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刚望不动神色道:“你怎么敢让火箭插在你小腿附近,你就不怕它突然爆裂开来。”
景阅道:“当然怕,不过你一起射出来的火箭没有爆裂,还有你的火牛术法一直都在维持着加上起先射出了那么多的火箭,我估计你的灵能储量比我多少四倍,估计也所剩无几了吧。”
炯刚面带嘲讽,“莫非以为伤到了我大腿,你就能吃定我了,真是天真……。”
炯刚还没说完,景阅又突然举起他手中的箭向炯刚的喉咙刺去,炯刚慌忙避开,不过大腿受了伤,动作不是很灵活,肩膀上又添一道伤痕。
炯刚顺手在地上抄起根他刚刚射出来的火箭,火箭一入手,炯刚感觉像是握住烧红的铁棒,差点儿就松手了,但又一狠心握紧反手向景阅刺去。
“当”景阅用火箭横挡在胸前,炯刚感觉一股大力从景阅的箭上传,他手里的火箭不由得脱手而出。
反观景阅,火箭还是在手中好好的。
炯刚虽然有点奇怪,但也知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不宜发问。
景阅挥动手中的火箭再次向炯刚刺去,炯刚却突然笑了,景阅觉得有点诡异,回头一看,冷气不由得上冒,原来炯刚的火牛已经到了身后两米左右。
照火牛这速度,景阅要是在不躲,只要一瞬间火牛就能撞到他了。
炯刚说道:“你有胆,有胆就不要躲……”声音像腐朽的木棒一经手突然间就折断了。
景阅的手紧紧握住火箭,插在炯刚的胸膛,炯刚目光睁得大大,注视着景阅。
突然,火牛撞上了景阅的背部,景阅和炯刚一起被火牛不停的向后顶,两个人一起挂在火牛的角上,景阅被夹得贴在在火牛上面,火牛的高温让他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火牛一直向前,景阅瞄到前方有一株大树,不由得心中绝望,看来是注定要死在地方了,又看了看中箭的炯刚,他突然觉得火牛的速度有点变慢了,他心里一阵亮堂,难道说,还有机会活下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火箭按进炯刚的身子,把他扎了个透心凉,登时,炯刚的头无力的垂向一边,火牛也随之消散。
景阅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吐着气,由于他血肉模糊粘连在一起的火箭的光芒也慢慢暗淡下来,随后消失不见,他看着他第一个亲手杀死的人,回想起这争斗的经历,虽然他在战斗中表现得很机智又果断,可这毕竟有天赋的因素,现在他眼中却噙着泪光,不是懦弱,只是不由自主就掉眼泪了。
景阅看了看远处红光一片的森林,擦了擦泪水,起身,拖着疲倦的身躯,带着身上的伤口,用力的朝森林的外围跑去。
夜幕中,红光妖艳的森林,一个十六岁的青年,带着激战过后的伤痕,凭着求生意念的支持,迸发出自己生命的潜力向前方奔跑,困难他不绝望,痛苦他可以忍受,为的是在那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有正在等他回去的人,这是多么辉煌的画面,令人感叹。
夜深了,还在炯磊家的红狼竟然还是在保持坐在地上的样子,看样子他已经发呆了好久了,他眼睛一片暗淡估计受到的震撼很大。
红狼可是说是一个资质很好的人,从小到大,他就是被人表扬的对象,和他一起的伙伴都只能充当他的绿叶。虽然他刚突破炎火学者不久,但是在他这个年纪突破炎火学者的,百分之八十都能成为玉火灵师,绝对是能轻易的成为大家族的中坚力量。
但他看到景阅才没几天就从赤火学徒中段晋升到炎火学者,内心十分沮丧,本来他以为没有大家族的他能突破“炎火壁”算是天才人物,可惜遇上十六岁就术法成形的景阅,本来以为在灵士修为上能压他一头,却在今天受到了这打击。
红狼呆坐了很久很久,才抬头大喊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奇遇。”
红狼握紧双手,额头上青筋浮现,接着站起身来,将旁边的椅子用力一踢,出门而去,看他的嘴角略微向上翘,不知道他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景天躺在床上,景阅的母亲在屋子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
对着床上的景天的问道:“天儿,怎么景阅还不回来呀?”
景天满脸的无奈,心中暗道:应该是第二十一次了吧,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妈,别着急,景阅现在可是厉害不少了,就算那红狼和刘氏三兄弟一起遇上了,景阅也是不会有危险的。”
景阅的母亲,又说:“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啊。”
景天又道:“你就放心吧。”
景阅的母亲听了之后,稍微心定下来,坐了下来。
一会之后,景阅的母亲又是站立起来,绕这屋子走了一遍又一遍,又是对着床上的景天问道:“天儿,你说……”这时,“仄呀”的推门声传来,景阅的母亲赶紧走出去,一眼就看见了浑身焦黑的景阅,她赶紧匆匆忙忙的扶他进门。
景阅一回来就躺到地上,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水,水”。
景阅的母亲拿给他水后,把景阅身上翻来覆去都摸了给遍,等到完结了就在那里哭成泪人了,一边处理伤势一边哭。
景天着急得连连问他的母亲,他母亲都没有回答。
突然景阅的母亲,大叫道:“阅儿,阅儿,你怎么了啊,怎么不动了?”
弄得景天更是着急,这是外面的门又响起“仄呀”的声音,来人大概一进门就听见景阅母亲的大喊,赶紧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来人还没进屋子就一边问着,“景阅回来了吗?”,亚飞进来后看到景阅躺在地上的情景,加上景阅的母亲在那里叫嚷着,亚飞赶紧跑过来看景阅,道“让我看看。”
景阅的母亲也是心慌,心思全乱了套,就知道自己再喊也没有,就把位置让给了亚飞。
亚飞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最后表情严肃的说道:“景阅全身多处烧伤,左臂的骨头粉碎了,右手手掌严重烧伤,估计痊愈之后掌纹什么的都会不见,不过现在,他竟然是睡着了,我看还是到城里去看大夫的好。”
景阅的母亲听了,心里又是急又是无奈,这孩子不知道遇到什么危险了,竟然伤成这样,却还能睡着。
景阅的母亲和亚飞连夜把景阅送到城里的大夫家,留下只能在家里默默替他兄弟祈祷的景天。
到了城里的大夫家,看过之后,把景阅包扎的向个木乃伊,景阅在看大夫的途中就醒了,几人决定当天在亚飞姨妈家过夜,临行前,大夫还出来叮嘱:“就算是景阅成了炎火学者,身体恢复力比常人要强上不好,也要三天后才能动他的左手臂,半个月才能完全痊愈,而且这几天不能洗澡,碰水云云。”
景阅一边听医生的叮嘱,想的却是松山那神秘小湖中,可以快速治愈人伤势的红光,景阅虽然没见过什么市面,不过传闻中的天级专门疗伤的药草,疗效也不过如此,不过景阅也知道自己实力低微那种神物还是不能贪心,得不到事小,丢了性命却是事大。
由于夜已经深了,于是他们决定去亚飞的姨妈家过夜。
路上,亚飞对景阅说:“景阅医生说你三天内不能乱动,不如你这几天就都在我姨妈家,反正我姨妈家房子挺大,而且姨夫也经常不在家,我堂妹堂哥和你也很熟。”
景阅说道:“看看情况在说吧。”
亚飞又问:“你这两天到底去哪里了啊?都不见人,回家一看你就伤成这样了,到底这是谁干的啊?”
景阅表情严肃的说道:“亚飞,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几天的事一言难尽,等我找个好机会再详细的跟你说好吗?”
亚飞应道:“好吧。”
景阅看着亚飞的曲线柔和的侧面,感动像温泉里的气泡的一样翻涌着扩大。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亚飞姨妈家,景阅和亚飞的姨妈也是很熟悉,当下又被他姨妈关心了几句。
景阅被送到亚飞姨妈家的客房后,虽然景阅的妈妈很是担心他,不过到了别人家做客,认为应该有点客人的样子,就去和亚飞的姨妈聊天了。
景阅躺在床上,穿着亚飞的便服,心里却在不停的回放今晚的场景,后怕不已,又想到红狼已经知道没事了,不知道会发生,想了好久,脑子像浆糊一般。
这是,走廊外面传来脚步声伴随亚飞的声音和一个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那少女还没进屋,就大声的说道:“景阅哥哥,我听亚飞哥哥说你受伤了,特地来看你来了。”接着少女步履匆匆的进屋了,长长的头发用一个古朴色的簪子盘起,身上是淡黄色镶粉红色金边的便服,肤色如凝脂,腮边微红,加上眼睛明亮得就像宝石一样,着实一个美人胚子。手里还捧着一个乳白色瓷碗,看样子是给自己吃的东西。
景阅面带微笑的看着来人说:“你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