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梁浅言嘴角轻微扬起,轻蔑地看着方逸群,“但我觉得,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心里的那点龌龊想法还是省省吧!我离婚时,也没拿你方逸群一毛钱,你没有任何资格来指责我的私事。”
“消消气。”林洲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梁浅言的后背,又捡起了被方逸群丢在地上的花,轻轻吹了吹,“倒是可惜了这样好的花,可惜有的人啊!就是把花踩到了地上,才发现这花真的是香啊!”
林洲说着,就把花放在了饭桌上,轻轻拍了拍方逸群的肩:“兄弟,说真的啊!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苦心孤诣地给我腾地儿,我都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呢!又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浅言。”
方逸群的拳紧紧握在了一起,直至指尖泛白,他才缓缓松开,一拳挥在了林洲的脸上。
“你干什么?”梁浅言一惊,连忙去看林洲,她瞪着方逸群,“你一个大男人,处事洒脱一点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来纠缠我了,我是真的和你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会去找你妈谈一谈。”
方逸群的目光有些松动:“你找我妈干嘛?”
梁浅言觉得有些好笑,她看着方逸群:“因为你在乎你妈啊!”
她差点就说出妈宝这个词,这些年她和方鹤受的委屈,历历在目,他现在想要来弥补,真的是太迟了。
梁浅言瞧着,心中也知晓,方逸群还是很怕自己会闹到他妈那里去的,心中的不屑更加多了几分,她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挽回,你问过你妈了吗?你妈答应了吗?”
“我会和我妈说的,今天的事,我也不会告诉我妈的。”方逸群面红耳赤,又实在是窘迫,梁浅言竟然当着林洲的面没有给他半分面子。
他压低了声音,拉着梁浅言的胳膊低声道:“你是存心要我难堪吗?”
“我存心要你难堪我有什么好处?但是,方逸群,我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她说到最后,眼中竟然真的有了一丝恳切。
方逸群完全愣住了,林洲擦了擦鼻头的血,就差给梁浅言鼓掌了,他也一拳也算是挨值了:“你这么大个人了,事事还在看你妈的脸色行事,你娶什么媳妇啊!媳妇是用来疼的,合着去你家就是去作践人的。”
方逸群被林洲奚落得说不出话来,他在职场上向来雷厉风行,但是现在,真的是没有招架之处了。
他冷冷一笑,看着梁浅言:“那你说说,我妈这些年是怎样对你不好了。”
梁浅言不想再和他争执了,他永远都不知道,她是怎样陪着方鹤一道挨过来了,她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花,将方逸群推在了门外,花一把塞在了他的怀中,就关上了门。
她有些疲倦地将整个身体都送到了沙发之中,闭上了眼睛,眼角却还是滴落下了一滴清泪,浑然没有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焰。
方逸群原本是想来道歉的,也增进一下和梁浅言的感情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造就了这个局面。
他想向也不善处理感情上的事情,梁浅言是他的初恋,理所当然结婚,生了方鹤,他觉得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几乎都在他的思量之中,可眼下,他却是真的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了。
他幽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林洲伸手,想要安慰她,但又觉得手有些不合适,又缩了回去。
她瞬间睁开眼,目光之中很是清明:“你又是为什么非要他误会不可呢?”
“我的心思都被你猜中了啊!”林洲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一笑,“就是觉得你前夫怪没劲的,我不喜欢他那个人而已,反正,你也是也想这样吗?
他轻轻一笑:“怎么?你觉得过了,有点心疼他了。”
“你是真的不可能原谅他了吗?”林洲又试探着问。
其实梁浅言到底怎么想的,和他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好奇。,
梁浅言起身,打算倒杯水,恰好林洲的脚就在那里,她也没留心,直接就走了过去,却是被拌了一跤,腿生生地撞在了茶几上,林洲想去扶她,她却下意识地重心歪斜,直接扑倒了林洲,唇间就是一阵柔软,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慌张间,腿又是一撞,她疼得险些龇牙咧齿了。
林洲是灾星,一定是了。
林洲先是懵了一下,觉得心有些扑通扑通地跳,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下了,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至于这样夸张吗?
然而,他就是很没出息的真的这么夸张了。
林洲出了一下神,看着梁浅言起身去拿药箱了,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话了。
梁浅言心思敏感,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她看着林洲有些好笑:“就是意外,我还以为你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没想到这么内敛啊!”
看到梁浅言的笑,林洲就莫名觉得臊得慌,他这是一把年纪被个小姑娘鄙夷了?
也不对,实在是谈不上小姑娘了,但也对,毕竟也比他小了这么多岁嘛……
林洲都不知道怎么鄙夷自己现在毫无章法的思绪了,他一把拉过了梁浅言,不经意间就把她扑倒在了身下。
梁浅言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和沐浴露的味道,竟然觉得出奇地好闻,她的脸唰的一下也红了。
“你都不知道吗?不要轻易去鄙夷一个男人,这样,你会刺到他的自尊心的。”林洲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没敢看他的目光:“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说事实啊!”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唇上,清幽道:“那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敢!”她怒目圆睁,脸也瞬间红到了耳根,本来就是推开他就可以解决的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和林洲这样磨叽。
她用力地推开了林洲,看了看林洲:“你不走的吗?”
“走?”他疑惑地看着她。
“那我走好了。”她说着,直接就穿着拖鞋就跑出了门,关上门的时候,竟然靠在门上长吁了一口气。
这口气下来,她才有些纳闷,这是她自己家,她为什么要逃出来?
太没出息了,实在是没出息,她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这会怎么就这么心猿意马了?
她浑身上下摸了摸,还真的是无地自容了,她竟然也没拿钥匙。
把自己关在自家门外,她大概是头一个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