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洌的酒味瞬间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皇甫逸风的灵舌轻而易举地滑入她微张的小嘴,勾住她受惊的小舌,缠绵挑逗,狂野地扫遍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消毒般,狠狠地摩擦着她每一寸领地。
当她选择在齐澜身边坐下,当看见齐澜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时,他心中的怒火就开始有冒头的迹象,尤其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竟还穿着青楼女子那又薄又露的衣服,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作势要给别的男人喂酒,他更是怒不可遏!
这该死的丫头,尽会给他添乱!
明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可是,为什么,感情竟会超过理智,想把她抱入怀中谁也碰不到,让那双灵动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那日在火光中看见昏迷的她,莫名的怒火涌上,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进心里了,只是他不敢确定这样的感情叫不叫喜欢,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早就该发现,这个女孩已经和其他人不同了……
感觉到林忆蓝呼吸开始有点困难,皇甫逸风才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看着她双颊酡红,灵动的眼中满是迷蒙的雾气,往日一股子的古灵之气此时全无,那模样更显娇俏可人,皇甫逸风一时情动,重又情不自禁地覆上。
这一次,不再似之前那般霸道之极的侵略,皇甫逸风扣着林忆蓝的后脑勺,深深地吮吸,辗转舔舐,轻柔缠绵,细细地品尝着她那带着醇酒的香甜。羞涩的小舌似乎感染了他的热情,不再躲躲闪闪被动承受,热情地缠上他的火舌。
她的主动与青涩令他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迅速升温,炽热的火苗迅速窜起,如燎原之火一点点地侵蚀理智。
皇甫逸风浑身一僵,连忙放开她,捞过她酥软无力的身子抱入怀中,轻叹了口气,竟然差点控制不住,看来这丫头对他的影响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样子还敢充头牌?”皇甫逸风低头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道,笑中带着依旧未褪尽的怒气,听得林忆蓝忍不住一颤。
“怎么不敢了?我技术也不赖呀!哪里比她差了?!”肺内被吸尽的氧气渐渐地回来,趴着皇甫逸风怀中终于顺过气来的林忆蓝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刚刚她那么卖力他居然敢嫌弃!
“好还是差我不知道,不过你伺候得本王十分满意,今晚本王就留下了。”皇甫逸风好心情地大笑,他的蓝儿啊,自信机灵敢爱敢恨,虽然满腹诡计,却单纯美好得如绽放在冰雪天地的雪莲,要他怎么舍得不捧在手里好好疼一番呢?
“看来王爷对她很满意。”被莫名喷了一头酒与口水的混合物的齐澜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本想把她吊起来砍她一百刀,但是回过神后她竟然已经在皇甫逸风怀里被亲的七荤八素,他就是把眼瞪成甲亢也未能对林忆蓝造成分毫影响,为了正事,他只好先强忍下这口恶气,过几天再来找这个霜琴算账!
听见皇甫逸风说要留下过夜,齐澜方才所受的鸟气顿时烟消云散,没想到皇甫逸风竟然肯自愿留下,这倒是正好免去了他找借口的麻烦,也顾不上脸上越来越痒的奇怪感觉,笑容满面地对皇甫逸风说道:“就知道王爷会喜欢这霜琴姑娘,微臣早就替王爷准备好了房间,就在隔壁,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带着霜琴姑娘去那里歇息。”虽说是“歇息”,但齐澜的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笑得十分恶心。
看起来这“花魁”的确有技术含量,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收服了听说并不热衷女色的靖王,让他一吻再吻,早知道就自己先尝一尝滋味了……哎呀,怎么想着想着脸更痒得厉害了?
“是吗?齐将军想得如此周到,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随意与齐澜客气了几句,皇甫逸风就一把揽过林忆蓝走出房间,留皇甫卓情和齐澜慢慢聊去。
准备房间?看来好戏在那房间里呀!
“知道王爷会喜欢霜琴姑娘?!”林忆蓝笑着重复道,只是笑容有点阴沉。靠,还准备了房间?!那个窝囊将军找抽吗?!
一脚踹开房门,林忆蓝率先走进去,与隔壁的房间不同,这间房似乎就是为专门留夜而准备的。
熏香淡淡地弥漫着整间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屋中的一切并无障碍,但房间却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暧昧。
两人绕过屏风,便看见内室摆着一张巨大的床,四周挂着多重轻纱,看上去十分华丽。
“蓝儿,你在齐澜的脸上抹了什么?”扫视了一遍房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皇甫逸风才将目光移回怀中的人儿身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转移话题。虽然她的表情未变,但眼中美丽的光彩却少了不少。
或许,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没什么,让他感受一下哈巴狗两边垂肉的感觉。”一想起那个齐澜的脸,林忆蓝顿时笑弯了眼,等会儿,他的脸就会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帅了!让他好好尝尝好色的下场!
“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紧紧地拥住林忆蓝,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擦,皇甫逸风低低地道出一句。这丫头,任她闹事,张牙舞爪,到处有人遭殃,但搂在怀中捧在手心好好地看着,又是那么惹人怜,只想疼她一辈子……
“什么怎么办?”
皇甫逸风话中的无奈和宠溺,林忆蓝不可能听不出来,双颊微红,抬头对上皇甫逸风犹如银河的黑眸,痴迷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蓝儿,今晚不……”
“我知道。”轻轻地点了点头,林忆蓝踮起脚尖,轻轻地在皇甫逸风冰冷的薄唇上印下一吻,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他求保证:“风,不要试探我的真心,我伤不起。”
闻言,皇甫逸风的深如凉夜般的黑眸顿时溢满星光般点点流彩,如盛开在荒草地中的罂粟,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危险却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皇甫逸风黑眸深沉,一把将林忆蓝抱起,缓缓走向中央那张巨大的床铺,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绒被上,合身而上,挥下两边的帘幕。
烛光微摇,两道人影渐渐交缠在一起,空气中仿佛燃起熊熊大火,像要将一切融化毁灭。
只是,窗户突然被打开,瞬间涌入的凉风浇灭了这一室的火热,而后迅速跃进几个黑衣人。
正勾着身下人儿颈后打着结的绳扣的修长的手指迅速抽了出来,微带痴迷的黑眸顿时冷冽如初,向房间的某个角落摇了摇头,扯过被子将身下春光半泄的身子遮住,这才翻身下床,冷眸扫了眼屋中的五个黑衣人,气定神闲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衣服。
原本打算给点皇甫逸风时间穿衣服的几个黑衣人显然没料到靖王做这事还穿着衣服,微愣了片刻,二话不说便迅速挥剑而上。
皇甫逸风侧身避开,却故意只离剑刃几步之遥,吓得那些人急忙收手。如果这些黑衣人不是眼睛有问题,那就只能说他们神经搭错,明明一副刺客的打扮,但却好端端的人放那边舍不得刺,尽把旁边的桌椅花瓶打砸踢踹,活像他们今天的目标就是这些非生物!
看了眼已经走到床边的人,皇甫逸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随后便被黑衣人引着向门边而去。
而在皇甫逸风下床的那一刻,林忆蓝也坐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那熟悉得温度突然离开的那一刹那还是有说不出的失落。
这群该死的黑衣人,到底要来干什么?!
看着皇甫逸风被引开,林忆蓝清亮的眼中顿时溢满光彩,隔着轻纱,趴在床边左顾右盼,果然,从窗口处又跃进一个黑衣人,不过他没有上前帮忙,反而向她的方向走来。
然后,在林忆蓝万分期待的目光中,那黑衣人竟然十分吝啬地只丢了个小小的纸团,接着转身就走!
“喂,你多给点呀!”林忆蓝嫌弃地捏起那丁点儿大的纸团,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这么大派头,亏她方才还兴奋了好久,以为是什么迷烟啊毒药啊之类的,居然就是一团纸!
那正打算跃窗而去的黑衣人闻言一个不稳勾到了窗台上,狼狈地挂在窗上,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床上轻纱后的人影,艰难地爬起来翻身而去。
青楼的女人果然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刚想打开纸团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听见门口传来声音。林忆蓝连忙将纸团藏进了袖子里,一拉被子将整个人躲了进去。
门被人一脚踹开,齐澜一马当先地冲了进来,随后是皇甫卓情和萧清影。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一挥手,五人相继从两边的窗户跃出。
皇甫逸风也不追,转向进来的几人,看了眼齐澜肿的快要看不见五官的肉球脑袋,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方才听到打斗声,就赶过来看看,王爷,发生什么事了?”齐澜知道现在自己见不得人,而且脸上更是奇痒难耐,如小虫到处爬。但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能放弃呢?为了大业,丢人就丢人!
“没什么,几个小贼而已。”皇甫逸风随口敷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盯着床铺不知在想什么的齐澜,既然他想看,那就带他去看看,省得他又浪费时间找借口进去。
皇甫逸风率先走向床边,拂开轻纱,便看见耸成一坨瑟瑟发抖的“被山”。暗中摇了摇头,皇甫逸风好笑地抱过那团被子,柔声安慰道:“琴儿,没事了,不要怕。”
闻言,林忆蓝才小心翼翼地从被中探出脑袋,灵动的大眼中含着薄雾,胆怯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扑到皇甫逸风怀中,楚楚可怜地说道:“王爷,琴儿好怕!王爷不要离开琴儿!”
“本王在这里。”将林忆蓝搂住,皇甫逸风眼中满是笑意。
“王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好可怕!王爷不要走!”
“本王不走,他们吓到你了吗?”
“霜琴姑娘,刚才你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耐着性子以及奇痒听着两人没有营养无关重点的话,齐澜终于忍受不了这身心的折磨,开口问道。
“奇怪的东西……”被这么一问,林忆蓝转头看向齐澜,却被惊吓到般,拼命往皇甫逸风怀中挪去,惨叫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看的萧清影眼角直跳,“啊!!!鬼啊!!救命啊!王爷救琴儿!”
“喂!我不是鬼!快回答我的话!有没有看见!”被踩中痛处,齐澜顿时暴跳如雷,刚刚还对崇拜得要死,现在居然叫他鬼?!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不要吃我!我真的没有看见什么东西!我一直躲在被子里!您找您的追魂符能别找上我吗?小女子什么都没有,不好附体的!!”林忆蓝躲在皇甫逸风的怀中闭着眼睛乱说一气,长长的睫毛挂着点点泪珠,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附体?!”齐澜气得差点被一口气憋死,他堂堂大将军,做鬼也不会附到这青楼女子身上!这女人真不经吓,这么一下就疯了,什么追魂符啊?他找那种东西干嘛!
见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了,齐澜当下便不再理她,独自在床上搜了起来。
不过,把整张床翻了几遍,真的没找出什么东西,又被三道冰冷的视线从头到尾地盯着,纵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口搪塞了几句便连忙逃命似的跑出去了,那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鬼爷爷,别走啊!把奴家的齐将军还给奴家!”带着哭腔冲着那飞奔而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满意地看到那背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林忆蓝眼中满是笑意。
等他跑远后,她才迅速地从皇甫逸风怀中爬出,方才的惊吓荡然无存,掏出袖中的纸团交给皇甫逸风,四个脑袋顿时凑在了一起。
皇甫逸风动作利索地展开纸团,只见上面草草地写了几个字:
靖王
一切顺利,放心!
皇甫浩
“这字迹,似乎的确是皇甫浩的。”看完,皇甫卓情判断道。
“这样,我们就可以确定皇甫浩和齐澜是一伙的。当初被擒就是假象,他们的目标是我。”皇甫逸风也跟着分析道。
今天的事情,齐澜让“霜琴”伺候自己,大概就是想找个人证,证明自己的确和皇甫浩有关系,那几个黑衣人故意笨拙地弄出声响,好让人及时赶到,在自己不能及时处理纸团前公开纸上的内容,这样,人赃并获,那个多疑的老头也定会要了他的脑袋。
这个计划的确不错,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别说自己不会留下过夜,就是真的留了下来,也不可能被调虎离山,更何况,骆辰还在旁边。这算计实在是愚蠢的可以,应该是齐澜和皇甫浩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蛋一手策划的,皇甫夜并不知情。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今晚最大的意外,便是这传说基本不怎么接客的“花魁”是被掉包过的。
看着林忆蓝对着纸条若有所思的模样,皇甫逸风嘴角轻轻勾起,明明知道抱她是做戏,到后来却情不自禁地沦陷,这丫头,他已经不能放手了……
“风,皇甫浩这么做,无异于自毁前程,看来这次他们是势在必得,扳倒你,然后是我,然后是那个老头。”话虽这么说,皇甫卓情眼中却满是看见猎物的兴奋与邪魅。
“没错。不过,”皇甫逸风眼中冷光大盛,语气中是令闻者散胆的冰冷狂傲,“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