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阿七,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你们要好好守着白虎,别出事。我接到通知,过一会儿就要出国一趟。”方二爷于浓雾之中盯着两个年轻人,说话都显得无比威严,让人生不出半点违逆的勇气。
“是!”两个年轻人都是恭敬的点头。每次面对眼前这个当年曾经震惊全世界地下组织的王牌杀手,他们都感觉到无比强大的气势在压迫着他们。似乎这种压迫感在告诉他们,自己只不过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在庞然大物面前应该保持颤颤巍巍的姿态。尽管就国内的杀手水平来说,他们已经相当优秀,但是几次与老者的切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差距,老当益壮完全不能够解释方二爷的实力,应该是老而弥坚才对。第一次与老者交手,是两位年轻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因为老者教会他们一个道理:杀手的最高境界唯有四个字——一击致命。
两位年轻人中的一个原是成天只知道霸占小女生,另外就是拉帮结伙欺善怕恶的富家少爷,曾经因为想欺负冯诗情而被云生教训的败家子。他在被方二爷一狠心丢到鹰眼几个月之后,竟然是换了一个人。连堂堂的方天集团太子,标准的二世祖都能发生如此惊天转变,鹰眼的“改造”能力,可见一斑。
而另外一个被唤作小七的年轻人,云生也见到过一次。当时他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但是若再次见面,肯定也会想起来,这个人就是汪旗。阿七是方二爷为了方便才这么发音的,也正好对得上他在鹰眼白虎分部里的杀手排名,排在他之前的前六名除了第二名隐退之外,其他的都已经“殉职”。汪旗与方振兴不一样,方振兴这家伙纵然现在有些本事,但是终究还是吃不了苦,所以早早的就已经从鹰眼的残酷训练中退了下来,当然不可否认的他也练就了一些基本的本领,杀个人还是小菜一碟。而汪旗则是真正的白虎头牌杀手,他还有个极少人知道的身份,就是龙虎帮五毒之首的蜘蛛的唯一公子。
至于汪旗为何会成为白虎第一猛将,而不是子承父业的为龙虎帮奋斗,其中那些个弯弯曲曲,也唯有他自己最清楚,就连方二爷也只是略微了解些皮毛而已。他当初愿意接纳阿七,无非就是看上了他的身世,并没有太高的指望。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汪旗并没有利用他五毒之首的父亲什么,反倒自己靠着绝高的天赋以及超强的毅力,渐渐成为了白虎的新一代杀手之王。
对于年青一代的崛起,方二爷是相当开心的。毕竟鹰眼发展到了现在这般地步,目标远不只是等方二爷和其他两位合伙人寿尽身后,整个组织就成为历史那么简单,他们的野心是希望鹰眼能够一直发展繁荣下去,成为可以与一切正统势力谈条件的庞大地下帝国,而他们的名字也就永远载入地下的历史史册。这是野心,却不是妄想,鹰眼这些年的发展也正是证明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云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方二爷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方振兴道。
方振兴在他老子面前,那绝对是标准的潇洒纨绔一枚,都怪小时候他老是被无良的老子说是有自己早年的风范之类“表扬”给惯出来的,但是在这位高高在上的二叔面前,他是一分一毫的骄傲都不敢有,腰在二叔说话的同一时间躬得更低,道:“现在黑夜似乎在商议什么,不过二爷放心,尽在掌握。”他还是跟汪旗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二叔为二爷,他在这里刚好是三大巨头里面排行老二。云生刚开始就叫他方二爷还是真是有先见之明,方二爷那时也就感觉到了一种宿命的呼唤,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算不算是宿命开启的序幕。
听了方振兴的话,他眉头微皱,一时间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对汪旗沉声吩咐说:“过去看看,带上那两个没用的废物。我有种预感,能够借刀杀人就去办了吧。顺便几天后的新丁,不收冯诗情了,但是要保证她别乱说话。”
汪旗深深看了一眼方二爷,虽然也是非常恭敬,但是却没有方振兴那么做作,然后毫不犹豫的点头郑重“嗯”了一声。
汪旗的心里,对仅仅只见过一面的云生产生了好奇。从刚才方二爷的表现中,他觉察出一种叫做畏惧的东西,虽然很少很少,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一点点的畏惧,他都能仔细的察觉出来。这东西,只要产生了,就不可能掩饰得完美。
方二爷所说的两个废物是汪旗的两个新手下,叫郑付军和储成聪(以前提到过,是两个现实生活中的渣滓原型)。本来汪旗只是带他们两个充场面的,毕竟自己平时还是要扮演纨绔的角色,谁知道这两人竟然觉得跟着汪旗没前途,所以偷了钱准备走人。若真这样也没什么,偏偏他们跟冯诗情一样倒霉,碰上汪旗正在谈的一宗大买卖,便沦落到成为白虎组织一员的地步。可怜此二人比之方振兴还是不如,一点苦都吃不了,方二爷早就想铲除了二人,只是没时间罢了。
毕竟要两个拥有一切正常权益的普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要求是对其他人没有影响,并且他们两人的亲人也无法察觉,这是需要一些事先安排的。
“都去吧,我也该启程了,你们俩要精诚合作。”方二爷一挥手,两位年轻人彼此看了一眼,看不清楚色彩,没有微笑点头示意,也没有彼此的恶意,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二爷发话了,他们不敢久留,若无其事的纷纷退下。
等他们走后,方二爷叹息一声,苦笑着自言自语说:“能合作就怪喽,真是不好抉择啊!”谁也不知道他这话的深意代表的是什么,只是看他的样子,并不轻松。
汪旗离开了广电大厦的最高层,来到地下室找到两名手下,然后告诉他们跟自己走。接下来,便出现了这一幕:一名穿着黑色布衫衣服的精明男人,带着两名贼眉鼠眼的手下,行走于一条漆黑寂静的小道,只有仔细看才能辨认出那里有人影闪动。
郑付军的野蛮早已经被非人的训练给折磨得消失殆尽了,但是走在这样漆黑的街道上,他还是忍不住暗骂:“擦啊,有没有搞错,大城市市中心还有这么黑暗的地方!”他经常在黑暗的地下室跟狼狗作战,导致对现在的气氛非常讨厌,郁闷的是他却不敢说什么。
储成聪,相对比较圆滑的一个家伙,长得倒是清秀,只是这会儿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像是吸食了鸦片的魔鬼,眼珠子滴溜溜转。很多时候,连汪旗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当这时候,三人的前方走来了另外一队人,正是云生、胖哥、齐天放、杨柳组成的黑夜。
黑暗中,两个性质相同却一个前辈,一个新人的组织相遇了。方振兴早就将云生的路线准确告诉汪旗,所以称号“阿七”的白虎头号杀手才能带着“手下”来这里精准的采取阻击行动。
而云生,也根本没有奢望过可以偷袭。明目张胆的攻击,才是最好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