于他来讲连一点常识都不了解。
不一会儿,胖哥出来了,老板娘则没有露面,跟云生寒暄几分钟,说是今天晚上在街头拐角处的黄昏羊肉串夜摊聚餐,云生欣欣然答应下来。胖哥走后,云生充分体会到老板娘的强悍,干起活来,甚至比胖哥还要带劲些,不过在没客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骂骂咧咧的诅咒一两句齐天名。
客人似乎知道今天店里人手不够,来得也不勤快,晚上10点钟,老板娘法外施恩,提前歇业。云生换回自己的迷彩服,往约好的黄昏夜摊赶。到地方,齐天名和齐天放已经在了,桌上一盘水煮花生,两杯扎啤,羊肉串已经吃完了。
对于云生的提前到来,胖哥没有显出多少惊讶,又点了些东西,跟云生讲述起自己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初来卓别市的时候,盘缠带的不多,因为刚退伍心高气傲,得罪了龙虎帮的一个小混混,那段时间被追赶得差点就没办法呆下去,盘缠也很快用完,是老板娘拉了一把胖哥。
不仅收留胖哥,还帮忙化解了他跟小混混的矛盾,这期间花了多少钱,胖哥没有问,老板娘也没有说。四年里,老板娘对胖哥很苛刻,干活很多,但是工资却不成比例。对此,胖哥只是客观的道出事实,却没有多加一句评论老板娘的话。
胖哥说:“在屋里的时候,我想说声对不起的,可是我也知道老板娘不喜欢听,而且我不能一直对不起自己的追求,所以没有说。不管老板娘是怎么样的人,在我困难的时候,只有她帮助了我。”
云生从胖哥真挚的讲述中肯定,胖哥是个真正的汉子,老板娘绝对算不得一个有良心的老板,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胖哥为了四年前的一点恩惠,估计会记她的好一辈子。齐天放对这些自然是了解,闷闷地喝着酒,气氛有些低调。
“干,一切都在酒里了。”云生不想破坏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宴会”,举杯邀请两兄弟。
伴随着豪爽的笑声,酒杯相碰的那一刻,友谊再一次被见证,一口干!
跟胖哥和天放哥一起来到他们合租的房子,房间略微显得拥挤,紧密的摆放着三台电脑。三人没有喝太多酒,不是什么成功人士,都要为生活奔波的人,也醉不起。进屋之后,云生在胖哥的指导下学会了电脑的开机,他不禁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买三台电脑啊?”
胖哥和天放哥相视一笑,齐天放道:“你现在用的那一台本来就是胖哥为你准备的啊,他说你跟四年前的他一个模样,要是老板娘不嫌弃,恐怕这其中的两台就不是在这里喽。”
云生看一眼胖哥,胖哥笑着点点头,道:“以后有时间来这里玩玩,我自学了不少电脑方面的知识,都可以教给你,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要发展人员组建工作室,到时候欢迎兄弟你也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