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何等想象力哪怕是在梦中谭薇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在一座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城市里与一名一年前还不认识的男子共进晚餐。
这个男人就是俺了世事本就是如此奇妙我也没有先见之明。与谭氏兄妹的相遇不就是造物的安排吗?
谭微出现在视野里渴望的脸上竟流露出怯懦怯的神情。我不由笑了起来这是那个精干的女孩子吗?
“小薇快来。”
“嗯。”她低头答应一声乖乖地跟在后面。
绅士地拉开凳子让谭薇坐下。
她微微低头竟似不敢看我一般。
不喜欢她太拘束的样子:“小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呵呵绝对难以想象为了凑钱给谭勇治病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出来从事特殊职业居然会让我碰到了。
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当时忘了买张彩票能中头奖也说不定。
“哥你好坏啊。”谭薇脸红得要滴血眼睛深情地注视面前的杯子头更不敢抬起。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提到往事谭薇渐渐放开开始有说有笑并主动提起了蒋叔叔的情形。
谭薇慢慢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我听得暗暗心惊却一直没有表看法。
做在公安局长的位子上蒋叔叔处理案件不可能没失误执行政策时也一定会受当时环境的影响。
这样的事情如果坐实。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挽回。如果是遭人污陷那先就要找出始作俑者才可能有转机。
但既然可以请律师允许民间介入就说明上面对此事还没拿到足够的证据该案件也定位于个人。
“省里请了最好的律师。大家都在各方想办法蒋叔叔还是有机会的。”见我面沉似水、一语不谭薇小声安慰道。
蒋叔叔在这里工作时间不短结交地人不会少只要有机会捞出来肯定有人帮忙我稍稍放了点心。
“你见过他吗?”
谭薇摇摇头:“蒋叔叔被限制在一座大楼里。没有通讯设备也只有律师能见。”
“嗯。”我点点头还是要想办法见他一面探探事实真相。
那里面肯定有监控但我还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本领听听他的心里话。
如果证据确凿我也无能为力就算婷婷伤心也没有办法。从政个人会捞到好处但重大问题还是应该尽职尽责。有所作为。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去细想了:“小薇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还好啦我住在婷婷家里。”
“那吴阿姨可要受累了。”
“她也不在家里。”谭薇小声道。
“嗯?”我有些奇怪地抬头她为此事忙前忙后是应该的。可不至于家也不回了吧。
“好象她在行里也遇到了麻烦上面正在查帐不让回家了。”
但凡达到一定职位的。多多少少总会有些经济问题否则根本混不下去。
作为一家银行的信贷部主任也不可能水清无鱼。
为什么原来没事蒋叔叔一出问题就被捅出来。这就有点诛连地味道了。
想赶尽杀绝这样想来其中难免就有猫腻。
我点点头蒋叔叔没事吴阿姨就不会有问题只是这样就太苦婷婷了。
难怪不顾一切把她叫回来留一个老太太在家没个人伺侯又怎么行?
“那就难怪了。小薇只是这样你就要受累了多照应着婷婷点。”怀疑是不是这两天跟老妈呆的太多说话都有些罗嗦起来。
“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谭薇鼓足勇气问道。
“小薇怎么这么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你跟婷婷什么关系?”
“同学嘛。”不想对她讲太多。
“可是我觉得你跟云希姐姐她们……”谭薇犹豫了半天没再说“可婷婷也不一般她除了为家人担心就是跟我提到你。”
“是吗?”我干咳一声“怎么会这样?”
“哥你不要瞒我。我是女孩子更懂女孩的心事。她根本就要将你当作了依靠而且……”
“小薇——”婷婷真的没有怪我不怪我所不可饶恕的罪过?
事后在心足惦量过无数遍对易雪茜犯下的绝不能用错误来形容也幸亏她一直躲着不见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心情不好什么喝多了那都不是可以拿出来的借口就算形容为百死莫赎也不为过。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挽回?用什么……
“哥你也别骗自己。才刚刚出院就巴巴地跑回来你能说婷婷在你心里没有分量……还有那天到底……”
“好了小薇别操这么多心了记住我住院地事情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现在就是看能为蒋叔叔做点什么我感觉他人还不错的。”
“你当然觉得他不错啦女儿长这么漂亮……”
“小薇这叫什么话。”我不由瞪眼。
“人家实话实说的嘛!你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我……”谭薇欲言又止。
不能再就此话题纠缠下去了:“小薇这么请的律师怎么样?可靠吗?”
“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太复杂了有点搞不清楚。”
能弄清楚才怪这官场中的事局外人有谁能弄清楚。是不是应该找祁伯伯去了解一下才好。
谭薇道:“从省里请地律师是那位叫祁晨的姐姐请一位姓许地伯伯给联系的据说来自一家很有名的事物所。”
这倒有可能许若翰伯伯做编辑之类的工作多年认识地人不会少。晨晨请他出面应该不会错。这样地案子。估计本市是难有人会接的。
我点点头:“小薇我负责注意一下外围的事情你有空还是多跟律师联系一下。
谭薇乖巧地点头答应。
我虽然这么说心中没底。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几年在紧要关头真正有用地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除了有疼我爱我的父母一家中等规模的it公司之外几乎再没别的可以倚仗地。而这么点东西。在当政者眼里跟可以用一根手指碾死的小虫般没太大的分别。
看来这次回来是没时间跟舒大哥他们聚了除了现在恢复了一点特异功能真没什么可用之兵了。
千头万绪从何而起呢?
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见见蒋叔叔看加到他身上的所谓罪状是不是真有其事然后才好见机行事。
既然谭薇说只有律师才能见他该从何下手我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把谭薇送回。就没进婷婷家哪有没面目见她。
在返回的路上拐进了一家仍在营业的书店扔下几张钞票买了一大堆法律书回去了。
想想婷婷就是个学法律的。可到了这个时候却连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除了关心则乱地道理那只能说是阅历的原因。我能行吗?
临阵抱佛脚。是我的一贯作风一头埋书堆里登时忘记了今夕何夕。
不能不说特别的记诵才能帮了很大的忙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内容竟也飞快地印进了脑海里。
捅开电脑网上也有很多地例证可以辅助虽然我们不是实行判例法的国度但至少可以从中观察到法官大人们的心里动态。
但总地来说越看心里越是蒲凉。如果拿下不出充分的证据蒋叔叔绝无幸理。
可是证据又在哪里呢?城头变换大王旗每年因此倒下的官员不计其数如果说我非想帮蒋叔叔一把的话那就是心里对婷婷有所亏欠。
个人感情无法左右一切以一人之力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难以做到何况我不过是个小小地先天功法修习者经常自保都成问题。
翻着一本又一本仍然找不出头绪我对法律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放在以前法律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最多只是关注过经济、合同一类的条文除去这些总认为只要不烧杀抢掠法律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怜哪就算尚未毕业的名牌大学学生在芸芸众生基本可以划归有知识的那一部分中了吧竟然对法律的理解如此浅薄。
法律是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一着不慎就有可能落入“法网”我们大概都太忽略了这个东西。一个人与之对抗那是没有出路稀。
某位“大爷”说过法律是为少数人服务的就算说得有道理我也肯定不属于那少数人之列。
若干年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东西都是可以操作的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学会这样想。
对蒋叔叔的未来就不抱太大希望。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通读”了几乎能见到的法律书籍我有了认识但对怎么打官司还是一无所知。
在律师的帮助下把“损失”降低到最少这是我在经济斗争中积累出的可怜的经验。
“小诚你又一夜没睡吗?”正在我思考的当儿没敲门的老妈进来抓了个正着。
“噢是啊呵呵……”
伟大的老妈她老人家显然不象大可、曹宇之流那么容易对付她看到了满地的书。
信手捡起一本。老妈皱皱眉:“你怎么看这些书来了不会犯什么事了回来躲的吧。”
说完这话头又挨了一记。唉也不怕把儿子敲傻了影响将来养老金地含金量。
老妈不愧是老妈就是“英明”。思路够开阔怎么没把这事想到呢。
我心里却是怕她担心:“妈妈不是这样的。”
“行啦出来吃早饭吧有事回头慢慢想不管怎样爸爸、妈妈总是站到你这一边的。要是钱不够。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
都想到哪里去了这没事都捉摸什么呢也不想点好。儿子孝敬的多了点就要怀疑?
舐犊之心每个做父母的都有的谁都不会例外。蒋叔叔和吴阿姨怕也同样吧他们不能回家不担心自己地女儿吗?
我眼前一亮有了一个计较。
吃着老妈亲手做出来的早餐。自非外面的垃圾食品可以比拟可我仍然味同嚼蜡。
老妈见我不好好吃饭胃口显然也大受影响:“这孩子。”
她嘟囔了一句突然象是自言自语道:“外面都传言蒋局长的事大家都说可惜了一个好官。”
“老妈。大伙真的都这么讲吗?”眼前突然一亮我多么希望他没事。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在为他的事操心?你给我听着。老实点呆着那可不是你的样人能碰地。”说完善良的老妈叹口气“前天在街上碰见婷婷那孩子了。挺可怜的。”
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老妈到底什么意思。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做的事情还得去做。
“妈我吃饱了现在出去一下。”吃的不多也已经再咽不下去了。
“再吃点。这孩子……”背后传来老人家的声音。
不也在家里想这事了说不定真会被老妈象以前那样关在家里。出了门就打电话给谭薇请她安排跟律师见个面。
坐在对面的律师居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跟我想象的差别太多了。
我总认为应该是西装笔挺打着领带地男子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手里拎一个皮包这才是硬道理。
这们阿姨倒是拎了个包却是个大的吓人的女式挎包姓氏也有些不太常见。
我倒有那么点意思除了不够严肃会面的地点也选在了一家茶馆。
坐在她一旁的谭薇看上去倒更像个律师。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道突然出现这个局面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捡了自己擅长地东西开口自然是大讲茶经。
没想到丰“阿姨”居然也是此道高手跟我说得有来有去。
如此一来我更不如接下去该怎么进行额头上渐渐冒汗坐得也不那么稳当了。
“小伙子你让我坐这儿不是为了讨论6羽的吧?”丰律师还是笑但已经露出了机锋。
她既然点破我也不想再绕弯子何况谭薇已经盯了无数眼了。
“丰律师我想跟您去见见蒋叔叔。”
“不行你没有一点法律常识不能进去。我行事有原则小偷小摸的事儿是不屑做地。”
***忍不住想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又与尊重女性的理想相径庭赶紧咽回去。
“您想哪去了我只不过想听听蒋叔叔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就是要全心全意为当事人服务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该掌握地一点都不露掉请放心。”说话时我观察着丰律师的心里活动。
还好蒋叔叔的案子她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也是特别按法律程序来的毕竟是省里来的人。
从她的思想波动看得出来这一阵子虽没少跑收获却一直不大。蒋叔叔好似有些心灰意冷也没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谭薇嘴里早已证实了这点当然她也大多听婷婷说的。作为当事人的直系亲属婷婷有权知道这些。
“我也是学法律的想跟您长长见识何况蒋叔叔对我非常之好希望能见见他。”我硬着头皮说道。
丰律师还没说什么谭薇却已经拿眼瞄了这该死的丫头如果不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就笑出声来了。
“是嘛。”我读到了丰律师心中的屑对她这样的大律师一个毛头小子党什么大概没多大分别“那我倒要请都几个问题。”
她果然摘了一些法律条文来考我如果真刀实枪还真有些麻烦但这点对我来说却压根不是问题。
根据书中所得我几乎是对答如流。
“不错嘛比我们所里那几个新来实习的好多了。毕业了没有到时跟我干?”丰律师显然甚为满意居然起了招搅之意。
我心里好笑继续顺着住下说:“以后还要请丰阿姨多指教您就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好不好?”
“好没问题。”她一口答应我心里也高兴。
“你等消息吧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得过去一趟。”
正合我意回去好好考虑看看到时能从蒋叔叔的内心读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